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笙的意思,就是隻送出城,出城之後他就不管了。
組織也只需要送出城,後面會有組織的人來接應。
余驚鵲看了一下覺得可以,他說道:“行,組織會安排人在這個地方接應的。”
“暫時就這樣,如果不出意外,就三天之後行動。”余默笙說道。
“好。”余驚鵲說道。
今天算是將這件事情定下來了,而且時間是三天之後,病人應該還堅持得到。
余默笙說完這件事情,也沒有問余驚鵲有關地下黨的消息,就回去休息了。
等到余默笙回去房間,季攸寧才開口說道:“這下放心了吧。”
“放心了。”余驚鵲笑著說道。
“爹今天沒有罵你吧?”余驚鵲關心的問道。
季攸寧搖頭說道:“沒有。”
“只是說對我現在很矛盾。”
“為什麽矛盾?”余驚鵲問道。
“你說得對,爹已經不打算讓我接觸軍統的機密了,但是我是紙鳶,我的身份很重要,那些情報組織上是希望我來傳遞的。”
“可是爹不打算讓我傳遞,就必須要給組織一個說法,這個就比較麻煩了。”季攸寧說道。
是啊,季攸寧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個軍統,也不是余默笙手下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只是余默笙的一個普通手下,余默笙說不讓季攸寧參與工作,季攸寧就不能參與工作,沒有人會詢問。
可是現在不同。
現在的問題是季攸寧是紙鳶,是軍統非常重要的存在,你突然讓紙鳶不參加任何工作,這合適嗎?
“爹打算怎麽解決?”余驚鵲問道。
“爹讓我不要管,他會說紙鳶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能參與行動。”季攸寧說道。
這確實是一個解決的辦法,潛伏工作者,很多時候就會身不由己。
如果自己都已經處在危險之中,就不能幫助組織完成任務,不然只會讓事情更加複雜。
看來余默笙就是打算用這樣的辦法,淡化季攸寧在軍統的存在感。
“這樣也好,你就慢慢脫身吧。”余驚鵲對季攸寧說道。
這一行,其實是沒有回頭路的。
但是余驚鵲希望季攸寧可以回頭。
季攸寧知道余驚鵲是為了自己好,她沒有去辯解什麽,只是說道:“順其自然。”
“嗯。”余驚鵲也沒有強行要求季攸寧答應自己什麽,順其自然就好。
和余默笙這裡的事情已經是達成了初步的合作,那麽接下來,余驚鵲就要開始給陳溪橋送消息了。
現在想要見面,因為余驚鵲的身份關系,比較難。
不過還是可以找到機會的。
起碼余驚鵲現在的身份,沒有人敢跟蹤余驚鵲了不是嗎。
以前還有蔡望津派人跟蹤,現在余驚鵲是科長,誰來跟蹤?
不會有人來跟蹤的。
廳長之類的人,更加不會跟蹤了,因為他們不懷疑余驚鵲是反滿抗日分子。
而且現在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有跟蹤,余驚鵲的處理手段,完全不需要和往常一樣。
以前遇到跟蹤,余驚鵲還不敢有太過激的反應,但是現在可以。
只要是發現有人跟蹤自己,直接抓起來,去特務科審訊。
你跟蹤特務科科長?
你說你是什麽居心?
所以余驚鵲只要自己注意一點,現在和陳溪橋見面,除了麻煩之後,倒不是太危險。
之前在韓宸面前說麻煩,有危險什麽的,只是因為心虛,不想和韓宸見面。
來到陳溪橋這裡,陳溪橋期待的看著余驚鵲。
他可是一直等著余驚鵲的消息呢。
“答應了。”余驚鵲笑著說道。
“真的?”陳溪橋還有點不敢相信。
余驚鵲說道:“當然了,不然我騙你有什麽意思?”
“而且神父幸好沒有找到算盤是誰,不然軍統一定會知道我們組織的計劃,到時候病人非要落在軍統的人手裡不可。”
余驚鵲這句話可不是危言聳聽,是余默笙親自說的,他都說了,軍統在組織裡面也有安插人員。
到時候組織的心思,軍統一清二楚,可不就是病人是軍統的了。
陳溪橋也有點後怕的說道:“還好,沒有被神父找到。”
“三天之後的晚上,病人送去這裡,你有人手嗎?”余驚鵲問道。
“人手有,而且不需要太多人,多了就是兩個,少了就是一個,都能將人送過去。”陳溪橋說道。
越是重要的病人,你在轉移的時候,身邊的人越是不能多,不然不是告訴其他人,這個人很重要嗎?
“送到這裡之後,讓人離開,不要在這裡盯著。”余驚鵲說道。
“你的人來送,不然我擔心組織會讓人留下來,盯著看是誰帶走的病人。”余驚鵲又說了一句。
病人這麽重要,你讓組織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答應你這些條件,組織心裡不好奇才怪。
到時候肯定會想要派人盯著看,其實沒有什麽壞心思,就是想要多掌握一些。
雖然余默笙派去的人,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可是余驚鵲擔心組織的人看到了余默笙派去的人,雙方都心生忌憚,然後事情弄僵。
陳溪橋明白余驚鵲的意思,他說道:“我安排,你放心,一定不會盯著。”
“之後讓組織安排人,在這裡接應。”余驚鵲說道。
在城外,你見面不見面的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到時候大家扭頭就分道揚鑣了,而且城外交人的地方也沒有日本人,安全的多。
陳溪橋將事情都一一記下來,他說道:“好,這件事情我來安排,你接下來不要管了。”
“那個……”
“我是說如果我爹行動失敗,導致病人死了,組織會不信任我嗎?”余驚鵲有點擔心的問道,因為只要是行動, 就存在風險,沒有人敢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陳溪橋笑著說道:“你擔心什麽,組織根本就不知道你參與了行動,到時候出了問題也是我的問題。”
“你也不會怪我嗎?”
“不會覺得我爹是故意的?”余驚鵲問道。
“你放心吧,就算是最後病人到了軍統手裡,我也不會怪你,我也知道你爹不是故意的。”陳溪橋拍了拍余驚鵲的肩膀,他想要余驚鵲放心。
陳溪橋是父親,他能明白余默笙這個父親的心裡想法。
余默笙是不可能想要余驚鵲陷入危險之中的,所以真的出了問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放心吧,會一切順利的。”陳溪橋說道。
“一定會。”余驚鵲用肯定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