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兩個時辰的游泳使子墨極度困乏,子墨已經養成打坐入睡的習慣,可是這次,子墨卻列外,到頭就睡,什麽呼吸練氣完全拋到九霄雲外。
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恍惚之間,子墨就進入夢幻。
睡夢中,子墨又到江河裡游泳,子墨夢見自己像個金鱗飛鯉般,暢遊滔滔激流巨浪之中。自己甚至一個飛躍就 躍過整艘巨大的商船。
哇!好爽,當真是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穿梭在無限清澈透明的水中,想怎麽遊就怎麽遊,太爽啦。
我穿梭!我飛躍!咦?波光粼粼?子墨好像化身一條人魚,向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如奔馳衝浪一般滑去。
忽然場景變化,當子墨進入波光粼粼的那片水域時,場景忽然變成大江,就是自己學習游泳的這條大江,隻不同的是大江中沒有商船,就自己一人在波濤洶湧的大江中獨自遊來遊去。
就在子墨暢遊於江河時,忽然江水喘急,大浪滔滔,子墨頓時陷入激流漩渦之中。
子墨在夢中使勁的掙扎,幾次被卷入水底,嗆喝了幾口江水。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子墨大怒在夢中大喊‘給我停下,江水給我停下’
忽然間,子墨看見一個白衣白胡子老頭,在高高的雲中,手持一把銀光古劍,只是反覆使用一招劍法。而這平平談談的古老劍法,每次的揮出則是無窮無盡的綿綿江水向自己湧來。
這綿綿不斷的江水,把子墨自己衝的很遠很遠。
就在子墨感覺自己快要被淹死時,忽然感覺自己躺在一塊巨石上。
忽然間,子墨自己身靠一座巨大的岩石,這岩石有上千米高,而子墨身靠巨大岩石,嘿嘿笑著,借助上千米巨大岩石抵擋那個白衣白胡子老頭,任憑白衣白胡子發出無窮無盡的綿綿江水。
子墨自己挑釁的向老頭大笑,你吹不動我,你吹不動我。
而老頭,還是很平靜的只是那一招,一招接一招,在空中優雅的劃著。每一招使出後綿綿不絕的水滔滔湧向自己。
身靠巨石的子墨嘿嘿笑了幾聲後,臉色忽然大變,自己背靠的巨石忽然出現在萬米高的懸崖邊上,而巨大的石頭忽然變的和自己一樣高,而且在層層綿綿不絕的滔滔江水下開始松動,松動。
松動後的巨石和子墨自己,終於在白衣白胡子老頭,一把銀光古劍使出的無窮無盡的綿綿江水狂湧下,翻下萬丈懸崖。
急速的跌落讓子墨一驚,翻身坐起。
子墨滿身,滿臉全是汗水,驚恐未靜的子墨插拭去自己額頭的汗水,四處看看,自己實實在在的座在床上。
小靚的床上是空無一人,被褥胡亂的堆擠在床上,顯示著主人剛剛離去的樣子。
子墨定定神後,回想起自己的夢中情景,不由搖搖頭。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過子墨還是回憶起自己像魚一樣的暢遊江水之中,那種快樂逍遙的樣子是多麽的愜意。
哈哈,子墨得意的笑笑,天空任鳥飛,海闊任魚躍。自己也應向他們一樣志存高遠,瀟灑一生。
大夢誰先覺,
平生我自知。
快意,快意。忽然,坐在床上的子墨凝眉緊鎖,思考夢中的別一情景。
這一思考,就是半天。
怒斷石是一處江域的名字,這裡山口狹窄,水流喘急,波浪打擊在礁石上濺起數米高的浪花。
顧名思義,在這裡,江水吹動河底的巨石,滾落而下時,碰到江水中的巨大礁石,會被應聲撞成碎片,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商船在這激流中如一片枯葉,隨波浪激蕩,完全不受控制,大有隨時被卷天巨浪吞噬,或直接撞碎在巨礁石上。
海川親自掌舵,雖然這段水路已經行舟幾十次,可是每次都是海川親自掌舵。
曾經有次,一個跟隨多年的得力助手欲自己也征服這段碎船吞噬蛟龍的激流,駕馭別艘更加堅固更加靈巧的商船經過這裡,結果就在快要渡過這段激流時,整艘商船失去了控制,一頭撞向旁邊的山腳巨石上。
一艘大船撞得碎木片片,連一根圓木都不剩,皆裂碎寸斷。
一船,上千人,就隻活兩三個年輕的水手,而他們幾個人也是在此碰撞下少胳膊斷腿,苟且活命,從此不能在出行船。
海川雖然是經驗十分豐富,可是每次路過這段名為怒斷石的江域,都是萬分警惕,提前在前面平緩的行船中養足精神,然後在這段險要的江河全力以赴,親自掌舵,渡過此處。
這也是為什麽海川在風平浪靜時,誰也不見獨自一個人在密室休息的原因。
所有的婦女小孩都被水手們安置在船後急救的一個小艙內。
水手安置他們時,當然是是說謊話,說善意的謊話。如,我們要清洗船艙房間之類的話,把她們安置在這艘大船的後艙,
其余的人,都盡量回到各自的房間,鎖好艙門呆在自己的房間。
別外找些志願者去幫助水手們進行保持船身平衡的工作。
大船進入這段水域內,因為江河狹窄,河水忽然暴漲,並且風浪洶湧,左右顛簸的異常厲害。
為了防止船身過於傾斜,讓一群人快速的跑到翹起的別一則,用大量的人體重量來盡量平衡船身。
何小靚,馬成,冷汐言三人哪裡能知道怒斷石的江域是如此的凶險,到處玩耍,年青人的活力四射,尤其這幾日在船上,憋的慌。一聽船上需要人來幫忙,幾個人是樂不可支,第一時間報名。
“大家聽我說,等一會商船就要過怒斷石江域,這裡水流喘急,商船會左右搖擺,為了讓船身盡量保持平衡,順利度過,大家一起跟著左右奔跑。”
“不要慌亂,現在全部站在甲板中央,那個,那個大叔,你快去回到船艙,鎖好艙門,不要亂動,這裡不要中年人,只要青少年,只要青少年,身手敏捷的留下,其余人趕快回到自己船艙內”
幾名看上去體能良好精神奕奕的中年漢子被一個海盜樣貌的二副點出人群,粗暴的讓他們快點回到自己的船艙。
剩余的很多年輕人,和一些義兵歷練者則興奮的站在甲板中央,感覺能在船上和船員一樣乾活和新奇。
誰知那個海盜一樣的二副趕走幾個自己認為不滿意的人後,繼續從複說道:“都聽我命令,向左跑,就一起向左船舷跑,向右船舷跑,就全部向右船舷跑,讓站定,你們就全部站定到甲板中央,聽懂了沒有!”
聽完水手的指示才明白,感情就是聽指揮的跑來跑去,水手說,跑到那邊,大家就都一起跑到那邊。這也太簡單,這就叫幫忙?簡單。
說話間,商船就開始顫抖起來,一直四平八穩的船體開始搖晃起來,站立在甲板中央的人群,有很多人站立不穩左右搖擺,好在人群密集,又有那些如釘子一般的水手散布其中,扶住了動搖西擺的人。
隨著商船進入激流洶湧區域,巨大的商船越來越顛簸的厲害,在大家的感覺中好像這條百十米長的巨大商船忽然變得輕如鴻毛一般,連自己都好像輕了許多,不時不時的飄到空中。
大家這才感覺當船進入激流之中,這原來真不是好玩的,難怪平日裡散漫的水手們個個變得如此緊張。
這船顛簸的太厲害,幾人是站都站不穩,何來能快速的聽指揮,跑到指定的位置。
就在大家都感覺船要被巨浪打翻時,還不見那個海盜一般的二副發出奔跑的指令,各人心中都驚慌的極點,更有很多人被強烈顛簸的反胃哇哇的就地吐了起來。
好在巨大浪花一浪接一浪,衝洗的甲板亮如拋臘一般,卷走所有的雜物碎片以及嘔吐汙穢。
一個蓋天巨浪忽然襲來,大家甚至都看不見天空,感覺自己就是水幕之中,連身邊的人的樣貌都看不清時,忽然傳來二副的叫喊:“左船舷,全部跑到左船舷,快,快!”
蒙頭轉向的人群忽然移動,大家被散布在人群中的水手互相手拉手,急急向某一個方向急急奔去,被大量水幕眯著的眼睛朦朦朧朧幾乎什麽都看不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身邊人影模糊。
“右!右船舷!快快,麻蛋,快點!”
水手們長年在船上,早就習慣船的顛簸起伏,行走如風。可憐一群志願幫忙者,有的在間隙中向江裡狂吐,有的在狂猛的顛簸中跌倒,被水手們拉著跑來跑去。
“不想死就他媽的快點,船翻了,大家都他木的玩完!”
迷迷糊糊中大家都想不起來自己是志願者,憑什麽任憑二副破口大罵,不過現在大家什麽也感受不到,隻覺得滔滔巨浪好像要吞噬一切,自己只剩下一副軀殼機械的任憑人群湧動而湧動,至於什麽左船舷,右船舷的根本分不清。
何小亮和馬成吧早上吃的全吐到江水中,在跑動的過程中,小靚還跌倒好幾次。多虧馬成,善於奔走,對於這次在顛簸中的跑來跑去當成了一次歷練,不時的扶起何小靚,用手臂托架在小靚的胳肢窩下,帶動他跑來跑去。
冷汐言也勉強的夾在人群中盡力跟上節奏。
怒斷石激流震蕩,各船是十分難行 ,好在行程時間較短,大約二十多分鍾的時間,船就猛的一震,一搖晃後很平穩的漂行在一處寬闊的河面上。
當水平船穩後所有的水手長出一口氣,互相擊掌慶賀“哈哈,又活過一次”
“這次要大賺一筆,榮華富貴就在眼前”
“張家的妮子我早就看上,這次回去就可迎娶過門,哈哈哈哈”
“快到萬獸山的渡口碼頭,這次一定多收購些皮毛刺骨,奇花異草”
“我看還是多多收購靈石,珍寶,才可賣上大價錢”
“現在快要開大國戰,多多收購,鎧甲名品上器才是正理,絕對可賣上個好價錢”
何小靚,馬成,冷汐言坐在濕漉漉的甲板直喘氣,聽那些水手歡呼雀躍,說什麽萬獸山碼頭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