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拳頭狠狠糊在對方臉上,當麻把那用火的能力者給揍翻在地,心臟狂跳不止。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上條當麻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男子高中生,身為一介LV0的無能力者,當麻每天都過著平凡的生活,既不會怨天尤人,也不會妄自菲薄自暴自棄,平靜的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活著。
這樣的人,別說死鬥經驗了,就算是普通的鬥毆經驗都很少,第一次將銀行劫匪這種聽上去很可怕的凶惡罪犯打倒在地,當麻心裡第一反應自然不是興奮,而是害怕。
就好像電視劇裡有人第一次殺人,下一個鏡頭往往都是他難以置信的後退兩步,刀子咣當一下摔在地上,一邊說“都是你們逼我的”這種推卸責任的話,一邊逃走。
當麻現在的情況就類似這個,第一次把人打倒,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算不算破壞了治安,到時候會不會被警備員帶走問話啊?
別的不說,上條當麻對自己的不幸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果被警備員帶走,那麽毫無疑問自己肯定會被誤會成劫匪的一員吧。
第一次將不法之徒揍翻在地,興奮,驚恐,擔心,喜悅,還有那種確實拯救了他人的榮譽感,諸多感情混雜一起,混成沉甸甸的情緒,壓在當麻的心頭,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看看周圍,在卷簾門禁閉,缺乏光線的空間裡,來取錢卻遭遇無妄之災的民眾,正用那明亮的眸子看著自己,泛著寶石似的光澤。當麻不太能從人們的眼色中讀取出感情,不過,他感覺那應該是敬佩和尊敬吧?大概。
在他身後,另外兩人的戰鬥就輕松的多了。
川神將手持AK47突擊步槍的頭目解決之後,緊接著就撲向了銀行的櫃台。
原本侵入了櫃台正在研究怎麽開保險櫃的兩個劫匪趕緊抄起自己手頭的砍刀,向著川神衝了過去。
搶銀行可是大罪,就算是未遂也是大罪,被逮捕人生就算是完了。因此,劫匪們沒有後路,只能拚死一搏。
那銀亮的刀片讓工作人員哇哇大叫,趕緊彎下腰,抱著頭逃開,用中國的成語來形容,就是【抱頭鼠竄】。生物的本能是趨利避害,她們當然不願意在這些人戰鬥的地方呆著了!
川神倒是全然不懼的樣子,只見他左手一甩,工作人員桌子上的茶水被他納入超能力的掌控中,迅速凝聚成高壓水刀,瞄著兩人手裡的砍刀衝了過去。
伴著一陣讓人忍不住想要捂耳朵的尖銳切割聲,兩人手裡的砍刀應聲而斷,川神趁機一個轉身進步,身影一旋,赤紅的身影畫著弧線切近兩人,左手閃電式的使出兩發刺拳,正中兩人鼻梁。
鼻梁被打,兩人隻覺著一股劇痛伴著酸澀迅速傳遍了他們的身體,下意識的捂住鼻子,兩人皺著眉,發出唔唔的聲音,川神可不會放過他們,雙腳先後踢出,在兩人小腹各自踹了一腳,仿佛漫畫裡的超級英雄一樣,飛踢擊中,兩人小腹都爆發出強烈的風,推著兩人撞在牆壁上,一下暈了過去。
這個靈感源於之前跟島崎千雪一起看的中國香港功夫電影就是了。裡面隻穿著白背心和黑褲子的中國人,乾淨利落的將日本人打的落花流水……怎麽說呢,感覺島崎千雪身為一個日本人,卻喜歡這種電影,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順便一提,川神響也雖然有一個日本名字,但是他並不確定自己的國籍。因為他在來學園都市之前的記憶很模糊很曖昧,
包括做雇傭兵的記憶,也是曖昧不清的,非常的不靠譜。 他擁有超過百個偽裝的假名,用一個棄一個。現在還有大概十二個是可以用來執行任務的名字,持有的七個國家的虛假公民身份,會說法語,德語,英語,中文,日語五門語言,而且每一門都很熟悉,再加上自己的記憶很模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日本人。
不過,既然自己現在在學園都市,姑且就算吧。
川神響也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忽然玩心大起,左手在鼻子下一劃,學著電影裡的中國武打明星發出“啊打”一聲怪叫。
“打的好!痛快!”
在川神身邊,那個不知名的,狼一樣的男人露出明朗的表情。他負責的,是另外的三人,明明沒有使用超能力的痕跡,但是他臉上卻帶著輕松的笑容,那份從容,應該稱之為【打架專家】吧?
一般人看見對手手裡拿著刃物,本身就容易心生膽怯,從膽怯到無動於衷,應該是經歷了相當的戰鬥吧?
狼一樣的少年雙手抄起自己的皮帶,將它當作鞭子一樣。當劫匪的砍刀砍過來的時候,他就迅速甩動自己的皮帶, 伴著空氣中啪的一聲脆響,金屬皮帶扣打在對手握刀的手背,趁著對手吃痛的一瞬間,他迅速邁上一步,把自己的右腿插在對方雙腿之間,突入對方懷裡,迅速補上一個肘擊。
人類的關節是非常堅硬的,在不得不徒手技擊的時候,活用關節——比如手肘啊,膝蓋啊——往往能給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
一肘頂在對方心口,只需要自己邁進的腿往旁邊稍微一側,就能輕松絆倒一人!
伴著後腦杓和地板咣當的親密之聲,劫匪疼得嗷嗷直叫,狼一樣的男人毫不客氣,迅速上前,補上一腳,咣當一腳踢在他太陽穴上,直接把他給踢昏厥了!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若不是經常使用,很難相信會有這樣的熟練。
一人擊倒,他迅速向前一撲,一個魚躍前滾翻,躲開背後砍過來的兩把刀。
這時候,他滾地起身,正好看見川神利落的乾掉兩個劫匪,發出勝利似的啊打一聲。
“打的好!痛快!”
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已經叫了出去。
“需要幫助嗎?”
川神笑著詢問道,手裡一團綠色的茶水變化著形態。
“不需要,才兩個,不夠打的。想乾趴我,至少再來十個二十個的,哈哈。”
聽到他口氣這麽大,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這兩個劫匪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兩人對視一眼,一起抄著砍刀衝了過去。
而那狼一樣的男人,則露出了狼一樣的捕食者目光。
“好膽量,這才像是道上混的!像個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