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順著船沿,有意無意的隨機走動,眼睛不時看看河面,看看岸邊的行人,看看給船裝卸的腳夫。
忙碌的搬運工和河邊散步的人形成明顯的對比。
搬運工雖然散亂,可是依稀成曲線運行,人人背著大包貨物,而遊客散步的人則是三個一夥,五個一堆,互相之間距離拉的很開。
很多義兵勇也是幾人一夥,從遠處的一座大橋上通過,然後順著河流河提上的道路,逆流而上,看樣子在準備進入黑城,走大官道,進入王都九皇城。
也有不少整隊歷練義兵,通過踏板,正在上船,應該是準備去萬獸山,再次歷練歷練晉級成為士級別,更好的在全國大選將才時,奪得一席之地。
子墨轉來轉去在甲板上的人眼中有些基本的認識後,隨意走到幾個正在聊天的人旁開口問道:“各位大哥,可是問個問題嗎”
一個中年男子聽到有人插言轉身一看,是個小哥。在船上就這幾人,什麽談話早就膩了,一看來個新人,心性大好:“什麽事,盡管問”
子墨帶著不解的表情問:“現在正是初夏,按說乘船來往人應該很多,去萬獸山的歷練者也應該很多,可是我看這船從黑山到這裡已經走了上千裡,這麽去萬獸山的人是寥寥無幾”
中年男子看看子墨:“現在誰還去萬獸山啊,你難道不知道,各郡已經出現好多的門宗”
子墨更是不懂:“門宗?這有什麽用?”
中年男子:“官府曾經下令,收集整個郡縣的山河社稷碎片圖,就可以獎勵千戶侯,賞良田百畝 ,獎勵建幫令一枚。現在全國各地已經出現上千的門宗,這些門宗大量招人,門檻就很底,在加上,人們就近加入門宗,即能學習新的各種戰法秘籍,又能常常回家照看家人,誰現在還千裡迢迢去萬獸山,冒死的危險去拿那什麽令牌”
子墨聽完後額然,謝過之後,慢慢走開就陷入沉思‘全國居然有這麽多的高手,整個光源郡集結了幾乎上千的歷練者,才戰勝了一半的敵國畫圖小隊。而別的郡縣,居然出了這麽多高手,能拿下那麽艱巨的任務,真是不可小瞧啊’
也是,要不然他們怎麽能開宗立派呢,這些人大多都是一代天才精英,才有如此的威望成績。
想著想著子墨也忽然釋懷,是啊,這麽大的封賞,很多郡縣大城的中很多世家當然會接著這個機會,全面出動,不惜人力物力,開宗立派,成為國家認可的勢力范圍。
進入宗門,雖然很容易晉升。不過子墨還是決定要去萬獸山,必定萬獸山是真刀真槍的歷練,比加入一個門宗的歷練要實在的多。
恍惚中子墨忽然想到‘難道朝廷中的大智,感覺即將到來的大戰,高陽國不是蒼狼國的敵手,於是就采取了殺雞取卵方法,讓更多的人快速進入個門宗,學習戰鬥技能,好在最短的時間內能組織後備兵源,來對抗即將到來的戰爭’
‘聽風叔叔說,蒼狼國一直有滅國之心,他們早早就準備,募兵立馬隨時強佔高陽國。’
‘可是,高陽國的人在做什麽?直到現在才臨時抱弗腳,這要死多少無辜的人’
‘一個整日強軍,
以吐並臨國為目的的蒼狼國,準備了多年,收集了大量的信息,要對戰一個整日沉迷於金迷紙醉,享受貪欲的國家,誰輸誰贏不用說就明了’ 窺一葉而知秋,子墨望著滔滔江水感覺到了迷惘。
光源郡,今天出城的人不多,去萬獸山的就更不多,因為子墨還看見十幾個散兵營的兄弟正在渡口乘小船過河,過河,肯定是走的陸路,去的應該是黑山城,在順大道到達自己想去的各個名山大城,甚至京城。
郡小人少,商船也就不多逗留,采購好必要的物品,這艘大船就急速的順流而下。
因為開船的緣由,剛剛上船的風隱叔叔和小靚他們走上甲板,觀看和欣賞一船飛過萬叢山的情景和快感 。
而從黑城出發早就厭煩無趣的人一看開船,就從甲板回到房內,要麽睡覺,要麽幾人懶坐聊天。
小靚他們上到甲板,自然的就走到子墨的附近,兄弟四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開心的欣賞風景起來。
風隱叔叔轉了一圈,覺得不過爾耳,就反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紅月也跑上甲板,剛出樓梯口看見子墨就喊:“子墨哥哥,我找你玩,找你上來看風景,房裡房外找不到你,原來你早跑到上面來,你上來也不叫我”
子墨微笑兩聲:“上面風大,我怕吹涼你,就沒叫你上來”
紅月一聽,是怕風吹了自己,也就不惱,笑嘻嘻的跑來跑去,從左船舷跑到右船舷,這看看,那裡看看,好像要看兩側船身破水的浪花有什麽不一樣似的。
大船乘風破浪順溜急下,不多時就已經行出幾十裡水路,子墨幾人漸漸感覺無聊準備下到船艙回房。這時從船艙中上來一人,只見這人身高約1米八左右,身材魁梧,一身勁裝打扮。長期的河風日曬看上去面容黝黑,短發,精眉中透出一番幹練的神色。
這人上到甲板,對幾人微微一笑,半點頭,也不言語,站在船的左側,舉目凝看河面。
本來幾人下艙就下艙,看見這人不像欣賞河景,而是注意什麽,以為是船上的操控者之一,在觀察河水的走勢。
幾人對於行船絕對是外行,因為是外行,所以對這個行船的人比較好奇,幾個人於是默默在站在一旁,低語切切私聊,並密切注意他是否有什麽動靜。
這位漢子大眼死死盯著水面,忽然憑空躍起,腳踩船舷,借力飛撲河中。
這突然的變故吧子墨幾人給嚇一跳,這人是要尋死啊,剛剛怎麽就沒攔擋,幾人撲到那漢子剛剛踩的欄杆處,扶住船舷往水裡四處查看,尋找那人的蹤影。
可是船速很快,早就已經大舟已過萬從山,子墨幾人都是不會水性,只能茫然的看看河面,面面窘態。
紅月月大大眼睛盯著子墨,小小口張成0型。子墨也是大眼對大眼,意思道‘我,我不會水啊’
當然子墨的命比那個人的命重要,紅月大眼無奈中也透露著對子墨的關切。
就在幾個人驚慌後,準備把這件事報告給船上管事的人時,呼聽船左舷不遠處‘噗’一聲響,剛剛撲下河中的那個漢子穿水而出,高高穿出水面後,一個翻身,穩穩落到甲板上。
這個漢子手裡居然提了一條三尺長渾身金黃的大魚。
子墨仔細一看是大為奇異,他在河裡轉了一圈,撲了條大魚,可是渾身上下居然沒濕半點水。這內氣貼身簿盾居然可以在水裡嚴防到如此,在大河裡竟無半滴水能浸入衣衫體內。
這漢子肯定知道子墨幾人剛剛為自己著急,他剛剛從衝出水面,落到甲板後就發現這幾個小兄弟關心和驚奇的表情。於是微微一笑:“相逢不如偶遇,今日所撲這條金鱗飛鯉也是和大家有緣,不如我們一起享用如何”
金鱗飛鯉?這是什麽魚,幾人都是不知,這魚有什麽好,值得這人冒這麽大的風險去撲撈。
別的不說,就單單動用全身的功力形成氣盾避水則要浪費多少精力,浪急水深,看樣子他應該也是穿船底追魚而過。
這大船,沒個百萬斤,怕也有上幾十萬斤,在浪中急行,這動能是絕對不可小窺。追魚穿巨船底而過,其危險程度就可想而知。
紅月一聽,大聲叫好:“金鱗飛鯉?到是吃過,可是沒見過長什麽樣子,我看看”說完就上前,蹲在漢在倒提的金鱗飛鯉前仔細查看,還伸出芊芊玉手指,去碰碰金黃金黃的魚鱗。
這漢子聽紅月說吃過金鱗飛鯉,‘哦’了一聲,看看紅月,並沒說什麽。
這金鱗飛鯉自古以來就一直是關外白山黑水直接供奉給大內皇宮的吃食,味道鮮美,無與倫比。這魚吃的只是水中各種魚蝦的卵子,其成長的營養價值極極高。
因為生長環境惡劣,自身的水中天敵很多,所以這種魚極少。 金鱗飛鯉它不食異物,吃的是水中最為極品的各色魚蝦卵子,這長期的進化,使得無數的大魚對金鱗飛鯉遇見就追咬死啃,
金鱗飛鯉要成長,還必須尋機,尋空偷吃別魚的卵子。 又要躲僻大魚的追殺,於是魚肉就更加的細緊。
因為好吃,其價值極高,凡人吃後,大補氣血,強筋壯骨,清心潤肺,調理五髒,排除毒素,於是一段時間其價值不斷高升,有段時間因為無魚難撲,一條手掌大小的魚就要百金。
這魚也自然就成了皇族飯桌上的佳肴,可是也是不是想吃就能吃上的,還要看,是否有能撲捉得到,撲到才能上貢上供,撲不到那什麽上貢,於是個府衙不時派出大隊水鬼魚夫進行捕撈。
歷經幾代捕殺,到了現在這東西野生的數量也是少到了極點,除了在大河激流深處還能偶爾見上幾隻之外,在平江緩河外面都已經都快絕種了。
金鱗飛鯉顧名思義是渾身麟片,片片黃金,鱗甲如精鐵,甚至比精鐵還要堅硬,如果用此魚金麟所製作鎧甲,不但能防刀槍,還可防尖針暗器之類,最大的好處就是穿著輕盈,比尋常的鎧甲輕便活動自如。
飛魚就是形容其在水中遊動,簡直就像鳥在空中飛一般。常常發現一條金鱗飛鯉,出動上百非常熟悉水性人進行撲捉圍堵,這些人個個是兩岸漁夫中百裡挑一,號稱水鬼。
上百的水鬼上圍下堵,拖網、圍網、刺網、地拽網是裡三層,外三層圍堵的嚴嚴實實。即使這樣也十次有九次撲空,被金鱗飛鯉輕松逃脫。這就可想而知金鱗飛鯉的速度和敏捷是多麽的高。
而這個漢子赤手空拳幾個呼吸之間,居然可捕獵到三尺長的大金鱗飛鯉,其水中,功夫的確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