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海川也曾經年輕過,也是一個大家族的子弟,也有幾個從小一起的玩伴,然而因為自己對外面世界的渴望,渴望見到外面的世界,不甘心在家族的保護下默默度過一生,於是不惜跟家族很多長輩發生誤會而離家出走,走上一條無比艱辛的道路。
一個人獨自在萬丈紅塵中打拚,幾乎什麽行業都經歷過,什麽苦都吃過,最後終於擁有了一艘自己的商船。
是啊!算起來自己成功了,雖然還遠遠不如家族底蘊深厚,不過總得來說,自己成功了,自己在家族同輩中也算出類拔萃,回家時得到族人長者的認可,以前的猛闖個性現在也成了長項,成了下一代孩子的標榜。
然而自己卻失去了人生中很多有意義的東西,或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得到一些東西,總會失去一些東西。比如就是少年時兄弟們之間的歡樂和情誼。
海川羨慕少年們自由,與他們無利益的飲酒很是放松。太多生意應酬酒席遠遠沒有無憂無慮狂歡飲酒來的爽快。
做為東道主的海川很久很久不曾隻為喝醉而喝酒了,這樣的飲酒豪爽啊!於是這才來了飲酒的興趣,邀請他們一起共飲。
冷汐言早就想喝倒子墨,小靚和馬成他們,以後成為談資,見海川現在帶頭和大家一起共飲,於是自己也倡議道:“今天是不醉不散,看看誰先倒”
馬成呵呵也道:“現在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是馬飲”
子墨和小靚也是年輕氣盛,見不得鬧哄:“喝,用大碗,我非把你們給喝的趴下”
海川喝酒基本都是應酬多,像這樣以喝醉為目的豪放的狂飲飲酒很少,很少,不覺也想一試。
於是五人就放開了喝,是你敬一輪來,我在敬一輪。
紅月吃飽喝足,看看子墨和他們喝酒,覺得是在是沒意思。
盡興的撲抓魚也消耗了許多力氣,現在飯飽有些困意,他們喝酒無聊到極致,於是就隻跟子墨打了招呼自己下船艙回房間睡覺去。
紅月走後,幾人大男人就更加放開了海喝,愈發沒有矜持,各種醜態百出,斜斜歪歪,流流撒撒。
馬成不虧是姓馬,馬飲起來比任何人都厲害,同樣的一碗酒,大家一起開始大口喝,馬成總是第一個喝完,舉著空碗藐視一般嘻嘻嘻嘻。
冷汐言更是四處碰杯,想辦法先灌倒一個。
小靚是第一被喝翻的,就在小靚醉倒時,話嘮的精神發揮到極致,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不是拉著這個叨叨叨叨叨,就是拉住那個叨叨叨叨叨。
幾人一見,好煩,一人一杯,直接把何小靚給灌翻,爬在桌子上死睡過去。
一壇空了,在取一壇,幾人喝了多少碗早已經數不清,只是取壇已經取的一個夥計有些累,礙於船老大的面子,不得不在叫喊一聲拿酒來後,慢慢騰騰抱起一壇送到酒桌邊。
幾人一直喝到天色黑沉,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
當子墨去甲板上,向江河裡小便第N次時,再回到飯艙,看見冷汐言和馬成已經呼呼大睡起來。
而海川也不知去了哪裡,子墨自己想吧三個兄弟送回房裡,可是自己也腳下發軟,踉踉蹌蹌,感覺自己都走不穩,無法下船艙,隻好請求那幾個值班的船夫,幫忙把何小靚他們一一送回房內。
金鱗飛鯉的大補,和酒氣的衝頭,使子墨自己渾身發熱。過量酒後的感覺很不舒服,子墨於是取出長笛,信步走出船艙,站在船頭,任憑斜風細雨吹打在自己身上。
體內真靈之氣借助酒氣開始翻轉,惹的子墨真想脫光光在大雨中好好暢淋一番。
然而子墨還保持最後的清醒,自己如果那樣做了,敢明天這條船上的人會炸翻天。
子墨調息內氣,用自己領會的方法,把呼吸吐納之術用於吹笛上,好剖解胸膛的氣海翻騰。
天幕陰沉,兩岸山色黑壓,好像一個個巨大大羅漢給人陣陣的威壓,不敢相視。
水平船飄,悠悠蕩蕩,獨行在大江之上。
黑暗中,船上魚燈火,不時穿出風雨,閃現在大江中心。
甲板上斜風細雨,子墨站在船頭,開始吹出一曲夜雨行舟。
清脆幽長的笛聲,穿過蒙蒙細雨,透過黑夜,隱隱響在黑黑兩岸山雨間。
海川其實是去安排今晚的行船人手安排和一些事務,忙完後反身回到瞭望室。(在八層上,有個小二層房間,觀察江面水況和別的行船)
海川不懂什麽音樂,獨自在瞭望室觀察黑黑江面泛起的忽然間白光,防止在黑暗中忽然出現魚燈火,而發生兩船碰撞。
悠揚的笛聲忽然間讓海川靈機一動,黑夜間如果兩船相遇,用笛聲傳遞意思和走向,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很快的就能解決兩船相會。
海川起先感覺這子墨是個人才,可是問他後,他居然說自己喜歡策法。
策法不就是背後來一刀嗎,哪裡能比的上強力戰法明明白白實實在在,於是對子墨有些淡然。
閱人無數的海川最後看出,子墨居然早就明白自己不喜歡他,而子墨居然也不解釋,也不沮喪,就像自己從來就沒問過他什麽話一樣,依然是我行我素,平平淡淡。
是沒開巧的楞頭青,還是心態城府的青年才俊?
自己也見過很多心態城府很深的青年才俊,子墨如果是後者,這其實到也沒什麽。
笛聲依然很清脆幽長,海川則在商船的最高處靜聽,聽著聽著,海川雖然不懂音律,可是莫由來的忽然感覺到這個子墨不是個楞頭青,吹笛也不是浪蕩公子玩酷的一種表現,倒像是心懷大事。
海川叫了一個副手,站在自己的位置注意觀察黑黑江面,自己則走到甲板默默站在甲板中間。
海川的氣盾自然形成,任何的風雨都不入衣身。
子墨在雨中,一曲笛聲中,吹吸吹奏之間,調節酒氣熱血,和金鱗飛鯉的大補茲氣養神,於內,更好的融於血肉細胞之中。
子墨甚至幾乎可以感覺自己的全身肌肉,筋骨更加強勁幾分。
吹完笛的子墨輕輕自言自語道:“金鱗飛鯉,絕世大補,好難化解”
甲板上剛剛走進的海川聽後卻大吃一驚,因為這句話自己在多年前,有一次和幾個隱士老叟吃完飯後,一個野叟扶摸肚子哈哈大笑說出的話一模一樣‘金鱗飛鯉,好難化解’
自己當時就以為的老人家老了,消化不好,人老了,吃什麽東西不消化。
自己還打趣道:“活動活動就消化掉了。”
那個野叟卻一副搖頭反言:“活動,是極大的浪費,浪費了這大好的金鱗飛鯉”
自己當時沒吭聲,看來這些野叟,就沒吃過這好的食物,還怕運動很快消化了這金鱗飛鯉,吃到肚子裡,早消化晚消化,都是要消化的,還有什麽舍不得,老土老頭。
今日這子墨忽然一說,這金鱗飛鯉,絕世大補,好難化解,海川就忽然想起那野叟的話來,幾乎和子墨說的是一樣的話。
野叟,功力高低自己沒見過,因為就沒人敢讓野叟表演表演,對他們只是很尊重。
傳言那幾個野叟,可以滅一個大國,信於不信,都不重要,因為這也沒法證明,也沒人敢惹他們,野叟的一切都是傳說。
要在平時,這子墨說出來,這金鱗飛鯉,絕世大補,好難化解,自己或許一腳就給踹下江河,去個蛋,這萬金買不到的金鱗飛鯉,居然說不好消化。
可是這是在一個野叟說過之後,自己又聽到的一句,好難化解,所以,海川是吃了一驚, 這子墨能和修煉多年的野叟一個修為???
子墨轉過身來發現甲板上還有一人,這就是海川,子墨也是一驚,海川的功力修為就是高深,什麽時間在自己身後,自己竟然是毫不知情。
子墨手握長笛,抱拳:“海大哥,初學吹笛,打擾打擾”
海川信步走走:“吹的挺好,氣韻連綿,銜接平整,曲韻高低如流水,很好,很好”
“只是有句話我想問,我以前聽過一個野叟說金鱗飛鯉,好難化解,今日無意又聽見你也說金鱗飛鯉,好難化解,不知你的好難化解是何緣由”
子墨一愣,臉色一紅,好在夜黑雨細,誰也看不清:“大哥,小弟我不勝酒力,加上這金鱗飛鯉,看似肉細嫩,實為金氣大補,我的體制一時無法完全吸收其中的精氣神化,渾身發熱難耐,於是就走到雨中,吹笛。一來讓冰涼雨水清醒肌膚,二來我自己在呼吸吹奏中化去酒力和金鱗飛鯉金氣,把這兩力收於體內”
“這金鱗飛鯉金氣,十分強悍,借著酒氣在體內血液中肆意流淌,極難收藏於細胞骨肉之中”
海川聽後忽然頓悟,自己吃過很多難能可貴的食物,酒後就昏昏睡去,任憑食物自己的腸胃消化。沒想到,其實全是浪費了大好補氣。
吃的好,可是不吸收,也是枉然。
海川激動萬分,現在無論這少年子墨是英才還是蠢才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無意為自己別開一扇新大門,這個新的廣闊的食補天地將會幫助自己快速進入突破瓶頸,從戰法,功力8SSS大圓滿衝擊戰法,功力9A,從而進入武君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