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協與賈詡商議對策的時候,遠在涼州之地的一個偏遠小城內正在載歌載舞。
這個小城名喚d縣!
d縣處於渭水之南,旁邊不遠,就是陳倉山與五丈原!雖然如今名聲不顯,但是在秦朝前期,可是名城。秦國多數精兵能吏都出於d縣。
此時駐扎在d縣的,正是征西將軍馬騰。
初平二年,馬騰與韓遂反戈,將董卓舊部牛輔斬殺,隨即向朝廷邀功。漢帝遂封馬騰為征西將軍,駐扎d縣。封韓遂為鎮西將軍,駐扎金城!
剛開始的時候聽聞西涼聯軍大敗,十萬士兵潰不成軍,嚇得韓遂與馬騰安穩了許久,一年多過去,長安城毫無動靜!
山高皇帝遠,兩人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在d縣府衙之內。一名頭戴毛領氈帽的中年武將盤膝而坐,正在大口飲酒,這就是給劉協上表奏折馬騰。在馬騰對面,一名身材消瘦的文士面色莊重,若有熟悉之人定然會大吃一驚,此人乃是韓遂。
廳下幾名歌女正跟著鼓瑟扭動腰肢!
“文約兄,你說我們在涼州待的好好的,幹嘛沒事要自己找不痛快?”馬騰放下青銅酒盅,大手在胡須間抹了一把,開口問道。
“壽成,你當真以為我們在涼州待的好好的?笑話,說不定明天就被人給踹了!怎麽,你如今猶豫了?”韓遂冷笑一聲。
“事已至此,猶豫有又何用,隻是我不理解,你將漢帝騙來d縣,有何用意?”馬騰一心隻想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想韓遂硬是逼著自己上書,引誘漢帝前來d縣。
“哼哼!你們這些武將,每天想的就是打打殺殺,如今長安、洛陽剛剛穩定,漢帝此時正是一個發著金光的娃娃,中原諸人都在搶地盤,哪有我看的仔細。壽成,你想想,當初董卓為什麽要打洛陽,然後敗了也要將漢帝帶到長安,還有郭汜他們幾個為什麽要舍命去打長安......”韓遂語言中滿是不屑。
“對啊!在西涼好好的,幹嘛沒事非去長安啊!”馬騰拍了一下腦門,還是一無所獲。
“你真是!”韓遂見馬騰如此不開竅,氣的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你不想想,現在的天下,名義上還是漢朝的天下。你我看似風光,被封將軍,實際上,隻要長安一道旨意,我們都得掛職回家,到頭來一無所有。與其這樣,何不效仿昔日董卓,趁漢帝羽翼未滿,將其攥在自己手中!到時候整個漢朝,還不都是自己說的算!”
“你!!你竟然想篡位?”馬騰一聽,驚的頓時站了起來。他根本沒有想到韓遂竟然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韓遂擺擺手:“你想錯了,以當初董卓的權勢還不能取而代之,你我何德何能,豈能篡位!我們要的,也就是一個自保,做權臣而已。”
原來這樣!
馬騰慢慢坐下,閉上眼睛思索許久方才開口:“那為何一定要上書求援?”
“上書求援,一則是為了麻痹漢帝,若是你我不和,漢帝定然喜出望外,如果他輕兵前來,自當擒之!”韓遂淡淡說道。
“那若是不來怎麽辦?”馬騰還是有些不放心。
“如今漢帝手中兵少將寡,若他不親至,我們可以扣住前來協助的漢軍,然後再寫詐書,用計將漢帝騙至d縣!”韓遂早就將裡外想了個通透!
“恩,確實是好計謀!”馬騰好武,智謀方面多聽從韓遂言語,見他這般分析,也覺得穩操勝券!
若是能將漢帝挾持在手中,
那將會何等風光? 隻是,誰又知道,他們準備算計的漢帝劉協,其實早已經打起了涼州的主意。
最悲催的事,莫過於此!
......
初平四年,年節剛過,兩道聖旨就從宮內傳出。
一道發往河北,封原勃海太守袁紹為冀州牧。
一道發往兗州,封原東郡太守曹操為兗州牧。
兩道聖旨一出,引起了朝野巨大的震動。
在這兩件事的掩蓋下,一條從洛陽皇宮中傳出的消息根本沒有引起別人的絲毫注意:陛下要親赴涼州,調解馬騰與韓遂的爭端!
此時洛陽皇宮之內,賈詡、鍾繇等文臣正在苦苦勸阻。
“主公,涼州地勢偏遠,荒蠻不堪,此番進駐涼州,只需一員上將,何故非要以身涉險?”賈詡早就看出,這次涼州之行並不會安穩,隻是漢軍需要一個借口進駐涼州,而這個借口又恰巧被馬騰提了出來而已。
隻是,一員大將足矣,何必要節外生枝!
劉協一直堅守己見。
廢話,老子要是一直悶在皇宮之內,什麽時候才能有所成長,歷來能成大業者,都是軍武之中浴血而出的,唯有親自上陣,自身才能得到成長!
諸如曹操、劉備、袁紹等梟雄,哪一個不是親自上陣?
要想比他們強,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如果拿下涼州,可以在第一時間得到召喚值,要知道多出來的召喚值,足矣召喚到絕世名將!
比如,馬超!
見反覆勸阻無果,賈詡也不再堅持!而是選擇與劉協一起,畢竟這是漢軍意義上的第一次遠征!
如以往一樣,劉協將徐晃、鍾繇安置在洛陽,留守大軍一萬,用於守衛洛陽城!
責令臧霸為先鋒,令五千騎兵先行!
呂布為中軍,領兵一萬,護衛自己車駕隨後!
令陳到領三千步兵押運糧草,居後策應!
同時,又安排高順帶領一萬士兵偃旗息鼓,從小道隱蔽而行,作為奇兵!
一路上,對外打著調解紛爭的旗號,漢帝第一次遠征,就此拉開序幕。
從洛陽一路往西,整個大軍走走停停!
走了近一個月,方才抵達長安!
大軍在城外稍作休整!
而在城門之處,早有無數大臣出城迎接。
此時長安城的重要地位,猶在洛陽之上。用賈詡的說法,洛陽可以有失,但長安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中。所以從始至終,劉協都沒有將大軍回遷洛陽的想法,反而是身在洛陽,心在長安!
一年未回,長安城又有了新的變化。
滿街的行人已經更加稠密起來。
行走在長安城宮殿的路上,司徒鄭公業此時顯得有些憔悴。剛過五旬就顯得老態龍鍾,說話間竟然不住的咳嗽。
看的劉協內心一陣黯然。
這個鄭公業是當初最早跟隨自己的一批文臣,隻是自己一直醉心於一流武將與謀士之間,從未關心過這些老臣的狀況。
“司徒,這幾年, 辛苦你了!”想到這裡,劉協慢慢止住腳步,朝鄭公業彎腰下拜。
鄭公業猛然一愣,慌忙跪下:“陛下,折煞老臣了!”
“若非司徒與黃公,朕何來的今日景象!”想到這裡,劉協才恍然想起未見黃琬,隨即問道:“黃公在何處?”
“陛下,黃公身體抱恙,這幾日在府內休養!”沒想到當今天子如此念舊,這讓鄭公業內心滿是波瀾。
“恩,那朕抽空去看望一下黃公,對了,王允如何了?”想到黃琬,自然想到了昔日的王允。
鄭公業面色有些難堪,停頓一會才緩緩開口:“王允已經於年前病死在獄中!”
“病死了?”劉協一陣吃驚!
“確實如此!”
“唉,本想著將其赦免,沒想到!”劉協一陣感慨,王允在歷史中死於李嘀遙鞠胱乓丫ィ系揭廊皇悄煙用說惱瓶亍
“王允也算功大於過,司徒,你安排一下,賜王允後人宮內秘器一份,朕再親書祭文一篇,你幫朕好生祭拜一番!”
想了想,還覺得有些不妥,又繼續說道:“再封王允後人安樂亭侯,食邑三百戶,也不枉其忠君一場!”
“陛下果然是仁君!”才這般年紀就有如此胸襟,不由的讓鄭公業再次感慨起來。
巡視一周,長安城比往日更加興盛,劉協又抽空看望黃琬一次,還得找到張濟,安排處理長安駐防事項。幾天功夫忙的不可開交!
停頓五日,劉協方才再次出城!
這一去,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會是何等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