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蔥!”郭芸香發出一聲怪叫,小豹子般撲了上去,她雖然穿著套裙,腳下蹬的卻是運動鞋,否則這下非得崴了腳。
撐在丁曉聰身上的柳青青打了個哆嗦,終於清醒了過來,然後不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郭芸香一把掀開在了旁邊。
“你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麽?!”郭芸香一邊扶丁曉聰,一邊指著柳青青厲聲質問。
柳青青整個人都傻了,被魘住的這段時間裡,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她身為心理學碩士,已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自己想催眠人家,結果不知不覺反倒讓人家給催眠了……
她現在心中滿是驚駭,完全不需要配合,並且毫無征兆就能把人催眠,這怎麽可能做到?!
丁曉聰看在眼裡,心中偷笑,自己這點本事算什麽?換做師尊那樣的大巫,可以一口氣把十幾個人魘住,如果再配上一些藥物,可以把被魘住的人永久性變成聽自己驅使的行屍走肉。
上古時代,部落之間戰爭不斷,俘虜中那些桀驁難馴之輩,往往會被大鬼巫製成傀儡,永世失去自我意識,這樣的手法在現在看來過於殘忍,不過在那時候順理成章。
郭芸香猶自不解氣,又罵了柳青青幾句,閔楠本想勸慰,可最終還是忍住了。她看著柳青青,面色古怪,估計她也不知道柳青青是怎麽進行這測試的。
十分鍾後……
丁曉聰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郭芸香坐在他身邊,還在生氣。在他倆對面,閔楠正在小聲安慰著柳青青,而柳青青這時候終於徹底清醒過來,神不守舍思考著什麽。
“這買賣我們不幹了!”郭芸香越想越生氣,不管不顧大吼:“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閔楠被嚇了一跳,連忙陪著笑臉勸人家小姑娘,“別呀,剛才只是一場誤會。”
“哼!”郭芸香冷哼一聲,轉過了臉。
“這樣吧,測試就不用做了,我這就帶你們去看看我爸爸。”閔楠也算是看出來了,測試是沒法做下去了,還是趕緊辦事要緊。
丁曉聰這才明白,原來出事的是閔楠爸爸。
“我的父親是閔東陽。”閔楠開始介紹起事情的來由,“他前一段時間去西川省開會,回來後當天就出事了。”
聽見事主居然就是本市赫赫有名的閔東陽,丁曉聰和郭芸香立刻豎起了耳朵。
閔東陽這個人號稱本市第一富翁,現在他們置身的金鼎大廈就是閔家的產業,沒想到出事竟然是他。不過轉念一想,恐怕也唯有這樣的巨富之家,才能輕而易舉提出上百萬的報酬,這次是真的接到大買賣了!
“我父親白天回來的時候還算正常,可到了當天晚上,突然發病。”閔楠臉上流露出濃重的憂愁,“他變得非常狂躁,開始亂發脾氣,並且還會攻擊人,為了不讓人發現,我們隻好把他送到鄉下的別墅禁錮了起來,我爸爸他……”
說到這,閔楠“泣”的一聲,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時候柳青青恢復了鎮定,接著解釋說:“一開始我們懷疑是精神上的問題,可經過我的測試,閔叔叔思維完全正常,最後沒辦法,在閔阿姨的提議下,我們開始偷偷尋找法師,結果你們都知道了。”
聽到這裡,丁曉聰看了郭芸香一眼,正好郭芸香也在看他。從兩個女人的描述來看,症狀和當年的郭芸香很相似,既然柳青青這個碩士檢查過不是精神疾病,那麽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也是讓惡魂附身了。
這樣的狀況談不上好壞,惡魂這東西由強到弱,魂力差別很大,
如果真的遇上了強大惡魂,憑丁曉聰現在的能力對付起來會很吃力,搞不好還會出事,一切得要等看過現場再說。“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如果沒有,那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吧。”丁曉聰起身說道,說是買賣不做了,也就是一句氣話,那可是整整一百萬!
閔楠和柳青青也站起了身,想了想閔楠補充道:“我爸爸一開始還好,這幾天病情越來越重,到了昨天,他就一點陽光都不能見了。”
“不能見陽光?!”丁曉聰愣了下,思考起來,事情似乎變得有些不尋常了。魂魄的確怕陽光,可那是在外飄蕩的時候,一旦進入了人的識海中,基本就和普通人一樣,對於陽光並不敏感,難道,那東西還沒有附身?可這又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走走走,趕緊帶我去看看。”丁曉聰愈發的好奇起來。
當下由閔楠和柳青青領頭,四個人下了大樓,一路沒人再說話。
到了樓底下,丁曉聰看著自己騎來的電驢犯了難,這一去指不定要忙活多久,車放在這裡他委實不放心。左右一打量,他眼睛一亮,客客氣氣對柳青青說:“拜托您一件事,麻煩把這車給我騎回店裡去。”
“啊?”柳青青簡直不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騎這車去你們店?”
“對,這是我們花老板的車,他可寶貝了,丟了可不得了!”丁曉聰故意把事情說得很嚴重。
閔楠對著柳青青投去哀求的目光,柳青青無奈,“好吧好吧,你們先去,我這就給你們送!車!”
柳青青也有些惱了,不過這時候她也不好發作,要過車鑰匙,氣咻咻跨上了破電驢,擰開電門騎向了大馬路。她穿著一身考究的正裝,坐在小電驢上連腿都分不開,看得丁曉聰暗自偷笑。
“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我爸爸。”閔楠這時候不敢耽擱,招呼兩人在這裡等著,她去開車。
不一會功夫,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了兩人身邊,閔楠招手示意他們趕緊上去,剛才家裡來電話,說是閔東陽病情好像又加重了。
丁曉聰和郭芸香上了車,坐在車廂裡感歎,果然是有錢人,這麽漂亮的車他們還從沒坐過。
車子載著他們一路疾馳,很快就開出城南,進入了山區。
開著開著,丁曉聰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條路他有印象,在他的記憶深處,整整九年前,曾來過。
“小蔥,你在想什麽?”郭芸香發現丁曉聰神情不對,小聲問。
丁曉聰搖了搖頭,說:“我記得,前面山後有一座小湖,過了湖後有座山坳,裡面有棟老房子,我小時候在那裡住過十天。”
說話間,汽車開過了一座小湖,前面果然有一座小山坳,只不過卻沒有丁曉聰記憶中的老房子,原處代之以一棟高大精美的西式小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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