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儀式過後,又接受了眾女的道賀,楊彥就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巧娘的屋子,這次倒是沒遲疑,直接推開了門。
巧娘端坐案頭,打扮的嬌俏無雙,楊彥不由有了些恍惚。
初見巧娘之時,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娘子,個頭矮小,瘦骨嶙峋,如今四年過去,已是胸部挺撥,腰肢纖細,出落成了一個如初開春花般的嬌豔女郎。
這就是現實版的養成啊,花了四年時間,把巧娘養大了,終於到了采摘之時。
以四十歲老男人的視角,把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子拉扯到了十七歲,親眼目睹著那神奇的變化,楊彥的心裡既有一種成功的滿足感,也有收獲的喜悅。
“郎君!”
巧娘可沒慧娘那麽羞澀,笑吟吟的起身迎接,替楊彥脫去外套,一切都是那麽自然。
楊彥摟著巧娘的纖腰,如看不夠般的看著。
巧娘那靈動的眼睛忽閃忽閃,突然笑道:“郎君,三妻名額已被妾和慧娘佔了其二,還剩下一個,你打算給誰呢?是郗璿、崔玲、荀家女郎、陸家姊姊還是月華姊姊?”
“這……”
楊彥暗感頭疼,他心目中的人選是荀灌,娶荀灌為妻是他的夢想,不過僅憑家世來說,哪一個當妾都不合適,即便是條件最差的靳月華,也是做過皇后的,做下妻偏妻都足夠委屈了,還只能挑出一個。
‘這萬惡的舊社會!’
楊彥暗罵,如果在現代,他根本沒得選,只能娶巧娘為妻,其余的全部要放棄,可在這個時代,男人是不需要做如此痛苦的選擇,卻又給他帶來了新的難題。
籲了口氣,楊彥無奈道:”實在不行,以後並立多皇后,想那劉聰、孫皓不都是並立過多位皇后麽?“
巧娘嘴一撇道:“郎君,真虧你敢想,劉聰、孫皓那是什麽人?乃亡國之君,以此作比,本就不詳,再說並立多皇后有悖於禮法,崔公、刁公會由得你胡來?”
楊彥問道:“你可有法子?”
巧娘搖了搖頭:“妾哪有法子,這事還得郎君自己解決,不然姊妹們年齡漸漸大了,你拖得起,別人可拖不起。”
“好了,好了!”
楊彥頭疼的揮了揮手:“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談別的,去拿酒來,飲了合巹酒,我們就是夫妻了。“
”嗯~~“
巧娘微紅著臉點了點頭,款步走去。
……
郗璿隻覺得頭腦亂哄哄的,巧娘成親,她自然為巧娘高興,只是想到自己,又高興不起來,她雖然紅丸未失,可是清白近乎於毀在楊彥手上了,偏偏楊彥又擺出一副吃飽喝足不認帳的模樣,讓她異常苦惱。
楊彥去了巧娘的洞房,她也和崔玲各自離去,郗府並不遠,回到家中,仍是失魂落魄。
“回來了?”
耳邊傳來郗鑒的聲音,郗璿猛打了個激凌,驚叫一聲,便施禮道:“阿翁怎還沒睡?”
“哼!”
郗鑒放下三國演義,哼道:“你也不小了,一個女兒家,卻常常深夜歸家,成何提統?”
“阿翁,是這樣的……”
郗璿連忙解釋了一通,末了又補充道:“小女與巧娘情同姊妹,自是要慶賀一下,以後小女會注意的。“
郗鑒的眼珠子微不可察的轉了轉,直直盯著郗璿打量。
越看,他越發現自己是燈下黑,郗璿已經不再是鄒山上的郗璿了,身著間色曲裾,廣袖飄飄,頭綰簡雅倭墮髻,青絲垂肩,玉簪斜插,面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蕩漾,嫋娜纖腰不禁風,略施粉黛貌傾城,面如滿月,目若青蓮,星眸皓齒,杏臉鶯舍。
“嗯~~”
郗鑒不由連連點頭,自家這個女兒,是越看越美啊,再想到郗璿與楊彥的妻妾打的一團火熱,難道是……
郗璿卻是給看的渾身不是個滋味,哪有父親這樣看女兒的,偏偏她還不敢講,就在她實在經受不住,正要告辭的時候,郗鑒終於移開目光,問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
“啊?沒,沒有沒有!”
郗璿忙不迭的搖了起小腦袋,面孔刹那間緋紅一片。
這時,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許氏從後堂步出,笑道:“子房,你阿翁說的是,你是該嫁人了,讓阿母猜猜看,那人可是楊彥之?”
轟的一聲,郗璿的頭腦一片空白!
就好象自己珍藏了許久的心事被人揭穿,她感到的不是如釋重負,而是慌張。
“小……小女飲了些酒,身體不適,這就告退了。“
回過神來,郗璿逃一般的快步而出。
郗鑒和許氏都沒有攔阻,直至那嬌小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許氏這才道:“看來真是楊府君,如今的楊府君,已不能簡單的用士庶之別去界定身份,按說以子房為妻,倒也不算辱沒了你郗家,只是楊府君已經有妻室了啊,這孩子,豈非自尋煩惱。”
郗鑒擺擺手道:“倒也不是全無機會,楊府君隻立了二妻,尚有一妻。”
“什麽?”
許氏不敢置信道:“那下妻偏妻和妾有和區別,無非是名聲好聽些罷了,你……你竟讓子房去給楊彥之做妾?”
郗鑒淡淡道:“我高平郗氏本就不是什麽名門望族,更何況子房自己有意,有何不可?”
許氏如不認識此人般的連退了數步,怔怔望向郗鑒。
實際上兩個人在相處的過程中,隨著一方勢位上升,另一方對平等的期待值會越來越低,就象兩個發小,其中一人是人生贏家,開公司,賺大錢,上市再圈一波,出門前呼後擁。
而另一個平平無奇,要想有所成就,只能去抱前者的大腿,兩個的關系,也會逐漸的產生變化。
郗鑒正是如此,從一開始看不起楊彥,到被楊彥生擒活捉,投閑置散,再眼睜睜的目睹東海軍勢如破竹,取得一場接一場的勝利,他的心態也不複從前。
如果最開始楊彥透露出迎娶郗璿的意思,恐怕會被他百般羞侮,要知道,他可是一心把郗璿嫁入琅琊王氏,通過聯姻來獲得勢位的上升啊,而如今,楊彥稱王立國只是早晚問題,他既然能攀琅琊王氏,為何不能攀楊彥呢?
許氏有一句話沒說錯,以楊彥今時今日之勢位,單純的劃分士庶毫無意義,因為楊彥就是主君,是主上,因此既便是下妻偏妻,也是姻親,也能有所助翼。
當然了,最主要還是郗鑒去不了江東了,他又不甘寂寞,年齡也不饒人,五十來歲,算是高壽,而他的兩子,長子郗愔十三,次子郗曇才五歲,均未成年,倘若他一無所成,撒手西歸的話,還有什麽能留給兩子?未來高平郗氏只會逐漸衰敗, 他必須有所作為。
更何況崔訪和刁協能得重用,他為何不能?
“噢~~”
好一會兒,看著郗鑒那不自然的神色,許氏恍然大悟道:“原來你這老貨是要拿子房求官啊,妾就不明白,以你之名望才情,何須如此?既便是你曾與楊府君有過口齒紛爭,這也不算什麽,找個中人說和不就得了?”
“哼!”
郗鑒袖子一揮,不悅道:“豎子曾辱我,言我只有太常之才,我豈能去尋他?此子有眼不識人,那崔訪,乃一誇誇其談之輩,再看那刁協,除了至察無徒之名,一事無成,我既便拚著老臉不要,又焉知不會被那兩老兒笑話?楊彥之有帝王之相,子房嫁與他,將來必是三夫人之一,也不算委屈。“
許氏哭笑不得,原來這老貨打這個心思,不過細細一想,倒也是,更何況郗璿不是她所出,雖有母女名份,卻沒什麽母女之情,如果能拿郗璿換來郗氏的勢位上升,蔭澤兩子,還是劃算的。
於是問道:“郗郎打算請何人說媒?”
郗鑒捋須,沉吟道:“請崔公出面,崔公現為長史,將來必總專國政,我請崔公說媒,崔公或明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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