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饒命!”
馬上就要被拖出殿外,宗邪也慌了,本想裝完13就跑,現在要死了賊刺激。
“且慢!”
殿中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一個面貌平平無奇,全身寒酸衣服的中年文士笑著走進來了。
西涼武士聽見他的話,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董卓看著此人,一時間竟然認不出來,於是便問道身旁的李儒。
李儒湊過來:“相國,此人乃是賈詡,是李嘟氏碌哪筆浚彩俏頤俏髁溝木扇恕!
聽到李儒的話,董卓這才叫停了武士,讓賈詡上前。
因為華雄等人對這位謀士賈詡的謀略多有耳聞,知道他沒有不軌之心,所以就放心讓賈詡上前說話。
賈詡靠近了董卓,在他耳邊輕輕附言幾句。
董卓聽完,先是惱怒,然後表情變得平緩,最後哈哈大笑。
下面的大臣們都不知道賈詡說了什麽讓董卓態度轉變得這麽快。
賈詡說完後,董卓重新看著宗邪,強忍著怒氣說道:“本相國看在你是皇室宗族的份上,大人有大量,不殺你了。”
“來人,把宗邪扔進大牢裡。”
“諾!”
得到命令,左右武士就把宗邪拖出去了。
宗邪轉危為安,可卻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看見宗邪沒事後,賈詡又向董卓建議道:“相國,這解璽綬一事,我看還是由袁隗袁太傅來,袁太傅家族四世三公,素有威信,我看是在適合不過了。”
董卓一轉頭:“袁太傅,不知你可願做此大事。”
“這……”
“既然相國有令,老臣自然不敢不應允。”
一頭白發的太傅袁隗想了想,還是屈服了,畢竟他沒辦法想宗邪那樣,他袁家一家老小還在洛陽呢。
袁隗歎了歎氣,走上前去,把廢帝弘農王劉辯身上佩帶的傳國玉璽解下來。隨後,他捧著玉璽,來到了劉協面前:“陳留王請即位。”
“陳留王請即位!”
下面的臣子都是老狐狸,一看大勢已去,趕緊伏下身,向劉協跪拜。
劉協看看自家哭泣的兄長,再看了看笑呵呵的董卓和戰戰兢兢的大臣們,很快他就不得不做了決定。
劉協雙手接過玉璽,在太監的攙扶下,坐上了龍椅,前幾分鍾,這裡還是他兄長的位置,現在就變成他了。
老好人袁隗沒有閑著,他把弘農王和何太后兩人扶下殿去了,一路上這二人哭哭啼啼,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董卓滿意地點了點頭,在他的授意下,李儒又下詔改元永漢,劉協是為漢獻帝。
少帝被廢的消息,很快就傳出宮城,全洛陽,全司隸,乃至整個大漢天下都陸陸續續知道了此事。
東漢帝國,日暮西山,烽煙並起,一個全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朝會結束後,李儒拉住了想要離開的賈詡:“文和,你到底對相國說了什麽,要是平常有人這樣,早就被相國一劍砍了。”
別人不清楚,作為董卓手下的首席謀士,李儒可是很清楚董卓的脾氣。
賈詡笑了笑:“文優啊,我隻是說那宗邪是洛陽宗氏之主,而洛陽宗氏把控著羽林衛,若就這樣殺了他,恐怕會徒生變故。”
賈詡說完就離開了,看著賈詡瘦弱的背影,李儒突然想到了什麽:“就憑羽林衛那幫殘兵老弱,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手。”
“文優,
你難道忘記了我們來洛陽前的誓言嗎!” 留下這句話,賈詡就飄飄然地走開了。
李儒表情凝固,默默念道:“匡扶漢室,曾經的誓言我沒忘,隻是隨波逐流,總有那一天,理想會破滅。”
伴隨著少帝被廢的事,朝堂上發生的事很快傳遍了洛陽,慷慨就義的尚書丁管和一個不畏強權,怒罵董卓的少年‘宗正’。
不過大家更多地討論的是宗邪,因為宗邪罵的話更加狠,更加讓人解氣,畢竟董卓來到洛陽惹得天怒人怨,他們也隻能背地裡罵罵董卓。尤其是那句“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更讓人覺得解氣。
大概宗邪也沒想到,他這個不經意地舉動更是傳遍了洛陽裡大大小小的府邸,各家的小姐都對他這個少年英雄都仰慕的很,一時之間,都在討論關於這個‘草鞋宗正’的事。
季漢,是重大義,出英雄的時代。君不見冠軍侯霍去病,少年英雄,惹得無數女子青睞。
宗邪年紀輕輕,就當了九卿之一的‘宗正’,還敢在朝堂上大罵董卓,簡直就是她們心目中的英雄典范。
這會,蔡邕府上,也在傳這件事。
蔡府裡,蔡邕的女兒蔡琰蔡文姬正在院子裡撫琴,一般的時候,她更喜歡翻閱古籍,做些補缺查遺,修訂總結書籍的工作。可是每次父親一上朝,蔡文姬就擔心他回不來了,心思大亂,隻有撫琴來解憂。
蔡文姬穿著素色曲裾深衣,簡單地綰了一個垂髻,掛著玉耳墜,蔡文姬清素淡雅,才情怡人,如出水芙蓉。她素手芊芊,撥弄著面前的焦尾琴。
“小姐,小姐!”
一個扎著雙丫髻,穿著藍色曲裾外衫的小女孩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她是蔡文姬的侍女小昭。
“小昭,說了多少回了,平時要像個女孩子,不要總是那麽急躁。”
“說吧,可是有什麽事。”
蔡文姬停了下來,她想來是朝堂上發生了大事。
小昭拍拍胸口,這才把朝堂上的事說完整了,廢立皇帝的事蔡文姬早有耳聞,倒是不太意外。可是當群臣緘默,忠臣遇害的時候,隻有一個少年敢於發聲,怒罵董卓。
“你說那個‘宗正’是個少年,還穿著草鞋,有這麽奇怪的九卿嗎?”
蔡文姬眼裡閃過異色,權位越高,年齡越大,她父親蔡邕年逾五旬,這才當上祭酒,‘宗正’位列九卿,秩中二千石,博士祭酒才六百石。
“千真萬確,我聽宮裡的太監說的,那還能有錯?不過我聽說那個‘草鞋宗正’已經被關到洛陽獄裡面了。”
“要不然,那人還真的是小姐的良配呢,主人不是一直要為小姐找夫婿嗎?”
小昭巧笑盈盈地打趣著蔡文姬。
“別亂說,我心目中的夫君,是能和我一起撫琴詩書的名士,若是不能意氣相投,便無法相處。”
蔡文姬有點不好意思,她想如果那個所謂的“草鞋宗正”是個才子那該有多好啊。
上了一天的朝,蔡邕慶幸自己完完整整地回來了。廢立皇帝這件事,雖然蔡邕有心勸阻,可也敗在了殘酷的現實裡,最終是默認了,其實大多數的大臣都是這樣。
能過一天是一天吧,蔡邕這樣自嘲道,畢竟董卓看起來對他的名氣很是景仰,不然也不會請他來做官了。
回到府裡,看著府前沒了那個挑豆腐的少年, 蔡邕心裡一陣歎息,都說少年出英雄,這個草鞋宗正也算是個英雄了。
不過他沒想到宗邪根本沒想做英雄,隻是被系統坑了而已。
蔡邕走進府裡,看見自家女兒正在撫琴,然而隻是輕輕撩撥,並未彈奏,便知道她正在正在想事。
蔡邕不客氣地坐在她身邊:“文姬啊,在想什麽呢,說於父親聽聽。”
蔡文姬一看是父親來了,急忙掩飾道:“沒什麽,隻是在想朝堂上的事。”
“廢立皇上嗎,此事真是我大漢的恥辱啊。”蔡邕歎了歎口氣。
蔡文姬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此時也是形勢所迫,我們也做不得什麽。不過父親大人,今天朝堂上的那個‘宗正’您認識嗎?是哪家的公子。”
蔡文姬對自己未來夫婿的要求嚴格,都說少女情懷都是詩,對於少年英雄,少女們自然崇拜,可是蔡文姬又不想嫁個一個隻懂武功的糙漢。意氣相投,如同司馬相如和卓文君那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哪家的公子,他就是經常來我們府前賣豆腐的那個豆腐兒。”
“啊!”
蔡文姬的幻想破滅了,原來隻是個市井小兒。
而在被拖往洛陽獄路上的宗邪,剛打開“天子一怒”系統,就收到了提示。
“來自蔡文姬的怒氣值,+375.”
“這什麽鬼,小爺還沒上門就怨我了。”
宗邪滿臉的不可思議,他不知道蔡文姬因為他的身份,對一個完美夫婿的幻想破滅了,當然有點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