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柯是弦歌樓的常客,相比起那些爭相想見沈姑娘一面的人,這位賈家公子的目地卻是一反常態,隻為琴音而來。
久而久之,蔣媽竟然為他開了特權,能隨時出入弦歌樓,倒不是被他的專注執著所打動,而是這位賈家公子出手實在闊綽,就連弦歌樓中的酒水全都以底價提供。
賈家酒莊的酒不是那些小酒坊能比的,以底價進酒水,就等於已經大賺了一筆。
此時賈柯正坐在琴台之下,飲酒回味剛剛沈姑娘的琴音,冷不防竟然衝進來一個波斯壯漢,實在是攪了雅興。
“賈大少爺,真是不好意思,我這就叫人將他轟出去。”蔣媽一下慌了神,向賈柯賠禮道。
賈柯尚未答話,就聽得門外有人在喊:“賈柯!”
賈柯驚喜,向蔣媽耳語了一番,蔣媽隨即快步走向門口,上下瞄了一眼,對著趙清河道:“這位小哥,賈少爺請你進來一敘。”
趙清河在賈柯面前早已沒了客氣一說,擠過前面的人,一腳踏進門內,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無數道想要捏死他的眼神。
“你怎麽在這兒?”趙清河與賈柯不約而同地問道。
“當然是來賞琴,有魅力的人自然就在裡面,身上毫無特點的人自然就在外面了。”賈柯開玩笑道,舉杯欲飲,卻被趙清河奪過一飲而下。
“你搶我酒幹嘛。”
趙清河喝完不夠還嘖嘖嘴,道:“當然是嘗一嘗有魅力的人的酒有什麽不同了。”
“哈哈哈!”二人相視共笑。
一邊二人飲酒作樂,其樂融融,而另一邊的氣氛就十分尷尬。
塔巴斯衝進來之後,並未尋得沈姑娘,卻見有一人獨飲於此,似是不盡興,又找了一個人一起喝。
整個屋子裡的人竟然將他當不存在!
這就很過分!
你們喝酒也考慮一下旁人的尷尬好不好!
“啊!”塔巴斯怒吼一聲:“人呢?她去哪兒了!”
一旁的賈柯皺了皺沒,不滿地看向蔣媽,道:“弦歌樓什麽時候也給這種無禮的人進來了。”
蔣媽扭著豐腴的身體,慌忙走到賈柯身邊,耳語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賈柯聽後表情森冷看向塔巴斯,沈姑娘作為樂藝大家,自己再風流瀟灑也要禮敬幾分,怎會容忍別人往自己眼中抹沙子。
“十貫買人?你們波斯人是不是販人太多了,真把人當貨物來賣了?”
瓊州治下經常有人口失蹤的事情,最終矛頭都指向了與南漢貿易往來比較頻繁的波斯,對此瓊州一帶的居民都對他們恨之入骨,但畢竟是從海外來的錢袋子,沒了他們就少了一大部分收入來源。
賈柯可不計較這些,他不介意一竿子打翻所有人,一句話不僅僅指向的是塔巴斯,還指向了所有波斯人。
賈柯將酒杯滿上,繼續說道:“既然你們這麽喜歡交易,那我出三十貫,你今後就做我的仆人吧,不僅如此,每個月我還給你發一貫工錢,怎麽樣?”
塔巴斯再傻也知道賈柯在嘲諷他,臉色鐵青,惡狠狠地說道:“我乃阿拔斯王朝的臣民,豈是爾等可以用做買賣之物。”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大漢子民就能被你們波斯人用做交換之物嗎?”趙清河同樣怒不可遏,站起身就欲塔巴斯理論。
“小兒!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與我說話。”塔巴斯指著趙清河罵道。
“你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大漢的國土,你就是條龍也得給我趴著。”賈柯不願看到趙清河吃癟,也憤然站起來對罵道。
塔巴斯見狀冷哼一聲:“今天你說什麽都不好使,我弄死你。”
話罷,塔巴斯伸手就抓住賈柯的衣領,眼看拳頭就要落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