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槍聲在逼近,沒有別的路了,丁曉聰一咬牙,轉回身做著助跑,準備撲進濤濤暹南河中。【全文字閱讀】
就在他將要起跳的時候,前方“嘩”一聲響,水面分開,一條兩頭尖尖的小船擦著岸邊劃了過來,船頭有兩條熟悉的身影正在對著他急切招手。
“薑白!芸香!”丁曉聰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這生死關頭,竟然遇見了親人!
震驚過後,他立刻就被狂喜淹沒,想都不想,猛然一個縱身,跳進了小船裡。
船尾搖櫓的是花紅英,他的手上不停,用力搖了兩把,小船擦著岸邊劃過了通道,繼續開向下遊。
通道盡頭有個人追出來了,不等他開槍,薑白反手一揮,一道亮銀色的寒光飛了過去,劃了條大弧線,切在了那人的手上,又旋轉著飛了回來。那人慘叫一聲,忙不迭後退,右手已經被齊腕切斷。
“走!”薑白一把接住芳菲離合,緊緊盯著那裡,輕聲低喝。花紅英單手背著他的那把金剛傘,拚了命的搖櫓,小船順流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開離了那一段河岸。
這裡畢竟是班庫市中心,小船稍微開的遠了些,對方不敢再胡亂開槍,吵吵嚷嚷退了回去。
“哈哈哈!”丁曉聰忍不住大笑起來,興奮喊:“我乾掉了王向東,我把他殺啦!”
“住口!”薑白厲聲大喝,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一起生活這麽多年從未有過。
丁曉聰連忙囁嚅著閉嘴,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回想起這一路的歷程,不由感慨萬千,如果不是有姐姐在,運氣又好,早就不知死在那個角落裡,連屍體都找不到。
郭芸香看得有些不忍,拉著薑白勸說:“算了……”
不過轉過頭來,她看見丁曉聰悶不做聲坐在船艙裡,火氣也上來了,指著他鼻子不停罵,比薑白還要激動。
罵著罵著,郭芸香竟然哭了,不用問經歷,都能猜出來丁曉聰肯定經歷過許多艱險,險些就見不到了……
丁曉聰挨罵的時候,姐姐曉蘭纏在他肩膀上,同樣垂頭喪氣,等於是一起挨罵。
兩個女孩子終於罵夠了,全都抽抽搭搭的哭,丁曉聰沒轍了,隻得向花紅英投去求助的目光。老花是這裡資格最老的人,相當於家長,說的話也最有分量。
花紅英也是很無奈啊,盡管看著丁曉聰可憐,可是他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該罵!”
得,丁曉聰徹底絕望了,看來自己這次是真的自作孽不可活了,連個幫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
一片啜泣中,小船離了東岸,靠向西岸的繁華城區。
就在小船將要靠岸的時候,不遠處的河面上傳來引擎轟鳴,一道強光照射了過來。
轉頭看,一艘遊艇快速逼近,船頭站著幾個人,在探照燈後面看不真切。
小船的速度和遊艇根本就沒法比,花紅英乾脆棄了船櫓,跑上船頭撐開了金剛傘。他的傘面是用合金絲編織成的,對於手槍子彈有一定的防護力。
來者,顯然不善。
果然,第一個看清來的是哪些人後,薑白柳眉倒豎,雙手在腰間一抹,芳菲離合轉眼被組合成了圓環。
遊艇猛然做了個急轉向,艇身打橫,停在了小船30米外。
強光探照燈移開,船頭幾人露出了真面目,丁曉聰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只見那邊一名大漢緊緊站在以前,圍護著中間一人,正是被他一槍打中胸膛的王向東!在這群人後方,王志雲畏畏縮縮躲在遊艇門後面,探出半個腦袋緊張張望。
王向東不但沒有死,似乎連傷都沒有,他穿著一身潔白的暹南服裝,戴著金絲邊眼鏡,風度翩翩,神情平淡,嘴角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
“丁同學!”王向東首先喊話,“說起來,你還得喊我伯伯,怎麽,既然都到了我家,怎麽又急著走了?”
丁曉聰冷哼一聲,沒有說話,打開了巫眼仔細查看。
這次他終於看清了,在巫眼中,王向東的胸腔裡有一隻巨大的蜈蚣,而他的靈魂竟然是在蜈蚣體內。
“呵呵,人不做做魔,你沒救了。”丁曉聰看清真相後,出言冷笑,原來,王向東做了蠱人,難怪他的身體會那麽古怪。
“哎,我不還是我嘛。”王向東絲毫不惱,笑著搖了搖頭,“我聽上師說,你也是位法師,還是世間罕見的鬼巫,怎麽就想不通這一層。”
“少廢話!”薑白一振手中的芳菲離合,就要發難。
那邊的船上,“呼啦啦”一陣響動,大漢們連忙用身體擋住王向東,好幾把手槍掏了出來。
花紅英趕緊把金剛傘舉高,局勢猶如火藥包,一觸即發。
“都別動手!”王向東大喝:“這裡是鬧市區,鬧出事情來不好解決,明天還有大事要辦。”
說完,王向東對著小船露出神秘一笑,不再說話,快艇啟動逆流而上,開向暹南河上遊。
衝突就竟然這樣化解了,四人不明所以。
一直等到遊艇開遠了後,花紅英方才松了一口氣,收起了自己的金剛傘,思考起來,自言自語:“怎麽會?這家夥究竟有什麽事,竟然比對付我們還重要?”
“對!一定是這樣,他不敢在這裡橫生枝節!”花紅英斷定自己的猜想不錯,提高了嗓門大喝。
“明天班庫有什麽大事嗎?”丁曉聰不明所以。
薑白和郭芸香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件事,“佛骨舍利!”
明天就是佛骨舍利交接的日子。
“不會。”丁曉聰搖了搖頭,“他現在的本質其實是魔,要佛骨舍利那種神聖的東西做什麽?只會傷了自己。”
郭芸香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說:“他們自然不要佛骨舍利,可明天的交接儀式,會有很多大人物到場,他們不針對東西,卻可能針對人!”
“人!”丁曉聰猛然抬起了頭,他被郭芸香的話提醒,想到了今晚看見拜訪王家的那個人。
那人他在電視上看過,絕對是T國的某位高官,只是想不起來具體是哪一位。
“等等,你告訴我,明天都有哪些重要人物參加儀式。”
郭芸香對這裡也不太熟悉,幾個人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薑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