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爾等人連續射完一兩壺箭矢之後，手連抬都抬不起來了。

“特木爾兄弟，你趕快回去換人！”杜玄看到特木爾的手一直在抖，連忙喊道。

特木爾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繼續堅持，點了點頭，拍了拍蠻鷹的腦袋，蠻鷹立即聽話地飛回了靈台衛。黑熊部落立即上來一批戰士，將特木爾這一批人換了下來。

空中可並不舒坦，溫度很低，風很大，這個時節的風吹到臉上，就跟刀子割一般。雖然頭上也包得嚴嚴實實的，獸皮將整張臉擋住，隻留下兩個孔，露出眼睛，但是寒風從兩個孔吹進去，依然冷得不行。

特木爾等人都已經竭盡全力了，不過他們的拚命也收到了非常好的效果。一輪四五十人不停地射擊，雖然做不到百發百中，依然讓金烏蠻族留下了近千屍體。蠻族剛才亂成一團，又是密密麻麻的，隨便將箭矢丟下去，都有可能射中一個蠻族士兵。更何況特木爾等人都是一等一的好獵手。這種情況下，射中敵人，簡直易如反掌。只是未必每次都能夠射中敵人的要害。如果算上受傷的蠻兵，蠻兵的傷亡數量可能接近兩千。

這種環境下受傷，哪怕是很小的傷，都是很要命的。

杜玄跑了幾趟，搬運冰球。然後將冰球瞄準蠻族人最密集的地方砸，效果非常好，很多的時候，一個冰球不止弄死一個蠻兵。很多的時候，砸中了一個蠻兵之後，冰球的衝勁不減，在地上滾動，都能夠殺傷敵人。

可惜，金烏躲進了大片的盾牌陣中，難覓蹤影，然後在盾牌陣的護送下，進入山中。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之下，杜玄沒辦法繼續攻擊。索性放棄了攻擊金烏，也一起去攻擊蠻族大軍。

這一下，一百多隻蠻鷹帶著一百多杜家軍無死角的攻擊，讓蠻族大軍亂成了一團。一個人頭大的冰球砸下去，就算擊中了馬屁，也能夠砸爛。就算沒直接擊中蠻兵或者戰馬，就算是砸中了結冰的地面，濺射起來的碎冰，也能夠讓蠻兵與他們的坐騎吃不小的苦頭。

戰馬驟然受傷之後，立即驚起，發瘋般地四處亂衝。

如果是兩軍拚殺，這一點死傷其實也算不得什麽。現在卻成了單方面的屠殺，一方只能夠被動的挨打，所有的戰士都似乎在等待死亡的降臨，這就讓蠻族大軍無法忍受。都抬頭看著天上，蒼鷹每到一處，下方的蠻族騎兵立即四散而逃。誰也不肯傻傻地待在下方等死。可是想逃卻並不容易，這個地方並不寬敞，一下子擠下幾萬蠻兵，根本就沒有太多空余的地方。這麽躲躲閃閃，立即讓蠻族陣型大亂，蠻兵相互撞擊在一起，亂成一堆，甚至還有倒霉鬼從馬上掉下去，在混亂中活活踩死踩傷。

金烏逃進了密林，蠻軍的都統們也完全亂了套，他們在混亂的大軍之中，根本指揮不動大軍。

“逃啊！”

有人突然大喊了一聲，帶頭往遠處逃離。有人帶頭，立即帶動了一大批蠻兵潰逃。

一開始蠻軍的都統還在大聲呼喊，想將亂勢控制下來。但是隨著情況越來越混亂，索性也跟著亂軍撤離。他們想著離開這個地方之後，重新將大軍集結起來。蠻軍不是不想衝過去與那些川府百姓混雜到一起，讓杜家軍投鼠忌器。但是，那群原本畏懼他們如虎的降兵竟然列隊擋在了前面。若是往常，他們早就殺過去，將這群不聽話的豬玀全部給殺死。只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那群降兵足足有五萬多，而且陣容整齊，全副武裝。他們這些蠻兵倒是成了散兵遊勇。而且看著他們一個個態度剛毅的樣子，

根本就沒有退讓的打算。“滾開！你們這些豬玀！讓我們過去！”一個蠻兵慌慌張張騎著馬朝著降軍衝過去，卻被列隊的降兵死死地擋住，立即大喊大叫起來。

這一回，降兵沒有離開，而是高高舉起長矛，鋒利的長矛死死對準那名蠻兵。

“噗噗噗！”

一連串長矛入體的聲響沉悶地響起，那名蠻兵眼睛瞪得大大的，至死都不明白，這些降兵何來的勇氣。

“殺！”降兵們齊聲吼道。

原來蠻兵並不是不可戰勝的，只要齊心，他們也能夠將蠻兵斬落下馬。

杜玄在天空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立即調集一半的空中力量去支援這些降兵。

“蠻兵只要列隊起來，就給我瞄準地往死裡砸！”杜玄狠狠地將一個冰球砸向那些準備列隊衝擊降兵的蠻族騎兵。

冰球重重地砸在蠻族騎兵堆裡，直接被砸中的蠻兵，腦袋直接砸成了如同破裂的西瓜一般，冰球還順帶擊傷了附近的幾騎。

杜玄一口氣將竹簍裡的十幾顆冰球全部砸向了蠻族騎兵密集處。一下子便將那些蠻族騎兵打散。看到頭頂上一下子聚集了幾十隻蠻鷹，蠻族騎兵連忙調轉方向，往別的地方逃去。

一個時辰之後，蠻族大軍已經遠遠地逃離靈台衛，丟下了幾千具屍體。一些存活的戰馬茫然地在原地踱步。

看到蠻族人逃離之後，杜玄立即下令打開城門，讓川府百姓率先進城。然後是降兵。

此時的金烏正站在靈台衛不遠處的一座山上，看著遠處的靈台衛，眼睛裡都要冒出了火，他知道大勢已去，手下的幾萬人馬早已經是人心惶惶，不可能趁著這機會攻打靈台衛。更何況，天空還有一百多隻蠻鷹在盤旋，將他手下的大軍向遠處驅趕。

“唉！天欲絕我！”金烏長歎一聲。

博泰連忙勸慰:“皇上莫要沮喪。杜玄這黃口小兒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如果沒有蠻鷹，這一戰必定是我們戰而勝之。可惜啊！”

尋龍教教宗王見龍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蠻族大軍竟然會被如此打敗。杜家老三每次都能夠出人意表。而且是膽大包天，偏偏讓他每次都能夠成功。蠻族大老遠將川府的百姓與物資送到靈台衛，結果卻是便宜了杜玄。

“師父，我們以後怎麽辦?”余丕華很是困惑。

王見龍笑了笑:“金烏這一回元氣大傷，日後氣運必定大衰。他竟然不是真正的潛龍。師父這一回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