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上手比較快…”老大“持簽天王”虎軀一震,臉上神色變得陰晴不定,繼而嘴上念念有詞,感覺是在深度咀嚼其中三昧。過了老半晌猛的一拍腦門,眼中煥發出喜悅無盡的光彩,似乎已有所頓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二不愧是跑過三江六碼頭的花叢老手,見識就是勝人一籌!說破了其實是個非常簡單的道理,我們就好比是玩遊戲的新手菜鳥,一上手就好高騖遠的去單刷BOSS任務,純粹求虐的節奏嘛。作為一個新手菜鳥,在新人村殺殺雞呀殺殺鳥呀什麽的也就可以了,一等級別上去了,還不任我們為所欲為…”
“哎,你這麽理解…差之毫厘,謬以千裡呀”!雷柏又是歎了一口氣,渾身泛起了一種孤身作戰,無所依從、無所協同的無力感,有氣無力的敲了敲門。
“進來…”
教室內藍衫女郎的語氣依然極度平淡,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
四個人再次踮著腳尖老老實實的魚貫而入,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們把“捕鼠神器”留在了外面。說是“神器”,形態更接近於“凶器”,藍衫女郎比“凶器”更凶。
“你們是隔壁技校的吧?想不到你們還有著如此熱心的一面,挺讓人意外的…”
藍衫女郎低頭看著課桌上的書本,措辭似乎稍微客氣了一點,但語氣卻顯得更為淡漠。依著雷柏的理解女人之所以冷若冰霜是源自於對男人強烈的防范意識,而女人顯露出淡漠的態度則更為不堪,這表明她已將你視若無物了。
“我們是來自名牌妓校的,名牌妓校有擔當,剿鼠護妹美名揚…”
雷柏隨口這麽回了一句,也不管這句話會不會惹人反感。兩隻眼睛卻是跟其他三位“天王”一樣牢牢盯在了藍衫女郎一雙光潔圓潤的長腿之上。
只不過雷柏的目光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就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並沒有絲毫猥褻、貪欲之色。常年的約.炮生涯他唯一的收獲就是學會了取舍,學會了“看單點菜”,自打一跨進這個教室開始,他就將這個藍衫女郎堅決“割舍”掉了,這不是自己的菜。
藍衫女郎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仿佛對雷柏之言毫不在意,依然頭也不抬地道:
“剿鼠護妹?那可是需要真本事的。別的學校有說來幫忙的那都是自發組織的,而你們卻是你們學校校長親自給我打電話過來推薦的,希望你們別給自己的學校丟臉”。
雷柏輕而易舉地收回了“欣賞藝術品”的目光,心下不無悻悻之意。麻痹的被李校長這個老小子給玩弄了呀!說是為我們的“翻身一躍”助上一臂之力,那是要你給師范大學的校長打電話而不是這個小妞。好了,這下好了,計劃趕不上變化,“陣勢”擺不開了,也失去了“正統”的“儀式感”,接下去就不好玩了呀!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搖搖頭只能強自振作道:
“請章學姐放心,請千千萬萬受苦受難的學姐學妹們放心,我們是有預謀的…不,我們是有準備的,我們是有計劃的。為了贏得這一場血淋淋的‘硬仗’,我們幾乎想盡了一切的辦法,窮竭了所有的才華。誓要剿滅老鼠千萬隻,大庇學姐學妹俱歡顏…”
“好了好了,你這種大話只能去騙騙外面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章詩韻輕輕合攏桌案上的書本語氣變冷,雷柏的三寸不爛之舌總算令她興起了些許的防范意識。
“有沒有真本事不是靠嘴的,
是需要見真章的。還有,別稱呼我們為‘學姐學妹’…我們是大學生,你們是技校生,沒有輕視或者歧視你們之意,大家終究不屬於同一個群體的。還是叫‘同學’吧,雖然在字面上理解‘同學’與‘學姐學妹’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但外面的社會人士都稱我們為‘同學’的”。 要說泥菩薩都有三分土氣,雖然雷柏對有興趣的女人都是好脾氣,對沒有興趣的女人擅長“虛與委蛇”,但此時也是忍不住的怒了。再也不管不顧任何後果,再也不想充當什麽“委蛇”,大聲喝道:
“‘副隊長、軍師’安在?抬真家夥,上‘真蛇’”!
雷柏本來是想喊“打手”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一聲斷喝過後卻似乎毫無反應,一轉頭髮現“副隊長”與“軍師”雲裡霧裡的像是在夢遊,跟“打手”也是差不多的一副德行了。不由得歎了口氣隻得自己出去搬“神器”,“神器”在手,精神為之一振。
雷柏現在純粹是惡趣味爆棚。眼前這“女神”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確實是技校生需要仰望的神祇,但相信“神器”一旦在遭受到輕視與鄙視之時,一定會不屈的蛻變成為“凶器”的。“凶器”悍惡猙獰,沒有一個女人在它的逼視之下可以保持平靜,只要心神一亂,接下去花容失色、尖聲大叫盡皆不在話下。
可是雷柏還是失望了。章詩韻微一抬首間只是黛眉一蹙,隨即寧定,清澈的目光其寒若冰、凍徹心骨。反倒是雷柏在對方目光的迫視之下有些驚慌失措,只能自我安慰:嗯嗯,小姑娘還是感覺到威脅了,她的防范意識升級了…
章詩韻冷冷地道:
“聽說你們製作了一個捕鼠工具,就是此物吧?看上去也沒什麽機巧之處,虛有其表”。
“是不是‘虛有其表’必須得試過之後才能深刻體會”。雷柏橫抱之“凶器”指東劃西,亢聲道:
“之所以展示此‘捕鼠神器’只是為了證明我們不是靠嘴吃飯的,我們是做足了功課,是有真材實料的。章詩韻同學你可別小看了此物,此物集傳統工藝與現代科技於一體,內貯煙火毒砂, 更有腐蝕性液體,只需對著鼠穴輕輕一噴…”
“好了好了,我姑且信了”。章詩韻不耐煩之情溢於言表,甩了甩手重新翻開了桌案上的書本:
“你們去吧!我隻給你們一晚上的試用期,要是明天清早交代不出我所滿意的成績,或許會給你們帶來一些不良後果的。哼,一些懷有別樣目的來瞎胡鬧添亂的尤為可惡,萬萬不能放過”!
雷柏不覺抹了一把冷汗剛欲開口,卻不料木立一邊的“夢遊天王”像是突然還了魂,激動萬狀顫聲說道:
“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夠了呀!檢查寢室衛生一個晚上比十個白天來得強,做人不能太貪心…”
雷柏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趕忙捂住“夢遊天王”的嘴訕笑著道:
“呵呵,章詩韻同學會不會太苛刻了?一個晚上恐怕只能跟鼠輩打個照眼,尚無法發揮出我們剿鼠小分隊的真實實力呢。還有就是貴校的老鼠比較狡猾,似乎知道‘天敵’來了都躲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現不了它們的任何蹤跡,實在有些壯志難酬,一顆心空落落的頹廢感受。我擔心到了晚上烏燈瞎火的非但找不到老鼠,反而會像四隻抓心撓肺、坐立不安的瞎貓胡亂衝撞了貴校的學姐…胡亂衝撞了貴校的同學,被人強製扭送那就不美了…”
“你的一張嘴真的很會侃…就給你們一晚上的試用期沒得商量。不過你們放心,白天確實是鼠跡不顯,但到了晚上…到了晚上你們就會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章詩韻說完這句話低頭看書,對他們再也不加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