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枚古怪銅錢的一瞬間,丁曉聰明白了許多事情,要命的事!
同樣的銅錢,他現在身上就帶著一枚,另外三年前還得到過另一枚,只是後來不見了。
原來,那兩個怪物竟然也和花紅英一樣,是龍虎山人,順著這條線再往前推,那個妄想成仙的陽魂,很有可能就是龍虎山的先人?!要知道,龍虎山可是傳承下來的,如果那玩意真是龍虎山先輩的話,自己豈不就等於是得罪了龍虎山……
想到這,丁曉聰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臉都白了。
如果這事被龍虎山知道,跑來找自己尋仇,那豈不是天大的災禍?!
丁曉聰這時候悔恨萬分,真不該貪圖這五萬塊錢,貪小利引來了大麻煩。
“小蔥師傅,你這是怎麽了?”花紅英看見丁曉聰臉色不對,連忙問。
丁曉聰一驚醒過神,連忙乾笑著,“沒事沒事,天太熱了,呵呵……”
丁曉聰心中苦笑,花紅英啊花紅英,這回不光是我,你也闖大禍了!不過這事肯定不能說出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最好就這樣永遠爛在肚子裡。
丁曉聰抹了把臉,這才發現,自己這哪裡是流汗,簡直就是洗臉。想想自己也十八快十九歲了,怎麽還這麽沉不住氣?不應該啊!
“咱們吃飯,吃完了還得往回趕那。”丁曉聰迅速鎮定住心神,招呼大家吃飯。在他想來,事情也許沒那麽糟,這裡的局都幾百年了,龍虎山也許早就忘了,別自己嚇唬自己。
花紅英有些疑惑,他是個人精,自然看出來丁曉聰心裡藏著事,不過見他那樣也不好問。
接下來,花紅英想起了什麽,興奮說:“小蔥師傅,告訴你一件大喜事,尊上前幾天聯系了我,說是要來咱們這裡辦一件事,順道來看看我,到時候,我給你引見引見?”
花紅英話剛說完,只聽“噗通”一聲,丁曉聰不知怎麽沒坐穩,出溜到桌子下面去了。在場三人大吃一驚,連忙驚呼著上去扶人。
桌子下探出一隻手擺了擺,丁曉聰冒出沒了人色的臉,乾笑著說:“我沒事,就是喝的有點高,再加上藥性還沒完全過去……”
丁曉聰欲哭無淚,這位龍虎山大尊者下來,難不成就是針對這件事的?麻煩大了我!
“是嗎?”花紅英滿腹狐疑,丁曉聰酒量這麽差?二兩不到就鑽桌襠了……
匆匆吃了飯,丁曉聰和花紅英辭別郭芸香母女倆,開車駛上了歸途,這一趟,丁曉聰掙到了平生巨款,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這事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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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媽,小白,我回來啦。”
丁曉聰站在門外,忐忑不安敲了敲門,喊了一聲。
現在且不想龍虎山的事,和家裡人怎麽解釋就夠他頭疼的了,做法師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讓爹媽知道,準備先糊弄過去。只是爹媽好糊弄,薑白那一關,可就不好過了。
當初師尊和師娘離開的時候都叮囑過,讓他們不要做法師,將來就過普通人的生活,丁曉聰不怕自己的父母,卻對師尊和師娘敬畏非常,要是讓薑白發現了,會不會告訴他倆?
高群幾天沒見到兒子了,聽見敲門聲,趕緊跑過來打開了家門,只見丁曉聰規規矩矩站在門口,手裡提著個購物袋。
“你這孩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出去玩,家裡會擔心的。”高群一邊接過購物袋,一邊埋怨,絮絮叨叨的。
購物袋是半透明的,
一眼就可以看見裡面有一條煙,還有一盒化妝品。 “你哪來的錢買這些東西?”高群連忙問,煙和化妝品牌子她都不認識,不過應該都不便宜,丁曉聰哪來的錢?
丁曉聰一邊換鞋,一邊裝作不在意隨口回答:“媽,我找了份工作,已經幹了兩天了,老板給我支了兩天工資買的。”
“這孩子……”高群心疼起來,丁曉聰才多大的人啊,就想著上班掙錢了,並且還預支了工資給爹媽買禮物。
“媽,沒事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了,我的活就是在打銅巷給人家看店,不累的。”丁曉聰咧嘴擺出憨笑,這姿態他屢試不爽,爹媽就吃這一套。
果然,高群歎了一口氣,神色變得黯然,“爸媽沒本事,你上班就上班吧,以後掙了錢自己存著,不用再給我們買東西了,我和你爸都用不著。”
“噯。”丁曉聰應了一聲,暗自松了口氣,看來爸媽這一關過去了,至於薑白……
“小蔥,你到我房間來一下。”身後傳來薑白呼喊,回頭看,薑白站在房間門口,對著自己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回去。
丁曉聰連忙跟進去,隨手關上了房門。
房間內,薑白坐在桌子前看著什麽,花豹幽瞳蜷在一邊呼呼大睡。
“什麽事?”丁曉聰裝作沒事人似得,習慣性坐到薑白的床上,四仰八叉往後一躺。
薑白轉過身對著他,神情平淡, 問道:“你做法師去了?”
丁曉聰悚然一驚坐起來,正要狡辯,薑白擺了擺手,歎道:“不用說,我都知道了,這原本就在我母親的預料之中。”
“什麽?”丁曉聰茫然。
薑白回憶了下,說:“當初我父親作為當世唯一的鬼巫,也曾發誓做個普通人,只可惜,一旦走上了這條路,就身不由己了,他老人家連自己都約束不了,又怎麽可能約束得住你。”
丁曉聰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以後注意安全吧,最主要,不要卷入是非中。”薑白柔聲叮囑,算是默認了丁曉聰從事這個行業,只是聽見她的話,丁曉聰黯然,自己恐怕已經卷入天大的是非中了。
“對了,有件事要跟你說,關於你那個朋友的。”薑白立刻轉換話題,從抽屜裡取出個紙盒子,打開遞給了丁曉聰。
紙盒子裡裝的正是從羅大海體內取出來的怪蟲子。
“我聯系了我的姨娘,請教過,她說,這是一種巫蟲,毒巫的專屬。”薑白若有深意問:“只不過,現在只有蠱師,真正的毒巫至少斷絕兩千多年了,這隻巫蟲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當年,始皇帝征召天下邪巫隨軍南征象郡,最後這些人全都留在了南方,再也沒能回中原,巫術就此消亡。不過他們的一些手段還是留了下來,演化成了現在的蠱、降術。
由於文化的不同,現在的蠱術和毒巫其實有很大差別,巫蟲也和蠱蟲完全是兩回事。
丁曉聰聞言眉頭皺了起來,“羅大海啊羅大海,你究竟幹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