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一個深夜,中土大陸的聯盟主城聖城一片混亂,城中一片火海,火光衝天,喊殺聲四起。到處是殺手和逃命的城中之人,殺手下手毫不留情,不論男女老幼,見人便殺。怒罵聲,哀號聲,喊殺聲,混成一片,都融進那熊熊烈火中去了。
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懷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正匆匆逃出皇宮,一員身著銀甲的大將帶領數人騎馬將母子緊緊護在中間。孩子雖然未醒,但卻滿臉是淚漬,看來是被嚇的不輕,可能是哭淚了而睡著了。
幾人身後,有一灰衣男子帶領數十人緊緊追著他們。
“天刀,我體力不支這樣定會被殺手追上,你攜帶小主人與我兵分兩路,或許可以逃過此劫。”
婦人雖遭遇這樣的大變,但臉上卻沒有半分的驚恐。
“天馨,若是兵分兩路,殺手定會向你的方向追去。”
“我的速度遠不及你們快,一起逃走定會拖累你們,這樣我們一個也逃不掉。可憐小主人年幼,你們定要保住武聖一族最後的血脈。時間不多了,我們立刻在這裡分道。”
“妹妹,保重。”二人竟是兄妹,這一別,可能就是天人永隔。二人不禁濕潤了眼眶。
婦人點了點頭,輕輕撫摸熟睡孩子的額頭,眼中淚光閃爍,極是不忍,片刻,終是鐵了心,扭過頭去,翻身上馬,帶領數人疾馳而去。天刀懷抱小主人,策馬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追趕他們的數十人趕到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望兵分兩路的背影,領頭人道:“竟然兵分兩路了,不過為什麽那人卻隻身一人而不帶護衛跟隨其左右?有可能是障眼法,你們去追人多的那方,我去追那人。
“主人小心。”領頭人身後的屬下關心道。
“放心,主城聖城的人等級不會有比我宗師級還高的了。”說完立刻策馬追去。
天刀聽身後遠處有急切的馬蹄聲,便知道有人追來,於是快馬加鞭,但不刻那馬蹄聲卻已經近在身後,看來自己已經被追上,急忙扭頭向後看去,這一看卻大吃一驚,身後竟只有一人追趕他。那灰衣人年紀輕輕,到也有幾分樣貌,身穿灰衣,但隱約有霸氣,一看便知道不是一般人物。
就在天刀扭頭之時,那灰衣人竟舉起弓來急射三箭,天刀大驚失色,翻身落馬以躲來箭。那灰衣人見目的已經達到,便也飛身下馬。
“武聖一族最後的血脈竟然在你這裡。”那灰衣人見到天刀懷中的孩子,不免驚訝。隨即正色道:“交出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天刀大宗師臨危不亂,將小主人輕輕放下,輕蔑道:“我馳騁中土大陸這麽多年還沒有任何人敢說放我一條生路,就憑你?”
那灰衣人眉頭一挑,不悅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刹那間,那灰衣人身上的霸氣張狂,可感受到那分傲視天下的氣魄。
“冰封。”那灰衣人一聲大喝,天刀周圍的氣溫急劇下降,水汽迅速凝結,結成冰塊,將天刀封在其中。僅是數秒的時間,天刀便被凍成了一個大冰塊。沒想到,這灰衣人竟是冰術師。
“砰砰砰。”冰封天刀的冰塊全部發出裂開的聲響,在那灰衣人一臉驚諤中碎了一地。
天刀道:“竟能封住我數秒,如此冰術修為,放眼天下亦找不出幾個,你不是中土聯盟之人,你到底是誰?”
“放眼天下,能破解我冰封之人也找不出幾個,你又是何人?”
天刀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拔出背上的刀來。
“青龍刀!”那灰衣人驚訝至極,“你是聯盟第一武術宗師,天刀?”
“天刀不是正在鎮守邊關麽?”那灰衣人滿是不能相信的表情。
“接到主城聖城求救令,我立刻帶數名親信,快馬趕來。”
那灰衣人好像得到他所要的答案,一臉的疑惑和驚訝一掃而空,又笑道:“不過我們之間似乎都有所保留,難得能遇上旗鼓相當的對手,何不放手一戰?
天道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爽快,這麽多年都沒有遇到能與我一戰的對手,今天就好好打上一場。”
兩人兩人各施奇術,鬥了數十招,打鬥已經漸入佳境,是時候出真格的了。
“天煞斬。”天刀飛身到空中,青龍刀凌空劈下,刹那間幻化出數十道龍影,霸絕刀勁從天空劈。
“液化。”灰衣人輕喝一聲,全身竟慢慢變的透明起來,縹緲若無,那數十道青龍幻化的刀影竟全數穿過那透明的灰衣人盡數打在了地上。
“疾冰風暴。”灰衣人輕輕揮手,空中頃刻間狂風大作,冰雹如雨,天刀身在空中空門大開,難以防禦。天刀化氣為盾,一股淡淡氣場將天刀緊緊包圍其中,氣場微微呈紫色。
灰衣人詫道:“宗師級修為,果真不容小覷,不過你身處疾冰風暴之中,我看你能撐多久。”
天刀苦不堪言,因為風暴的上升力使他不能落到地上,而冰雹的撞擊力卻使氣盾不斷消耗。天刀一咬牙,強行向別處飛去,疾冰風暴仍死死纏住他。
“想跑。”灰衣人不屑道,隨即飛身追去。
就在兩人走後,一架馬車正好從此經過。趕車的車夫發現路邊竟有一孩子趟在哪裡。
“折壽啊!這麽小的孩子就給扔了。遇到我,就是緣分,帶回去吧。”趕車的抱起孩子,輕輕放在車上。
“駕!”
一聲鞭響,馬車一路揚塵而去。
夜晚的天氣很好,萬離晴空沒有一絲白雲,淡淡的清風吹在臉上,確使人心曠神怡。不過與此景不合的是遠處的天空竟有一片白雲狀的物體,而且那物體移動急快。瞬間便是數百米。那白雲狀物體飄至近處慢慢從空中落下,
風雲散盡,露出一位身著武者盔甲的人來。那人滿臉的蒼白,眉毛和頭髮上盡是白霜。那人未走出幾步,身後便有一陣狂風吹過,狂風過後現出一灰衣人來,卻也有幾分秀氣,白皙的面容讓人怎一看以為是個女子,但那人散發的一身霸氣卻是任何男人都望塵莫及的。
“玄冰箭。”
灰衣人一聲不吭便出手了,數十支玄冰幻化出的利箭懸浮在空中,晶瑩剔透,寒氣逼人,隨即如閃電般射出。
“亂刃吹雪。”
天刀將青龍刀舞成刀影,然後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玄冰箭便落了一地。灰衣人見此卻不著急,嘴角反而露出笑意。
“啊!”
天刀大驚失色,因為他握刀的那隻手竟寒氣繚繞,完全被封住了,那寒氣順著手臂迅速擴散到全身,全身都動彈不得。
天刀滿臉的痛苦和恐慌,灰衣人見狀認為天刀已經無力反抗,走到天刀面前猖狂大笑:“哈哈哈!這是玄冰凍氣,可不比簡單的冰封術。”
可是灰衣人的話剛說完,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天刀滿臉的恐慌,驚訝就在灰衣人走到他面前時瞬間消逝。
“是陷阱。”灰衣人大驚失色,急速後退,但靠一個修武的人這麽近哪還有後退的機會?
天刀提刀,一刀劈下,青龍刀瞬間爆發出驚天刀氣,龍吟震天徹地。
“冰甲。”“冰刃陣。”灰衣人迅速布下兩道術法,一道冰甲防禦,空氣中的水汽迅速在他身邊凝結,將他置於冰塊之中,另一道冰刃陣術法意在阻擋青龍刀氣,灰衣人身邊幻化出無數冰刃,都急速飛向青龍刀氣,青龍刀氣瞬間便被冰刃撞擊了數百次,冰塊落了滿地,但青龍刀氣的氣勢僅僅一滯便依然瘋狂直下。
刀氣與灰衣人近身防禦的冰甲相撞,激起狂風,冰甲迅速碎裂。“哢。”“當。”卻是同時傳來兩聲碎裂聲響。冰甲與青龍刀同時碎裂,灰衣人口土鮮血,倒退數步。灰衣人轉身飛身逃去。
天刀沒有追去,而是低下身來撿起斷裂成兩截的青龍刀。青龍刀本是開國宗師一戈的兵器,之後便成為歷代聯盟第一修武宗師的兵器,今天晚上主城聖城大變,現在竟然連歷代守護聯盟的兵器青龍刀都斷了,難道這真的是聯盟和天下的大劫麽?
天刀返回原來放小主人的地方,到處尋了個遍都沒有發現小主人,神色大變,難道是受傷的灰衣人返回這裡將小主人擄走?自責,內疚全部湧上心頭,小主人是天馨托付給他的,不能在自己的手中丟失掉,不然怎麽對得起天馨的信任。天刀飛到空中,緊逼雙眼,將神識慢慢放出,方圓百裡盡在神識感應范圍之下。
東邊,一個人帶著一個氣息若隱若現的人正快速奔走。是小主人,天刀猛的睜開眼睛,向東邊飛去。
駕車男子心中一驚,感覺到有人用神識鎖定了自己,不由大駭,自言自語道:“能夠鎖定我的氣息,這樣的修為至少在宗師級,一定是衝著這個孩子來的,可能是仇人,我要盡量內斂氣息,加快向東。
數日後,駕車男子終於趕回自己所在的村裡。布衣男子輕輕將孩子放下,再探脈搏,孩子竟健康如常,布衣男子心道,碰此大變,先前脈息若隱若現,現在竟一切正常。
屋外,天刀不知道什麽時候趕到了這裡,憑他一身宗師級的修為,布衣男子當然發現不了他。天刀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明白布衣男子定是無意中發現的小主人,然後將小主人抱回。 小主人在這裡村裡總比在自己身邊安全。於是便轉身
離開了。
日照之城的海邊,一群神秘人物聚集在這裡,領頭的正是那灰衣人。
灰衣人道:“雀霓裳。”
“屬下在。”一位妙齡少女從那灰衣人身後走上前來,少女衣著暴露,露出大片雪白,舉止間嫵媚動人,美豔無比,引人入勝。
“眾人之中就數你暗殺術最為出色,你留在聯盟尋找天刀的下落,這人修為極高,如若不除將來必成大患。”
“屬下明白。”少女諾道,然後起身離開。
灰衣人歎道:“聯盟千年繁榮也是該到運衰的時候了。此次主城聖城之變我們計劃了十幾年,就是這樣依然失算,武聖一脈最後的血脈攜帶武聖寶典不知下落。如今聯盟瓦解,不需多久,其他各地定然紛紛自立為王,等到他們內戰的精疲力盡,到時候就是我們大舉入侵的時候了。”灰衣人轉身上船。那船慢慢離開,灰衣人站在船頭看著中土大好河山,眼中盡是貪婪。”
突然,天際一道流星劃過,燦爛若星火。隨即滿天群星劃過,無比絢爛。
灰衣人仰天望去,不禁讚歎:“天降異象,代表中土聯盟式微。”
突然,灰衣人一個激靈,全身大顫。再睜眼,精光四射。
“主人,你怎麽了?”下屬眾人皆上前關心。
“沒事,風吹的我有點冷。”
冷?修習冰術的人豈會怕冷?眾人一時不解。灰衣人一正身,挺拔身姿,氣勢比之前更盛,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