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府衙之內,蔡瑁正在進行最後的準備!
從城外歸來,蔡瑁分別差遣幾個士兵前去傳訊,一人前往水營,一人傳訊文聘,一人傳訊蒯良!
看看時辰,估計也都應該到了吧!
堂內五盆炭火燒的正旺!
通紅的火焰,將蔡瑁的臉龐映襯的火紅一片,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何突然間就如同著魔一般,一心一意的倒戈在漢帝的麾下,似乎這次是自己一生的明主一般,只是,可憐了文聘與蒯良了!
又過一會,門外傳來一陣躁動之聲。
文聘與蒯良攜手而來。
即將進入廳內,門口親衛揮手將文聘攔下:“文將軍,還望解下腰間佩刀!”
文聘面色一冷:“混蛋,即便參拜州牧,也不曾讓解下佩刀,軍師此番安排,是何道理?”
親衛還欲說些什麽,卻被蔡瑁叫住:“讓文將軍進來吧!佩刀也無妨!”
再僵持下去,恐文聘生疑!
“如此深夜,軍師臨時向召,所謂何事?”蒯良眼睛微眯,看了一周,四處人影閃動,隱約之中似乎有兵戈鎧甲碰撞的聲響,莫非是伏兵?
“前方送來緊急軍報,言漢軍聯合江東孫策、壽春袁術,準備三者起兵,一起進攻荊襄,若是江東亂起,襄陽豈不是危急了?”蔡瑁言語間充滿了焦急的味道。
“江東孫策、壽春袁術?”文聘將信將疑。且不說孫策此時與袁術的附屬關系,單說起兵犯境的可能性,文聘都有些質疑。孫策兵少式微,袁術好高騖遠,再說州牧早就有所應對,也不用蔡瑁如此用心吧。
“還請軍師把軍報拿來給我等一觀!”蒯良笑了笑,開口說道。
“好!我這就去拿來!”蔡瑁應承一聲,起身準備向門外走去。
“一個軍報而已,何須軍師親自拿來,差一親衛不就夠了?”蒯良拉住蔡瑁,笑吟吟的說道。
“軍情緊要,此時被存在隱晦之處,只能親自去取!”蔡瑁額頭竟然有些冒汗。
“恐怕軍情是假,伏殺是真吧?”文聘眼睛猛然一睜,此時眼見蔡瑁神色,就明顯感覺不對,他一把從腰間拔出長刀,鏘的一聲,直接架在蔡瑁脖頸之間。
“軍師,連夜出城,可是為了投降漢帝?”文聘厲聲問道。
聽得堂內聲響,四處埋伏的刀斧手盡數現身,一時間噪雜之聲四起。
“果然有埋伏!”文聘冷笑一聲:“州牧待你不薄,竟然還欲反叛,要你何用?”
“你,你,膽敢殺我?”蔡瑁眼見腰刀架在脖頸,嚇得魂不守舍,猶自在咬牙強行支撐。
“殺你又當如何?”文聘一句話說完,早已手起刀落!
一道殷紅的血液迎天而上,蔡瑁尚未掙扎,就被文聘一刀砍下了首級。
府外刀斧手此時進退不得,只聽得文聘大喝一聲,從院外湧進無數士兵,竟然將整個府衙盡數包圍。
蒯良長歎一聲:“沒想到蔡瑁還真的敢降漢帝!幸虧文將軍發現的早,要不然,恐怕不僅樊城,連帶整個荊襄都危矣!”
“此番事項,還望主薄盡數書信告知明公!所有罪責,文聘一力承擔!”文聘看著蔡瑁屍首,又是一口唾沫吐出。蔡瑁雖然名為主將,但是在軍中威望卻明顯不及文聘,聽聞蔡瑁被殺的消息,整個樊城內的守軍僅僅騷亂了片刻就被很快鎮壓了下去。
待到次日清晨,早就準備妥當的漢軍,卻在城門之上赫然看到了蔡瑁的首級。
得知蔡瑁被殺的消息,劉協也一陣黯然。
這個估計是自己召喚到麾下最短命的武將,還未功成,就被部下反殺。如此看來,果然是能力高於一切,自身無能,縱使有大軍相助,也依然難逃誅殺的命運!
沒有了蔡瑁做內應,如今隻得強攻!
直到運兵船盡數準備就位,劉協才恍然想到郭嘉對蔡瑁最後建議的意義,如今蔡瑁已死,蔡中還能守住水軍營地嗎?
得趕緊進攻了!
“這是漢軍的運兵船隻!”看著江面上的船隻,文聘默然的說,當初自己一直守在樊城之外,就是為了騷擾廖化的造船進度,但是因為兵力懸殊,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蒯良看著遠處,默然不語。
“漢軍步兵、騎兵或許能稱上精銳,但是水戰卻是無一是處!我已經安排士兵去通知水營了!”文聘狠狠的說道。
“將軍恐怕要失望了!”蒯良搖搖頭。
“主薄何意?”文聘不解。
正在這時,遠處策馬奔來一名士兵,見到文聘翻身跪拜:“將軍,水營寨門緊閉,蔡中將軍聲稱無蔡軍師將令不得私自迎戰!”
“該死!”文聘此時才知道為何蒯良會如此說,蔡中乃是蔡瑁族弟,自己殺了蔡瑁,他沒有造反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出兵助自己。
“此時不用借助水營,當趁漢軍渡江,在岸邊將其一舉擊潰!”蒯良早就想過蔡中的水軍問題,只是時間緊迫, 根本無力顧及,此時唯有先全力擋住漢軍的攻勢再說。
......
城外,漢軍大軍已經盡數聚齊,各個將領盡數聚集在劉協的皇帳之內,等待發動進攻的指令。
天亮時分,鋪天蓋地的軍船隊出現在樊城之外的漢水江面之上,這是許久都沒見過的壯觀景象,船帆如雲,遮蔽了江面,樊城城牆上站滿了心情複雜的荊州士兵。
“主公,大軍已經匯齊,如何進攻,還望主公指示!”郭嘉喝了口清水,谘詢著劉協的意見。
劉協有些恍惚。還是要硬攻啊!
攻城第一戰該交給誰?
劉協環視了一周,所有將領都將身體高高揚起,期望用第一戰打出自己的威風!
徐晃、張遼、馬超、魏延、高順、臧霸,張任、張繡,廖化,連帶一直蹲在角落裡的楊奉,都一副高亢的表情!
劉協將所有的戰將優劣都做了一番對比!
“魏延將軍!”劉協最終叫到一個人名。
魏延欣喜過望,慌忙跪地應聲!
“朕以你為渡江先鋒,領兵兩萬,渡江之後,扎穩營寨,為我大軍攻城打下準備!此番第一仗,隻許勝,不許敗!”劉協鄭重的說道。
“卑職接令!”
魏延接令而去!
不多時,江面之上就傳來了密集的鼓聲。
咚!咚!咚!
借助風勢,鼓聲大作,無數漢軍士兵盡數登船,楊帆而下,不知多少漢軍船隻從四面八方湧過江面,直奔對岸而去!
樊城第一戰,終於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