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伊罕城的人,基本都是金烏蠻族的,與大齊有血仇,對金烏蠻族也是極為忠心,收服的可能性不大,不殺掉,以後會壯大金烏蠻族。所以,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而毛伊罕城的房子之類的,杜家兩兄弟搬不走。也不準備留下來。準備等一切都搬空了之後,全部燒光。杜家兩兄弟準備讓毛伊罕城徹底成為一座死城。
毛伊罕城現在是金烏蠻族的重要樞紐。劫掠到的財物,源源不斷地從大齊運送過來,再運往金烏蠻族的皇都。
蠻族的戰略物資,糧草之類的則又從蠻域各地運送過來,再送往戰場。蠻族人雖然一直都是以戰養戰的策略,但是戰馬需要的草料是戰場上無法獲取的。戰馬是很嬌貴的動物,對草料要求很嚴格。大齊的戰馬品種低劣,對草料的要求不高。但是戰鬥力極差,隻適合用做畜力。所以劫掠到的草料用不了。
赤陽衛現從蠻族手中收刮了不少戰馬,對於優質草料的需求非常大。但是赤陽衛境內很難獲取足夠符合要求的優質草料,在毛伊罕城這裡遇上了,自然不會客氣。
毛伊罕城附近便有一個馬場,專門喂養戰馬,以補充前方戰場上的損耗。另外還可以將蠻域各地運送過來的戰馬暫時放在這裡集中。一批一批送往戰場。養馬場總共有戰馬兩三萬頭。杜家兩兄弟打過來的時候,馬場的守備幾乎為零,讓杜家兄弟白撿了這個養馬場,白得了兩三萬戰馬。
“發財了!發財了!這麽多的糧草,這麽多的戰馬,還有這麽的錢財。夠咱們赤陽衛編練幾萬人馬了。”杜毅看得都有些呆了。
杜玄笑道:“二哥,你就這麽點出息?蠻狗每年從咱們大齊劫掠走的財物不知道有多少。這才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蠻狗吃了這麽一回虧,以後想要從他們手裡搶這麽多的好處,只怕不容易了。”
“老三,其實這個毛伊罕城咱們可以不毀掉。咱們若是毀掉了這座城,蠻族以後肯定不往這裡放東西了,直接給運送去蠻狗的狗都去。我們想搶一把,可就沒這麽容易。”杜毅說道。
杜玄搖搖頭:“這種事情做一回就已經很不錯了。可一不可再。蠻族就算將物資放在毛伊罕城,還會傻得再給我們機會來一次?”
“這倒也是。還是毀掉的好。沒有了這個中轉站,蠻族想要犯齊,物資運輸可就不這麽容易了。”杜毅想了想,還是覺得該把這座毛伊罕城給毀掉。
大量的物資,不是這麽容易搬運的,杜家兩兄弟膽大包天地蹲守在毛伊罕城,將運送到毛伊罕城的物資全部吞下,一一運送到赤陽衛,然後將蠻族所有人員盡數剿滅。一點風聲都沒走漏出去。當然最後還是會被蠻族發覺。但是等他們發覺的時候,至少也是在十天半個月之後。那個時候,杜家兩兄弟早已經揚長而去了。
兩兄弟在毛伊罕城蹲守了十天,這十天時間裡,兩兄弟將毛伊罕城搬空了之外,還截留了好幾批物資。主要是金烏大軍劫掠到的。最讓杜家兩兄弟怒氣衝天的是,最後一批“物資”不是物,而是大批大齊人。足足有兩萬多,都是青壯與婦女。都是金烏蠻族從大齊劫掠過來的人口,運送到蠻域,便成了蠻族的奴隸。這些大齊人一旦成為奴隸,便永世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押送這兩萬多大齊百姓的便是蠻族的冒險者,他們類似人販子一般,將這些大齊人以牲口還要低的價格買下來,他們將這些大齊百姓稱之為“兩腳羊”。
但是一隻“兩腳羊”的價格比一隻羊的價格還要便宜得多。只要他們能夠將這匹兩腳羊運送到蠻都,就能夠收獲一大筆金銀。尤其是這批“兩腳羊”裡面不乏一些年輕美貌女子,很是討蠻族貴族的喜歡。為了賣出高價錢,一些美貌女子得到了很好的看護。 冒險者人數不多,才不到一千人,但都是凶悍殘忍之輩。膽敢逃走的人都會受到他們極其殘酷的教訓。
這些人在杜家兩兄弟的騎兵面前,卻是不堪一擊。當然他們全然沒有想到,毛伊罕城這裡竟然有如此凶猛的大齊軍隊等著他們。以有心算無心,又加上實力懸殊,杜家兩兄弟兵不血刃滅掉了這一千蠻族冒險者。
“你們是哪裡人?”杜玄走近一個人,將他身上的繩索割斷。為了順利將這批兩腳羊運送到蠻都,所有的大齊人像牲口一般,用繩索一個綁一個連成了一串。解個手都要十幾個人一起去一趟。
“你,你是官軍?”那個大齊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聽到杜玄用帶著濃鬱川府口音的大齊官話問他,立即激動地喊了起來。
“是的,你們得救了。你們是哪裡人?”杜玄再問道。
“川府人。代名年那個草包,蠻狗才將川府圍住,他就投降了。他投降了,在蠻狗那邊當狗,卻把我們川府人全給害慘了。蠻族大軍進城之後,就開始劫掠。代名年那個遭天殺的!有生之年,我若是遇上他,必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男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男子名叫魯厚中,被蠻狗抓了丁,家裡的情況他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是結果肯定淒慘。
“川府破了?”杜玄驚道。
“長官還不知曉?”魯厚中問道。
“我們是赤陽衛的杜家軍。”杜玄說道。
“難怪。”魯厚中立即明白了過來。兩楊之亂之後,赤陽衛成了一片孤地,與川府徹底失去了聯系。沒想到,到現在還沒有被蠻族攻陷,反而打到蠻族的地盤上來了。
“代名年不是收攏了大部分川府的軍隊麽?憑著府城的堅固城牆,就算被蠻族大軍圍困,也不至於一下子被攻陷啊。只要堅守一些時日,蠻族大軍自然退了。如何會直接投誠呢?”杜玄不解地問道。
“這個代名年就是一個草包。據說蠻族承諾,給代名年高官顯位。他毫不猶豫地就投降了。也有傳言說,代名年是擔心城破之後,蠻族屠城,所以才忍辱負重。我看這是代名年自己放出的風聲,既要當女表子,還要樹牌坊。“魯厚中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