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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玲,快隨我拜見郎君。”
蕭巧娘一把拉住崔玲的衣袖,催促道。
“這……”
崔玲遲疑道:“將軍是你的郎君,與我有什麽乾系,我還是不去了吧,免得讓人誤會,也對大父的名聲不好。”
蕭巧娘訝道:“你心裡有鬼?“
”怎可能!“
崔玲急聲分辯,臉面都漲紅了。
蕭巧娘嘻嘻一笑:”既如此,那給郎君道個賀又怎麽了,來吧,還有你阿璿,你是阿姊的好友,你也有義務向郎君道賀。“
說著,又用另一隻手拉住了郗璿。
”我……“
郗璿本來見著楊彥率東海軍班師,心裡頗為驚疑不定,要知道,她和郗邁周翼是偷偷跑出來的,原計劃於入冬之前回鄒山,料天衣無縫,可是東海軍竟然大勝而歸,那家君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這該如何是好?
正當她心事重重的時候,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然被蕭巧娘抓住,又不好掙扎,只能不情不願的步向楊彥。
“妾們賀郎君凱旋歸來!”
蕭巧娘盈盈施了一禮,崔玲和郗璿則是扭扭捏捏不動,於是回頭壓低聲音道:“你們兩個怎麽回事,都站出來了還不給郎君見禮?”
崔玲粉面微紅,郗璿微哮著小嘴,均是責怪的瞪了蕭巧娘一眼,便勉強施禮:“妾們賀郎君凱旋歸來!”
三個未滿及笄的小娘子爭奇鬥研,倒是吸引了諸多目光,其中以崔訪頗不自在,楊彥也是笑著擺了擺手:“托娘子們的口福,但願日後能生擒石氏諸賊,送往建康市頭寸磔臠割,來,都起來吧。”
“謝將軍!”
崔玲微紅著臉起身。
郗璿則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
楊彥這才細細看過去。
崔玲依然是用秀發遮掩著臉上的那道疤,倒是別有風韻,尤其是身形也漸漸長開了,也許是與河北人有關,雖與蕭巧娘同年,但個頭更加高挑,目測在一米六左右,才僅芳齡十四,胸脯也蔚然有了規模,渾身洋溢著濃鬱的青春氣息。
‘哎,不知將來花落誰家啊!’
楊彥略有些婉惜的暗暗歎了口氣,他哪怕對崔玲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很明顯,崔玲就是個美人胚子,未來成了別家婦人,心裡總是有些吃味。
對崔玲臉上的那道疤,楊彥是不在意的,畢竟他的前世是醫生,見慣了各種惡心的組織器官,對皮相的美麗視之為紅粉骷髏,他更在意的,還是風骨。
美人在骨不在皮,有風韻,可稱之為美,而無風韻僅具色相,亦行屍走肉耳。
正如現代的兩大典型美女,一個是乍一看並不出眾的何穗,另一個是長著一副網紅臉的AB,在楊彥看來,AB徒有其表卻無神,而何穗韻味十足,舉手投足令人難忘,如有一親芳澤的機會,他寧選何穗,而不是AB。
‘md,自己想什麽呢?’
楊彥搖了搖頭,當然了,他知道崔訪不可能把崔玲許給自己,如果自己願意以崔玲以正妻,或許軟磨硬泡能說動崔訪,可這怎麽可能呢?
而且他和崔玲實在是沒什麽交往。
楊彥又看向了郗璿。
郗璿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身形較為瘦小,但是看臉龐和略微起伏的胸部,依稀可以判斷出約在十三四的年齡,於是問道:“這是誰家娘子?”
蕭巧娘綻現出了如狐狸般的笑容,轉頭介紹:“郎君怕是要大吃一驚,這位呀,乃郗公愛女郗璿,字子房,也是妾的閨中密友。“
楊彥果然大吃一驚!
郗鑒那老匹夫的女兒來了郯城?刹那間,
他凌亂了,就好象世界線產生了變動,如果不是他確定從沒見過郗璿,說不定還會以為這小娘子對自己芳心暗許呢。隨著勢位提高與實力漸長,楊彥對自己也越來越有自信,以前見著荀灌,尚要小心翼翼,但如果現在再見荀灌,他絕對會想辦法創造些攫取佳人芳心的機會。
”原來竟是郗公愛女,失敬失敬!“
楊彥拱手呵呵笑道:”不知郗家娘子怎會來我郯城?“
”這……“
郗璿那巴掌大的小臉浮現出了一抹羞赫之色,她總不能說,是陪兩位兄長過來賭博的吧,她把期貨交易看作搏戲,無非是比樗蒲更加刺激。
蕭巧娘理解的笑道:“這個以後再和郎君說,諸公都久等了,郎君趕緊進城吧。”
“嗯~~”
楊彥點了點頭,諸人如眾星拱月般,圍著楊彥向城裡走去。
荀華或許是故意的,與女親衛們擠啊擠,把蕭巧娘、崔玲和郗璿拱到了楊彥身邊。
郗璿咬了咬牙,轉頭問道:“將軍既凱旋歸來,那家君想必也該回去了吧?”
楊彥一本正經道:“我與郗公形同忘年,彼此惺惺相惜,依著路程來看,或許還比我早回兩天,郗家娘子不妨在我這郯城多留一段時日,若是郗公得知,必是欣喜!“
荀華暗啐,郗鑒要是知道了郗璿跑來郯城,怕是能氣的吐血,不過楊彥這份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她倒是挺欣賞的。
郗璿俏面又是一黯,原本還存點僥幸的,這下子完蛋了,一時之間,芳心無比焦急,隻想著得趕緊回去和兩位兄長商量下。
“將軍,能否給我等講一下此戰經過?”
這時,朱鍥忍不住問道。
“也罷……”
楊彥娓娓訴說起來。
他講的還是挺客觀的,對任何人不予評價,但眾人仍是整理出了絡脈,均是倒吸了口涼氣,包括崔訪在內,許多人的目中均是現出了奇光。
從表面來看,淮北形勢並未發生大的改變,徐龕還是徐龕,郗鑒還是郗鑒,沈充也是沈充,劉遐韓晃王邃各安其位,但是實力對比已經發生了顯著變化,此戰之後,徐龕和沈充或將一撅不振,而己方的實力則急速壯大,為將來橫掃淮北奠定了基礎!
……
由於舟車勞頓,天色也晚了,軍中並未擺酒宴,回了住所之後,楊彥把憐香等歌舞姬交給了巧娘安置,巧娘回來時順便端上飯食,有肉包子、水餃,醬煮豬蹄,豬血燒豆腐、毛豆炒肉絲和排骨湯。
因為剛收過豆子,倉庫裡堆積如山,有了多余的豆子,就可以磨豆腐了,軍中又有鹼,加鹼進去,豆腐又白又滑,比當時常見的豆腐好了十倍都不止。
豬肉則是按楊彥要求,殺豬放血,可以減少公豬的騸味,當然了,即使找來高手騸豬,也不能徹底去掉騸味,只能把味道再減一點,畢竟豬種不同。
當時的豬,都是中國本土的黑毛豬,肉質較粗,生長較慢,而現代吃的豬,全是從西方引進的白皮豬,肉質細嫩,長的也快。
這是沒辦法的事,只能改良一點是一點。
蕭巧娘與楊彥圍坐著一張長案,這樣吃飯,比較有家庭氣氛,蕭巧娘也非常珍惜每一次和楊彥的獨處,這是隻屬於她和楊彥自己的空間。
楊彥早餓壞了,近兩個月的作戰,肚子裡的油水被剮的精光,這時連話都顧不得說,大吃特吃,蕭巧娘看著,嘴角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好不容易,楊彥吃了個大半飽,才放下飯碗,端起排骨湯,邊喝邊問道:“你給我說說郗璿是怎麽回事,她怎會跑來郯城,又怎麽和你成了好友?”
“郎君,是這樣的!”
蕭巧娘解釋道:“郗璿和郗邁周默一起來的,這兩人偷了郗鑒五十斤金子過來炒期貨,據郗璿自己說是因不放心,所以跟來監督,妾也是聽容娥提到,才去見了郗璿,結果脾味相投,自然就成了閨中蜜友啦!“
楊彥又問道:”他們賺了還是虧了?當地的鄉豪有沒有參與?“
蕭巧娘點點頭道:”具體要問容娥,不過據妾所知,容娥挺能乾的,不知用的什麽手段,郯城徐氏、陳氏、孫氏、鄭氏等十幾個鄉豪都參與了,甚至還有外縣的人過來,樂此不彼,至於郗邁和周默嘛,大概賺了一千多石糧食吧。“
”哦?“
楊彥驚訝的問道:”這麽多,是不是容娥放水了?“
”這……“
蕭巧娘遲疑道:”有一部分是這二人憑本事從鄉豪手上賺到的,另外……妾也授意容娥放了一部分水。“
”為何放水?“
楊彥問道。
蕭巧娘咬咬牙道:“妾覺得,應該放長線釣大魚,現在讓他們少賺一點,到明年開春有了收獲,就會帶著更多的錢糧過來,將軍您要是覺得差不多了,可以反手下空單悶殺,斷去郗鑒的糧草,再適時拉攏依附他的民眾,難道郗鑒還敢發兵攻打郯城?“
楊彥怔怔看著蕭巧娘,半晌,歎了口氣:”巧娘,你長大了。“
蕭巧娘現出了喜色,笑盈盈道:“多謝郎君誇講,對了,妾還要問郎君一事,郎君看郗子房如何?”
楊彥愕然道:“有何用意?”
蕭巧娘俏面微紅,如做賊般的四處張望了番,才小聲道:“郗子房可能過兩日就得回鄒山了,將軍有沒有想過……與子房生米煮成熟飯?“
”唔!“
”咳咳咳~~“
楊彥正喝著排骨湯,一大口熱湯差點噴出來,虧得他及時咽了回去,卻也因此嗆到了。
“郎君,郎君!”
蕭巧娘連忙起身,掄起小粉拳敲打著楊彥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