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硯在府裡待的久了,與府裡的家丁都熟絡起來,撥弄了十年的琴弦,有些事情倒是的確沒有做過,很雜亂的生活瑣事,閑來無聊,想要伸手幫幫忙,卻總是笨手笨腳,存放的豆子幾日陰雨有些霉氣,想要篩盤拿出來翻翻曬曬,從口袋裡倒出來就散落了不少,等真正抬手篩時。豆子又灑了一地,驚慌無措地一點點撿起來。
素兒遠遠地看到這般情形,著急地跑過來。:“姐姐,這些事都交給我們下人來做吧。”
接過篩盤,雙手很熟練地晃動著,陽光底下輕碎的豆皮被抖了出來,很自然地往下落,伸出五指在豆子裡撥弄了幾下,完全攤開曬起來。
“倒還真的不會做呢,手笨的很。”沈心硯無奈地搖搖頭。
“姐姐是富貴身子富貴命,怎麽能做這些粗活呢,老爺看見了還不得怪罪下來。”素兒轉過身,將篩盤放置在高處,這一塊整日都受不到遮擋,豆子曬一天就差不多了。
“倒是閑不住呢……”沈心硯也沒辦法,這些事情沒怎麽做過,看著別人做很簡單,自己做起來就感覺肢體極度不協調,手或許有它自己的想法,以往算得上能歌善舞,做起事來反而很狼狽,簡單的掃地倒是會,不過每日剛起,下人們早已把各處打掃得乾乾淨淨,府中有一個老媽針線活做的好,等她得空可以學學刺繡,不然什麽都不會,將來嫁到婆家去是要被嫌棄的。
手上的活計做的不好也算不上什麽都不會,管理府上的大小事情卻是很在行,對每個人是幹什麽的,誰腦子靈光一些善於跟外人交流,誰又悶一些,適合做使力的活,誰又會什麽別人不會的東西都知道的很清楚。
本來府上就缺一個管家,沈心硯倒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安排到人盡其責物盡其用的程度一點也不誇張。大家也喜歡跟她交流,有時候還會嘮嘮家常,沈心硯在弦歌樓呆的久了。見過的人和事也多了。還能講出不少趣事來,素兒還小,見到有新鮮事就喜歡跟著,幾天后就成功從趙清河的丫鬟變成了沈心硯的丫鬟,隻管沈心硯一人的生活起居。
趙清河也樂得答應,從小就什麽事情都是自己做,做不到就找老爹。現在多個人渴了給你泡茶,餓了給你抬飯就有些不習慣,上個茅房還在門口把風……或許下人們覺得這很是理所應當,但趙清河的確還沒有適應到當一家之主的感覺。
最近總是喜歡到街上走走,特別是瓷器被劫走了一車以後,鬱悶的心情需要舒緩一下。
拿著小折扇,一個人出了門。
中秋節未到,卻有了中秋節的氣息,家家戶戶都開始編制花燈,普通人家的花燈做出來很素樸,會些筆墨的在上面寫兩首詩,小商販們向來頭腦靈活,自然不會放過這一個商機,一盞盞花燈早已是擺在了自己的小攤上,上面或附上一首詩,或者畫上好看的山水花鳥,不少忙不及自己做花燈的人家,就會抽時間來購買,生意也倒不算差。
家裡的下人有幾個會做花燈,若是做上一批待到中秋節那日用來賣或者送給來買瓷器的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比起除夕,中秋節也是一個不錯的團圓日子,很多富商大賈都會選擇這個時候回家聚一聚,盤點一下近半年的生意往來,賺得多或者賺的少,又或者賠了老本,總結經驗,為這一年剩下來的時間布置新的計劃。各家酒樓都有了不少人來預定酒桌,打算等到中秋節與家人一起吃個團圓飯。
外來的波斯人們是沒有中秋節習俗的,
不過入鄉隨俗,他們也會沿街購買一些月餅糕點,準備與自己有生意來往的本地商人,有的還會多購置一部分,送到官府去打點關系,每到這個時候。李林府上來往的人更加頻繁,做了二十多年的官,不收瓊州老百姓的,但是波斯人的東西總是收一點的。 來者不拒,客套之間依舊帶著一分分告誡,我的地盤,還是老實本分一些,方得平平安安。
還有人備了厚禮過來,竟是想從牢獄之中把自己的同伴撈出來,外來的人一般到了這裡都不敢胡鬧,頂多就是與人爭執,再過分些,摔壞一些東西。都不是什麽大的罪過,都會做個順水人情答應下來。
趙清河不自覺地就往刺史府走,想去找王勤談談最近貨物被劫走的事情,不知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因為兩個大盜的事情,梁子成已是忙的不可開交,涉及到了兩個州,趙清河這邊隻好暫時放一下,作為維護一州百姓安穩的保障,更要以大局為重。
路上人來車往,快到刺史府上,更加擁堵,只能說刺史府佔據了瓊州城的黃金地段,這一處府宅保守估計也要一千貫銅錢,這麽好的位置,只是用來住就感覺很可惜。
隱約馬蹄疾馳的聲音,人群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趙清河在想問題,腦子裡沒有什麽聲音。
從馬車裡伸出來一個圓圓的腦袋,日思夜想的大臉龐,挑眉或是瞪眼都那麽親切,聲音依舊沒有變。
“臭小子,敢罵你爹了你。”
趙清河不自覺地就往刺史府走,想去找王勤談談最近貨物被劫走的事情,不知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因為兩個大盜的事情,梁子成已是忙的不可開交,涉及到了兩個州,趙清河這邊隻好暫時放一下,作為維護一州百姓安穩的保障,更要以大局為重。
路上人來車往,快到刺史府上,更加擁堵,只能說刺史府佔據了瓊州城的黃金地段,這一處府宅保守估計也要一千貫銅錢。
隱約馬蹄疾馳的聲音,人群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趙清河在想問題,腦子裡沒有什麽聲音。
從馬車裡伸出來一個圓圓的腦袋,日思夜想的大臉龐,挑眉或是瞪眼都那麽親切,聲音依舊沒有變。
“臭小子,敢罵你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