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我……”

　　“呵呵……不用道歉。”

　　“額……”

　　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在那裡閑聊補充體力吃點東西。

　　韓戮肯定第一時間就過去了。沒等說話，導演就笑著開口。

　　韓戮一愣，抱歉笑著:“剛剛只是順著情節就那麽做了，還是有點過分……”

　　“挺好的。”

　　導演呵呵笑著:“你來了之後，很多情節我發現我的參與都不那麽生硬了。很順暢的切入進去。”

　　韓戮微微皺眉:“其實我要說的也是這個。”

　　導演推推眼鏡:“有什麽問題?”

　　韓戮開口:“剛剛的整體劃船情節，我覺得很飽滿。有笑點，也引人入勝。但是反過來看，好像爭議也變得脫離掌控。播放出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引起觀眾的不滿。甚至攻擊我們成員。”

　　導演想了想:“你是說一開始男隊成員逼你的那段，還有熱巴跳水的情節?”

　　韓戮攤手:“我們自己鬧，都知道大家關系不錯。為了節目，肯定都是假的。是製造笑點和對抗。但觀眾那麽挑剔，未必認可。隨口一句話都會讓他們不高興，何況剛剛那麽明顯的……”

　　“我知道。”

　　導演打斷韓戮:“我知道你的意思。”

　　沉吟片刻，導演笑著:“不過你放心，肯定會剪輯的。”

　　韓戮輕歎笑著:“其實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剪輯嘛，肯定就會把爭議的地方剪輯掉不給觀眾看了。然而如果剪輯掉，很多精彩也會隨之沒法播放，可惜了。”

　　導演拍拍他肩膀:“你是不相信我嗎?”

　　韓戮一愣，失笑開口:“怎麽會?我的意思……”

　　“我明白。”

　　導演開口:“別說你可惜。最可惜的應該是我。”

　　笑著調侃:“我自己都被你推下河了，結果最後觀眾看不到我多吃虧?”

　　韓戮呵呵笑，不說話。

　　導演開口:“反正你放心。我一定保留最有趣的，但又能不讓大家背負過多爭議評價的剪輯程度。”

　　韓戮沒多說，導演都這麽講了，況且他來的目的反而是傾向保留，既然導演這麽有信心……他一個小新人，管好自己就得了。

　　但至少此時，他已經不是純粹的新人。

　　——

　　“還有一個問題導演。”

　　韓戮想起什麽，示意姚譯天指著周圍:“雖然大家都很配合。但我們突然間的改變，體力方面還有時間方面，可能都有些適應不了。要考慮一個循序漸進的問題……”

　　指著太陽:“你看現在都下午了。所以我建議，接下來就別做太費體力的遊戲了。”

　　導演一頓，看著助理:“接下來還有什麽環節?”

　　助理翻開本子看了看，開口道:“指壓板，是為了爬上分組對抗誰取得優勢特權的前置遊戲。然後是圖書館內的心跳對抗。最後晚上是選配對成員，明天一起遊洱海。”

　　導演想了想，示意韓戮:“時間是不太夠了對吧?”

　　韓戮恩了一聲，看著導演:“明天好像除了最後撕名牌，其余的都不太費體力。”

　　導演詢問:“你想把爬山挪到明天?”

　　韓戮點頭:“今天劃船，明天爬山，內容方面，上下兩期就同樣充實，而且還不重樣。今天兩個項目，劃船和打籃球支撐。明天也兩個項目，爬山和撕名牌。中間穿插遊戲，兩期都有實質立體的內容，又可以分攤體力，

不用一次耗光。不然明天也就最後撕名牌了，其余都是小遊戲。兩期節目會有極大的差距。”　　導演沉思片刻，韓戮開口:“況且時間也來不及了。如果指壓板和心跳測試都做完，基本就晚上了。而且還有嘉賓配對選擇，天黑肯定沒法爬山了。”

　　導演看著助理:“那就這麽辦吧。”

　　想了想，導演看著韓戮:“還是明天指壓板。不然做為爬山前置遊戲，分兩期做，情節不連貫。”

　　韓戮一愣，笑著點頭:“導演就是導演。這份掌控力和策劃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呵。”

　　助理在一邊笑，真的，如今他真的服氣了。

　　他身為助理，是最清楚導演對韓戮的心態。從一開始抵觸甚至要踢走，到如今短短的三期，居然如此看重甚至不止是在成員身份，策劃能力居然也可以影響導演這麽深。

　　但這沒什麽複雜的。這是好事。

　　他今天看到拍攝，都覺得如果一定要剪輯，就可惜了。

　　雖然說剪是肯定要剪，不過第一次，沒覺得工作枯燥。

　　也第一次，居然期待自己做的節目，會怎麽發展。

　　——

　　“阿嚏~”

　　韓戮朝著熱巴那邊走的時候，正要說話，突然熱巴打了個噴嚏。

　　韓戮一愣，皺眉坐下看著她:“你沒事吧?著涼感冒了?”

　　熱巴搖搖頭擦著鼻子，看著韓戮:“沒事……”

　　看看一旁，熱巴詢問:“你去找導演了?”

　　韓戮點點頭:“剛剛的情節，說實話比電視劇都假。但作為綜藝節目來說，很逼真很有代入感了。不過正因為這樣，怕播放出來會給我們所有成員帶來爭議。去提個醒，看看怎麽剪輯保留精華還能不給我們和節目組帶來麻煩。”

　　熱巴輕笑，別過頭髮看著韓戮:“你不是真要走到幕後工作吧?越來越認真策劃了。連這些你都要照顧到都要操心?”

　　韓戮看看周圍，輕聲示意:“因為剛剛導演在車上給我說了一個消息。”

　　熱巴點頭:“我知道。要提前播放在網上，並且發布會也提前。”

　　韓戮搖頭笑著:“的確，但你知道為什麽?”

　　熱巴大眼睛看著韓戮:“不知道。是預判市場反應很好所以提前?”

　　韓戮開口:“一部分原因是。但最前提的，是導演將頭兩期粗略剪輯之後，給zhe江衛視和zhe江廣播集團老總都看過。三人看的過程咯咯笑然後，一氣看了兩期四個小時沒動。對節目高度評價的同時，對我也誇獎了。”

　　熱巴身子一顫，愣愣看著韓戮:“你真的想被簽進zhe江衛視?”

　　韓戮不解:“zhe江衛視可以自己簽約藝人嗎?”

　　不過隨即想了想，韓戮笑著:“你別說。如果是主持人，或者策劃的話，這個應該可以的。”

　　看著熱巴，韓戮輕笑:“你知道我之前提過。一開始的想法是拍完這一季結束，我就退出娛樂圈。後來又覺得退出可惜，娛樂圈也不錯。但我其實吧，更偏重幕後工作，現在來看，這機會……”

　　“不行。”

　　熱巴突然打斷。

　　韓戮咧嘴看著她:“不行?什麽不行?”

　　熱巴沉默片刻，看著韓戮:“做演員，在娛樂圈做藝人，一樣可以做幕後。明明可以兩條路一起走，你乾嗎非得走一條?”

　　韓戮想了想，點頭開口:“你說的也有道理。”

　　輕歎笑著:“不過可能會累吧?又台前又幕後的。”

　　熱巴疑惑:“你不是拍攝戰狼2嗎?吳鯨前輩不也是主演和導演?”

　　韓戮撓撓頭:“這倒也是。”

　　隨即看著熱巴:“我也不是嫌累。就是說幕後比較偏重，或者也不是幕後。我覺得我做主持人可以試試。又沒脫離娛樂圈，但同時也不是最前沿，壓力沒那麽大。雖然我也沒想過簽約電視台，太捆綁自由了。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可能會穩定一些。我喜歡生活穩定。”

　　“呵。”

　　熱巴低頭笑著，半響看著韓戮:“不是嫌累就是壓力大，然後還喜歡穩定。”

　　好奇詢問韓戮:“你知不知道我一整年都不停拍戲工作沒休息過?別說我，蜜姐最忙的時候，一年休息幾天?女人都能做到的事，你一個男人……”

　　“喂你夠了吧?！”

　　韓戮瞪眼推她肩膀一下，熱巴啊的一聲輕叫，笑著還回去。

　　韓戮皺眉打量熱巴:“沒一句好話。冷嘲熱諷的還！”

　　熱巴輕笑:“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毛線……”

　　韓戮看著熱巴:“我做了十年演員，男五六號。事實證明我是沒成功嘛。難道還要不撞南牆不回頭?我都多大了?二十七了也不再是小鮮肉了。換個思路讓自己工作開心活得更輕松不好嗎?”

　　熱巴抿起嘴角，皺眉開口:“你十年不成功，突然拍攝一部綜藝就成功了，不是等於吃了五個包子，第六個吃飽了，就覺得為什麽不直接吃第六個就好?其他五個都不用吃?”

　　“咦?”

　　韓戮驚訝笑著看著熱巴:“都用上典故了?”

　　熱巴別過頭髮:“你真的不想拍戲了?十年的不成功，放棄之後不就真的成為遺憾了?”

　　韓戮想了想，笑著開口:“其實，我什麽都想做。拍戲，唱歌，都想試試。綜藝嘛，目前做著比較有感覺……”

　　停頓一下，韓戮擺手:“反正就是這樣。慢慢走著看吧。之後的發展還得再規劃，說不定播放出去後，一片罵名。然後又沒人敢用我了，到時候連綜藝都沒得做，更別說拍戲。想不轉行都難。”

　　熱巴下意識又想說他幾句關於他總是那麽悲觀，將一切事先想到最壞的打算。

　　但這一次，看著韓戮又過去和鄧鈔聊著，熱巴抿起嘴角，沒有多說他什麽。

　　只是悄悄起身，朝著助理那裡走去。

　　要過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的顯示是……

　　蜜姐。

　　而王智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眼神中，也閃爍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