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與廖化接手僰道之後,與雷銅將麾下軍隊重新整編,匯成一萬人大軍!
在僰道留下少數人,又給漢帝劉協書信一封,匯報一番情況,然後三人一起,領兵進入朱提郡!
整個南疆各種部落雜居,漢人雖然也曾委任過一些官吏,但是每次都不堪重負,要麽被殺,要麽被趕走,兩者之間大衝突沒有,小摩擦倒是不斷。
秋初,漢軍一萬,兵發朱提郡,還未行進多遠,就已經被各個部落爭相轉告。
在那些大小部族的眼裡,此時的南疆,本來就是自己的院落,無端被漢人闖入,以往各部落之間的衝突都被放下,反而一致對付漢軍起來。
這也正是以往益州兵馬不敢征討的原因所在!
張任大軍順著瀘水一路南下,僅在大關附近遭遇過一次小規模的紛爭,大約有三四個部落不知道被誰挑動,結成五千多人的聯軍,紛亂的朝張任大軍殺來,久經戰事的張任對這樣的烏合之眾渾然不放在心上,三次箭雨輪番射擊,就把前來進攻的蠻軍盡數殺散!
自此以後,再無任何部落敢於挑戰漢軍的威嚴!
大軍繼續開進,兩日後,直接撲到朱提郡的郡治昭通!昭通是朱提郡的重要門戶,也是中原文化進入南疆的重要通道,此地素有“鎖鑰南滇,咽喉西蜀”之稱。周邊大山、大峽谷、念湖等無數風景圍繞!
昭通內居住的大多是是當地的民族,漢人極少,當看到張任大軍前來的時候,無數當地夷族勇士紛紛彎弓立於城寨之上。
張任遠遠立下腳步,看著遠處依山而建的各個竹樓小寨!這些建築在於蜀都是根本看不到的。不僅如此,連帶整個昭通都少見磚瓦,大多數都是使用的實木、空竹等物品搭建而成。一個寬闊的木門之下,立著幾個身穿獸皮,面部搽成五顏六色的青壯漢子!
看到張任的大軍起來,立在竹樓上的一些守衛從脖頸出取出一個奇怪的物品,放在嘴邊,大力吹動下,竟然發出一陣淒厲的響聲,聽聞響聲,許多散落在四周的夷族,無論老少,開始紛紛朝寨子內部奔跑!不多時,整個昭通城寨之外,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廖化一邊感歎四周建築和百姓的迥異,一邊小聲嘀咕:“兵貴神速,若是趁敵軍不備,突然殺之寨內,說不定已經拿下了昭通!”
張任在前方,沒有回頭,只是說了一句:“夷人善用毒術,我等初來乍到,若是貿然攻打,很容易落入陷阱!”
廖化不以為然,笑著請戰:“將軍太過拘謹,廖化請戰,先去會一會這些夷人!”
張任拗不過,隻得分廖化一千人,令其先試探攻城。
廖化手中長槍端起,大手一揮,身後一千步兵分列而出,順著他的腳步喊殺著衝向寨子。
城寨之上,幾個年老的夷人手裡拿著一個木製的面色猙獰的雕像,雙目緊閉,念念有詞!待到廖化即將來臨村寨之時,這幾人眼睛猛然一睜,然後齊齊指向天空。說不出來的緣由,本來晴朗的天空,竟然突然間陰沉起來。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的風,竟然帶著一些細小的砂石席卷到整個漢軍的隊伍中。一些士兵眼睛被迷到,頓時蹲在地上,其余一些人頂著風勢,繼續向前。
還未走到幾步,突然感覺腳下一松,竟然是一片早就挖好的陷阱!
前方的漢軍士兵猝不及防,紛紛掉入坑內。
待廖化來到坑前,仔細查看時,坑內布滿了各種竹簽、利刃!落入坑內的士兵已經全部面色烏黑,
死於非命! 看到前方士兵死相猙獰,所有前軍開始膽怯不敢上前!
頭頂大風猶自呼嘯不止,廖化無奈,隻得退兵!
說來也怪,廖化大軍一退,風沙也立刻休止!
看情況詭異,雷銅也不敢多講。
張任面色鐵青,行軍打仗,最擔心軍心不穩。他一方面安撫軍心,一方面急忙召集廖化與雷銅商議對策、
“廖將軍,此番對敵,你可有什麽發現?”張任首先問道廖化。
廖化撓撓頭,想了一會,開口說道:“城寨的夷人倒是不足為懼,陷阱小心點也無妨,就是那些詭異的風向很是頭疼,士兵都言此處有神明庇佑,不敢上前!”
“大軍征伐,豈會在意這些小道。依我之見,定然是有人在幕後裝神弄鬼!此番若想得勝,只需將士兵心頭恐懼盡數散去即可,來日雷銅將軍再去攻城,我定要找到其中的破綻!”張任長期鎮守南疆,雖然知道這些夷人有些詭道,但是要說可以以此阻擋漢軍,就實在是笑談了。
次日,雷銅繼續領兵叫陣!
依舊如同上次一般,幾個夷人一陣低聲呢喃,一股風沙又一次鋪面而來!
張任此番早有準備,他帶領著兩百余人,順著風沙聲慢慢摸索而去。大約走了不到二百多步,在寨子右後方,赫然發現立著十幾個年輕夷人。在他們身旁,有一面巨大的木製盾面,不知道用什麽東西鏈接,竟然高達兩丈多。木盾一旁,有一個一丈見方的圓洞,風聲就是從圓洞內發出的。
看到這裡,張任才恍然大悟!
原來此處是兩個山脈的交匯,因為山勢,形成一個天然風口。這些夷人應該在平日裡都用這面木盾擋住風勢,一旦有外人入侵,則放開風口,大風從縫隙吹出,讓外人錯以為寨子內的人,可以呼風喚雨!
想清楚了一切,張任也不遲疑,他指引士兵左右包抄,僅是兩輪弓箭射擊,就將守在風口的十幾個夷人盡數射殺。隨後又令士兵將風口堵上!
雷銅的士兵此時還慢慢的在風沙中前進,雖然雷銅不斷的吆喝,士兵依然如臨大敵,不願上前!
就在這時,突然風止!
張任從遠處策馬而來。
他手中長槍直指寨內:“汝等小計,以被我識破,如今風力已止,速速打開寨門!降者不殺!”
寨上幾個夷人一見風力休止,頓時知道不好!
他們在寨內烏拉烏拉不斷的喊著奇怪的話語,而後無數夷人開始手持弓箭,毫無章法的朝著漢軍射來。
“看樣子他們是不準備歸降了?”雷銅歪著頭,朝著遠處的張任說道。
“唉!那只有攻城了!”張任歎了口氣,這樣的寨子,充其量是一些村民而已,他們的攻擊在張任看來毫無章法。本來想著若是可以開城獻降,還能挽回不少人的性命,只是此時看來,是不可能了!
得到張任的允許,雷銅手持大錘, 一馬當先,徑直朝著寨門殺去!
身後廖化也不甘落後,指揮著麾下的士兵,緊隨著雷銅一起奔湧而去!
喊殺聲四起!
張任默默的立在馬上,看著遠處的廝殺!
如同原始狀態的夷人如何是訓練有素的漢軍的對手,不到半日功夫,城寨內反抗的青壯大多都已經戰死,剩余少數人開始四散逃亡!
張任看著遠處股股火光,內心一陣黯然。
往日夷人出境,在蜀郡內屢次騷擾漢人,張任擊殺的不計其數,若是按照那樣的說法,夷人當真如同盜賊,但是如今自己指揮漢兵,殺入夷人城寨,那在夷人看來,自己是不是也是賊盜?
想到這裡,他慌忙搖搖頭,這本來就是大漢土地,何來的賊盜之說。再說此番征戰,也是為了南疆幾郡的發展,若是有漢人的遷徙和協助,這些夷人的生活一定會好上很多!
.......
在昭通停頓幾日,張任已經等到了劉協的大軍!
雷銅參拜過劉協後,退居一旁。
劉協等人在張任的陪同下,在城寨環視一周。夷人手巧,許多用品都是手工編織而成,看的劉協讚歎不已。
“陛下,夷人雖然不服教化,但是說到底也是大漢子民,他們與正規軍隊相比相差太遠,此番昭通之戰,末將感覺似乎在屠戮平民一般,若是陛下能廣開皇恩,減少殺戮,無論對夷人還是漢人,都是件好事!”張任跟在劉協身後,思慮許久,才慢慢開口說道。
劉協聽罷,微微一笑,此事其實他已經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