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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言流傳的速度比瘟疫擴散的更快。現在整個莫斯科都在流傳著今天早上發生在廣場上的流血事件。而且版本出奇的一致。
跋扈的貴族惹惱了沙皇,並且慘遭擊斃。
中午時候,陸陸續續有華貴的馬車停在了廣場上,然後莫斯科的居民看見衣著光鮮的貴婦跳下車,撲到在屍體面前失聲痛哭,然而他們的孩子早就流幹了最後一滴血,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此時剛從床上起來的圖奇科夫大公也收到了消息,他顧不得儀態,連忙起床。然後步履匆匆的趕往沙皇寢宮,他沒有想到年幼的沙皇行動之前,居然沒有跟他做出任何商量。他也從未想到,伊凡四世一大清早就送給他一個“驚喜”。當他聽到沙皇逮捕了舒伊斯基的次子之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進入克裡姆林宮,請求覲見伊凡四世。
“陛下在嗎?”
“陛下剛剛跟尤裡王公離開了去庫裡亞特宮門了。”
侍官卻告訴圖奇科夫,伊凡四世剛剛離開了寢宮,前往庫裡亞特。於是王公隻好又急忙的往庫裡亞特宮門的方向趕。心中忐忑不安。
他越來越看不懂沙皇的路數了,每次以為這已經是伊凡的殘忍極限時,對方總能刷新自己的三觀。
當他抵達時,正看見沙皇的禦犬官正在拿著棍棒狠狠的毆打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被踢打的人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動靜,然而禦犬官的棍棒卻沒有停止,如同雨點一般,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毫不停歇。
鮮血濺撒在宮門上,凝固成一灘腥紅的姿態。
伊凡四世就冷漠的站在邊上,牽著他弟弟尤裡的手,冷眼打量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命。要麽臣服,要麽滅亡。
即便是弱智的尤裡,也對血腥的一幕感到本能的害怕,緊緊的抓著自己哥哥的衣袖,躲藏在伊凡四世的身後。
“陛下……”
圖奇科夫停在了原地,他經歷過無數的宮廷政變,卻從沒有看過如此直接的處決政敵。簡直就是直擊所有貴族的靈魂深處。
“你來了,圖奇科夫大公。”
伊凡四世轉過頭,對圖奇科夫說道,“舒伊斯基次子季米特裡涉嫌在莫斯科廣場刺殺我,現在已經處決了。本來是準備犬決的,但想想還是算了。或許留給舒伊斯基會更好。”
伊凡四世輕描淡寫的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尤其是聽到犬決這個詞,圖奇科夫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沙皇的殘酷和暴戾,再一次的刷新了圖奇科夫的下限。也從內心深處的警告自己,千萬不要惹惱了伊凡四世,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犬決到底是什麽感受。
歷史上的沙皇伊凡四世就是假借某個“阿諛奉承之徒”的教唆,在庫裡亞特宮門活活的將舒伊斯基大公毆打致死。原本發生在安德烈・舒伊斯基身上的慘劇,此時卻發生在他的兒子身上。
圖奇科夫沉默了一會兒,對伊凡四世說道,“這是準備打算跟舒伊斯基大公正式公開決裂了嗎?”
“不決裂,我怎麽能朝那幾位手握重兵的大公下手?舒伊斯基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莫斯科的政權已經腐敗無能到了極點,鏟除掉屍位素餐的蛀蟲,我們才有機會。”
伊凡四世嘲諷說道,“現在都已經逼迫到這一步了,舒伊斯基下一步行動,應該就是想著如何廢黜我吧。他的目標是我的弟弟尤裡,
如果唯一的沙皇死了他就能理所當然的扶持我弱智的弟弟上位。如果不行的話,他們也會強行的利用手中的軍隊發起政變。” 圖奇科夫看了一眼站在伊凡四世身後的尤裡,朝著他擺出一副傻笑的模樣。智力水平低下的他也的確是王公更好的操控對象。
克裡姆林宮的權勢爭奪已經進入了白熱化,舒伊斯基下台之後,年幼的沙皇算是正式的穩固了之前被大公把持的旁落政權。
小沙皇冷靜的說道,“季米特裡被打死的消息很快會傳到舒伊斯基的耳朵裡,準備好近衛軍,當舒伊斯基大公意圖謀反的時候直接逮捕對方。對了,我聽說舒伊斯基的表親,尤索羅夫手中掌握了一支武裝民團的力量,先把他說服了,毀掉舒伊斯基最後的希望。在效忠沙皇還是背叛莫斯科的問題上,尤索羅夫一定會做出慎重的抉擇。”
“如果對方不合作?”
伊凡四世不耐煩的做出一個砍頭的動作, 對圖奇科夫說道,“說服不了就讓他全家人頭落地。”
此時的舒伊斯基失魂落魄的坐在了自己家裡,尤其當他知道次子季米特裡被逮捕了,並且罪名是刺殺沙皇時,整個人差點崩潰了。
這是他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刻,伊凡四世步步緊逼,準備把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然而接下來從克裡姆林宮傳出來的消息,卻讓這位父親氣的險些暈厥了過去。
他最疼愛的兒子季米特裡已經在庫裡亞特宮門被陛下的禦犬官活活的打死了,屍體懸掛在宮門口示眾。
這已經不是敲打或者警告了,而是明目張膽的朝他下手!
“陛下,你這是準備逼死我啊。”
舒伊斯基忍下了心中的悲痛和仇恨,他現在必須冷靜下來。趁克裡姆林宮還沒有其他的動作,必須盡快的扭轉局勢。
而舒伊斯基手上最後一張牌,就是自己的表哥,掌管著莫斯科附近的一部分城鎮武裝民團的尤索羅夫。他必須盡快的找到並且說服他發動政變。
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此時的舒伊斯基不顧一切奪門而出,克裡姆林宮已經不敢再踏入半步了,唯一的容身之所是莫斯科城外駐扎的武裝民團。說不定現在克裡姆林宮就在反思著如何拿下他。
他踏上了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催促車夫向莫斯科城外駛去。同時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謀逆。
“伊凡四世,你給我等著。”
他憤怒的咆哮道,“這筆帳,到時候我要連本帶利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