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方形的房間中有三分之二是用來擺放小床的,床與床的間隔為二三十厘米,一排能放下二十五張。三分之二的空間中就放下了七排小床,每排與每排之間有一條窄小的通道,便於客人行走。
這三分之二的空間因為沒有點燈,所以是一片黑暗的。但得益於另外三分之一的空間上點燃有一些油燈,所以客人那三分之二的區域並不是太黑,還能看到人體的輪廊。
而那三分之一的區域就是戲台了,戲台搬進室內並不奇怪,這就像話劇表演的舞台一樣。
舞台前有一排整齊排列的碗,碗中放有燈油和燈芯。燈芯點燃後,散發出的火光足以照亮整個舞台。但還是有些不足,整個舞台還是有一種隱匿在黑暗中的感覺。
不過,客人來並不是看戲的,而是因戲而魂穿,所以這已經足夠了。
在一名男子的主持下,表演正式開始。
舞台的右側,一名穿著戲劇服裝硬靠匆匆而出的男子,來到戲台中間,手持長槍等候著。男子身上的硬靠服裝複雜而精美,全身有31塊繡片,其中3塊還能移動。同時硬靠上還繡著各種圖案,更加彰顯硬靠的精美。
硬靠背後有四面靠旗,那是為了代表人全副武裝,處於臨戰狀態用的。所以現在戲台上這人是一名上戰場的武將。
這時候,在戲台另外一邊也有一名穿著硬靠的男子匆匆而出。
兩名男子身穿硬靠,同插靠旗,在舞台中間對峙。
“清軍休想犯我國疆域,快快退去!”
“明帝氣數已盡,我等來立新朝”
……
兩人都用著戲劇的腔調對峙著,聲音有些尖銳,但鏗鏘有力。
兩人似乎對峙不愉快,揮起武器打了起來。這戲劇的打鬥不是真打,每一次的碰撞都給人一種假打的感覺。但也確實如此,那都是排練過的,只需要形夠就好。
隨著他們兩人賣力的表演,戲台上開始出現一些若隱若現的音符。音符隨著樂器聲在空中飄舞,飄到那些平躺在小床上的客人耳朵裡。這些飄蕩的音符是戲人在表演中散發出的戲力混合成的戲魂力。
只要客人聽到這些戲魂力,便開始了魂穿之旅。
戲台上所表演的是戲劇《清軍入關》,講述的是清軍入關鎮壓農民軍,消滅南明政權的故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蘇白皆他們將會魂穿到清朝前期的時期。
隨著戲魂力的影響,蘇白皆漸漸昏迷過去。
……
再度有意識後,蘇白皆感覺到自己腦袋涼颼颼的。這股陰涼感讓他清醒過來,而清醒過來後第一眼所看到就是面前一個個穿著古裝的人從旁邊走過。
那些人有的穿馬褂,也有的穿馬甲。從這兩種人的著裝來看,都應該是富貴人家。而另外一種身穿短衣,腳著布鞋的則就是貧苦的百姓了。蘇白皆所看到的人穿短衣比穿馬褂或馬甲的要多,看來還是貧民的數量多一些。
這些人的衣服不同,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他們的頭髮。
他們幾乎是光頭,只有在後腦杓留著一根細長的辮子,就像老鼠的尾巴一樣。
對了!
蘇白皆想起來了,那是清朝的髡發。清朝前期的百姓所擁有的髮型就是這樣細小的鼠尾辮。
他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一個多月前李四源強逼他魂穿過一次。但當時去到的地方是清朝晚期,那時人們的髡發已經是牛尾辮了,比鼠尾辮要粗很多。
蘇白皆抬起右手摸著自己的光頭,然後順著摸到後腦杓,後腦杓上真的有一條細長的鼠尾辮。
“怪不得腦袋會感到陰涼了”
蘇白皆心裡一陣感歎後,低頭看著自己。自己全身髒兮兮的,還散發著一股氣味。身上的短衣十分破爛,露出那髒兮兮的雙臂,腳上的布鞋也是磨破底的。他的整副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名乞丐。
“鏘”
就在蘇白皆感歎自己是一名乞丐的時候,突然有一枚銅錢從上往下拋,剛好掉到蘇白皆面前的碗中。
聽到這清脆的撞擊聲後,蘇白皆尋聲看去,看到那枚銅錢還在碗裡轉動,這時他徹底覺得自己就是一名乞丐了。隨後蘇白皆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到一名穿著馬褂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繼續往上看,當看到少年那熟悉的臉後,他頓時傻眼了。
“你為什麽能穿著那麽好?”蘇白皆發出一聲質疑。
少年則拿起戴在頭上的瓜皮帽,右手梳理梳理腦後那根鼠尾辮,說:“那自然是我比你帥的原因”
如此自戀的少年不是別人, 正是蘇白皆剛認識的,抓捕小隊的成員單歌。
蘇白皆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他伸手撿起碗中那位銅錢,本想甩回給單歌的。但是剛好看到右手手腕上那藍色皮筋的手環,這讓蘇白皆想起了此次魂穿的目的,所以心裡想著還是算了。
忍過去後,蘇白皆站起身,將銅錢收起來,隨口說:“謝謝你的銅錢”
這羞辱不成反倒讓單歌著急了起來,他轉身對著蘇白皆,問:“我這樣羞辱你,難道你不生氣嗎?”
“有什麽好生氣的,你是抓捕小隊的隊員,而我是隊長,隊長哪有生隊員氣的道理”
蘇白皆輕快的說完,銅錢也收好了。隨後他抬起頭嚴肅的望著大街上,說:“快去找其他人吧,有手環在,他們應該也在附近”
說完後,蘇白皆便向大街上走去。
對於蘇白皆的話,單歌感到很不解,他兩眼茫然的望著蘇白皆越走越遠的背影。他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氣量的人。漸漸的,單歌心裡產生了疑問,難道被羞辱不應該要怒懟回去的嗎?
因為想不明白,所以單歌以為那是蘇白皆裝出來的。也因為這樣想,單歌漸漸平複了那不解的心態,隨後跟上蘇白皆。
兩人開始在大街尋找著抓捕小隊剩下的隊員。
而還沒走出多遠,就看到大街前面聚集了很多圍觀的群眾。在圍觀群眾中不斷傳來求饒聲,同時還伴隨著一名少女的呵斥聲。
同時,蘇白皆還注意到圍觀群眾右邊有幾個肉鋪也有異常,肉鋪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