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典韋戰死之後,胡車令人搬開四周阻擋的屍體,推開房門,準備捉拿曹操。
不料屋內一片空寂!
唯獨在後牆上,出現一個被利刃鑿穿的幾尺大小的大洞。
“該死!快報告張將軍!我們追!”胡車此時滿心懊悔,這麽重要的任務,自己竟然都沒辦好!走到屋前,他又忍不住看了典韋的屍體一眼,若不是他阻攔,曹操怎麽會有機會挖牆而逃!
再說此時,在喊殺聲四起的一條小巷之內,兩個驚慌失措的身影正在向前逃竄!
前方一人,手提一柄利劍,劍身上布滿灰塵,依稀可以看到兩個小字:倚天!若不是這柄削鐵如泥的寶劍,恐怕此時早就死在了屋內了吧。
這人正是死裡逃生的曹操!
而曹操身後,跟隨者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是鄒氏!
本來想跟隨曹操享一世榮華富貴,沒料到曹操竟然根本沒想把自己帶走,她更沒想到此時竟然還會被大軍圍攻。
早知道如此,自己何必這般做賤!
後悔啊!
好在終於和曹操一起從屋裡逃了出來,盡管前方一片混亂,但是也遠比坐在屋裡等死要好的多。
前方再有十幾步就是出口,已經依稀可以看到在大街上來回奔走的士兵。
此時的曹操,卻突然停止了腳步。
鄒氏不知所以,慢慢靠近曹操。
只看到前方曹操猛然轉身,目光直視鄒氏。
那種眼神,是這些天她從來沒有感覺過的,怎麽說那?如同此時落入荒山之中,被餓狼環視的感覺,那種擇人而噬的感覺,冰冷而又血腥!
“你......你想幹嘛?”鄒氏此時渾身血液一陣冰冷,她顫巍的看著慢慢而來的曹操,因為緊張,竟然踩到自己裙擺,跌倒地上。
本來名貴的衣物,此時也被劃破幾條縫隙,絲絲縷縷的掛在腿上。
“非是曹操無情,實乃情勢所迫啊!”曹操歎了口氣。前方盡數都是奔逃的士兵,若是自己就這麽帶鄒氏出去,以她女流的腿力,如何也跑不過士兵,更何況一男一女深夜逃竄,目標實在太大了啊。
“此番,只有委屈美人了!”曹操大步上前,手中倚天劍橫在鄒氏胸前,點點寒光將鄒氏的面色映襯的分外雪白。
“不要!不要!放了我吧!放......”
還未等鄒氏說完,一抹寒光已經盡數沒入她的脖頸!
血液飛濺!
無數殷紅散落到她的嬌軀之上,吹彈可破的肌膚,被血液盡數侵染。
一心想要用自己身體博一份富貴的鄒氏,最終死在了比她更加無情的曹操手中。
“只有死人,才能讓人放心啊!”曹操看了一眼鄒氏,只是長歎了一聲,然後在衣擺下割了一塊布匹,胡亂的蒙在臉上,然後向著小巷之外衝了出去。
此時的夏侯淵還在努力的衝擊著張繡的方陣!
雖然曹軍都是精銳,但是張繡麾下的步兵也不是烏合之眾。
他們有備而來,又緊緊的佔據著四周的險要地段。曹軍騎兵馬匹都被放到,此時根本無力衝鋒。三番五次的衝擊,都被張繡壓了回來。
眼看著曹操別院殺聲四起,火光四濺!
夏侯淵內心如同火燎。
漸漸的,遠處的喊殺聲慢慢的小了下來,夏侯淵此時的心,更加低沉。
那些進攻曹操別院的士兵偃旗息鼓,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房屋已經被攻克了。難道一番大業就這麽煙消雲散了嗎?
接下來怎麽辦?
正在此時,遠處又突然殺來一波漢軍,人數大約兩千多人。為首大將,正是胡車。
怎麽辦?
突然間,一個蒙面的瘦弱士兵從遠處快步跑到夏侯淵身邊:“妙才,是吾!此地不宜久留,速速引兵,殺出城外!”
夏侯淵一聽聲音,頓時大喜。
能如此說話的人,不是曹操還能有誰!
他慌忙看向四周。除卻曹操再無別人,但是此時也無法顧及太多。
趁此時漢軍還未合圍,他不再進攻張繡,反倒是指引身邊士兵,掩護著曹操,一路廝殺,徑直朝城門殺去!
張繡在遠處看的分明,他有些意外,為何夏侯淵不戰反逃了,這似乎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正在懷疑的時候,胡車已經衝到張繡身邊,與張繡合兵一起。
“將軍,沒有抓到曹操!那廝跑了!”胡車伏地請罪。
“什麽?跑了!你們幹什麽吃的!!”張繡聽罷,怒不可斥。
“報!將軍,在後街小巷,發現一具屍體,正是鄒,正是夫人!”正在張繡憤怒之際,一個士兵倉皇跑來,大聲喊道。
啊!!曹操!你大爺!!
張繡此時如何不知道夏侯淵為何奪路而逃,很明顯,曹操定然已經被他接走!
“全軍殺出去!殺曹操,賞百金,封將軍!”張繡因為憤怒,嘶厲呼喊起來。
“殺曹操!”
“殺曹操!”
.......
無數聲浪,此起彼伏!響徹整個舞陽縣!
遠處的曹操也聽到了張繡大軍的喊聲,此時已經慌不擇路。
好不容易衝到城門附近,才發現竟然有一波大軍在城門把守。
完了!
前有圍堵,後有追兵,此乃天要亡吾啊!曹操看著遠處的軍隊,頓時陷入了絕望。
“明公勿慌,夏侯淵為主殺一條血路出來!”夏侯淵不知道在何處找來一匹戰馬,此時已經翻身而上,自己一馬當先,迎著城門殺去。
還未交戰,只聽得門口一聲驚呼:“可是妙才?”
夏侯淵此時才勒住戰馬,仔細一看,守在城門的,正是曹仁。
得知前方是曹仁,曹操才喜出望外。
曹仁又上前牽回幾匹戰馬,供曹操等人騎乘,此時匯集在一起的曹軍大約一萬多人,密密麻麻的立在城門之前。
“賈詡老兒、張繡莽夫當真可恨,諸將士與我一起殺回去!”曹操眼見身邊士兵眾多,頓時起了反殺回去的心思。
“明公,不可!”還未等曹操話音落下,早有一人出列勸阻,曹操回頭一看,乃是陳宮。
此時的陳宮,渾身抽搐,面色痛苦,他整個人如同蝦米一般屈卷在馬背之上,只是苦著臉對曹操說道:“明公速速離開!此處定然是一陷阱!若所料不錯,劉備大軍肯定已經埋伏在路上,若再不走,恐怕要盡數折在這裡了!”
“你.......”曹操看著陳宮的模樣,有些疑問。
曹仁苦著臉,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該死的賈詡,晚間飯菜裡,下了巴豆,諸多將士都拉的站不起身!”
聽得曹仁這般說話,曹操此時才看清楚四周將士的模樣,一個個都愁眉苦臉,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
但是就是這麽一支軍隊,依然看到城內變化的時候忍著痛楚,殺來接應,看著城門附近的血液,定然也是一場苦戰。
事到如今,曹操還能說些什麽!
“走吧!撤兵!返回潁川!”若真如陳宮所言,一旦遇上劉備的大軍,恐怕自己真的走不了了。
曹操才走不遠,張繡大軍就已經追出城外!
他還欲追趕,卻被賈詡叫住!
“張將軍,前方自有劉備處理,我們只需清理城內雜魚就是!若是如此輕易追趕出城,恐怕劉備會趁機拿了舞陽啊!”賈詡看著黑暗的夜幕,慢慢說道。
見賈詡如此說,張繡隻得作罷。
城外一裡多地,此時有一波兵馬,正密切的盯著舞陽縣。
待看到張繡大軍出城不遠又返回的時候,才長歎一聲:“看來此番是不能偷襲舞陽了,你去通知州牧,伏擊曹操吧!”
“是!”身邊一人接令而去。在夜幕下,慢慢露出了一個臉龐,正是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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