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顛倒的因果

“洛天依?”

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在武也的認知中出現過的名字，事實也是如此，除了在這裡的幾個人之外，或許就只有洛天書他們幾個記得了。

“洛天書持有的大罪之器是傲慢，它與其他大罪之器不同之處在於它能夠同時擁有複數的主人，這對姐弟就是這個時代裡傲慢的主人，並且他們都是萊文安塔的後裔。”霍青娥平靜地說道。

“萊文安塔，究竟是什麽?”武也的內心湧起一股煩躁，越是深入得到的疑惑便越多，在那迷霧背後到底藏著多少陰暗。

霍青娥看了一眼幽子，繼續說道:“萊文安塔是一段獨立在我們所有已知的世界之外的歷史，它不和任何世界有連接，但根據我們的推測，所有的世界都應該是在它的基礎上延伸出來的。”

“同時，萊文安塔也是發現並創造了七個大罪之器的根源——原罪的地方，”接過了霍青娥的話，幽子說道。

“原罪?”武也疑惑道。

“原罪......那是七個罪惡的根源，也是它們一開始的模樣，原本它是一個完整的個體，但是卻被某個人分割成了七個不同的存在。”

“那就是大罪之器?這也是在萊文安塔裡發生的事嗎?”

“不是的，創造大罪之器並不是萊文安塔的歷史，而是洛天依。”

幽子望了一眼霍青娥，慢慢地道出了過往那些驚人的辛秘:“她是第一個覺醒的萊文安塔的後裔，也是最初完整的‘原罪’的化身，是她將自己體內的罪惡一分為七，這才有了七個大罪之器的誕生。”

“......我不明白，為什麽要創造這種東西?”

武也的手中點燃了貪婪的火焰，此刻的他已經明白了所謂的“覺醒”究竟是怎麽回事了，那便是將自己化身成為惡的概念。

所謂的大罪之器，也只不過是將無形的惡凝聚成有形的物體，其本質是不變的，這也就是為什麽貪婪的大罪之器到了他的手上之後基本都是以火焰的形態出現，因為那些火焰便是武也對於貪婪之惡的理解。

“原罪被創造出來的目的現在已經不得而知，不過大罪之器被創造的理由我們卻是知道的，那是為了封印。”

幽子鄭重地說道:“原罪的力量太過於強大而詭異，洛天依不得不犧牲自己來分割這份力量，至於原罪的用途，或許只有她才知道了。”

“洛天書不是也集齊過七個大罪之器嗎?他為什麽沒有把它們還原一個整體?”武也不解地問道。

“那是不一樣的，”幽子搖了搖頭，道:“關於原罪的發動條件，我知曉的有兩個，第一，便是要集合所有的大罪之器，第二，便是需要預言的‘雙子’同時存在於一個時代。”

“雙子......指的是她們姐弟?”武也眉頭皺起，這裡面刻意的意味似乎太濃了些。

“是這樣沒錯，七個大罪雖然本質上沒有主次之分，但是傲慢在其中卻是十分特殊的存在，它是所有大罪之器裡擁有最強力量的，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同時容納多個‘主人’的。”

“那也就是說，如果當傲慢的主人是‘雙子’的時候，集合七個大罪之器就可以發動原罪的力量?”武也似乎猜到了洛天書的想法。

“是的。”幽子點頭肯定了武也的說法。

“既然這樣，集合了七個大罪之器的那家夥沒能夠發動原罪的力量，意味著他還缺少必要的條件......他的姐姐怎麽了?”武也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

“他們，

恰巧出生在了不同的時代。”幽子給出了一個十分詭異的回答。“等等，既然是姐弟，為什麽還會出生在不同的時代?”這在武也聽來是一個充滿了陰謀氣息的悖論。

“原本不是這樣的......”

幽子的目光變得複雜:“他們原本只是生活在一個和你差不多的時代的普通姐弟，直到萊文安塔的詛咒降臨到他們身上為止。”

“你和那個家夥的......姐姐，見過對嗎?”武也似乎能夠從幽子的語氣中聽出兩人不一般的過往。

“是的，她算是我的......朋友，而且那個東西也是她拜托我交給她的弟弟的。”

說著，幽子似是隨意地問道:“說起來，‘那個’，你應該還沒有扔掉吧。”

“什麽?”武也眉頭一皺，右手下意識地在口袋裡翻找了起來，說起來，自從可以熟練操縱間隙這樣便利的能力之後，他就很少把東西帶著身上了。

可是鬼使神差地，他還是從衣服的口袋裡摸出了某樣東西，那是一張皺巴巴神簽，布都滑稽的q版頭像還留在角落。

【這是太子大人的恩賜，懷著感恩的心收下吧！】

它的正面是一段看不懂的簽文，背面則用布都的口吻寫著這樣的文字，這是武也最初在現代從覺小姐那裡得到的東西，它似乎擁有可以打破一切結界的能力，正是多虧了它，武也才能夠在千年前的那場大戰中突破陰陽師的大陣。

可對於這張神簽，除了書寫它的人和作用之外，武也對於它幾乎一無所知。

幽子從武也的手中將它接過，輕輕地撫平上面的褶皺，慢慢地說道:“你應該還沒有來得及確認吧，神簽上的文字的確是布都小姐寫下的，但卻並非是我們世界的布都小姐。”

“這個到底是什麽?”哪怕是現在的武也仍然無法看透神簽中留存的力量。

“青娥小姐剛剛做過自我介紹吧，她是洛天依的複製品，那麽理所當然的，她所經歷的歷史都是由洛天依這個原型複刻出來。”

“也就是說，洛天依和神子小姐還有布都小姐也是朋友，這個神簽就是她留下的......是那邊的幻想鄉留下的東西嗎?”

“不是的......”

幽子將神簽收好，然後對武也說道:“武也，從開始到現在，你已經明白到了吧，不論是通過月之儀進行時空跳躍也好，還是平行世界的你介入你的歷史也好，其實都無法真正地改變已經發生的過去。”

“你在做的只是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並完善原本的它而已。”

“但是這些在你覺醒成為萊文安塔的後裔之後卻又變得不同了，你的一切過去都變成了無法改變的‘歷史’，那些是你存在過的證明。”

“這也是為什麽那個人可以隨意操縱我們世界的時間，最後卻選擇對整個世界發動毀滅攻擊，而不是去往一個你比較弱小的時間點除掉你。”

“你的一切過往都變成了覺醒的‘歷史’，而無數平行世界的‘你’都已經被消滅，你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武也’，也是完整的覺醒者，貨真價實的萊文安塔後裔。”

“覺醒的貪婪力量賦予了你無數時間線上的‘唯一性’，這也是大罪帶來的必然。”

“但是，那個人，洛天書卻不同。”

“現在的他和過去的他是同時存在但又互不干涉的兩個獨立存在。 ”

“也就是說，他消除了自己的‘唯一性’，覺醒成為萊文安塔的後裔司掌傲慢之力的洛天依的弟弟，和仍然未曾覺醒只是過著普通人類生活的洛天書，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但卻存在於同一個世界當中。”

“他這麽做的理由很簡單，為了能夠完整地使用原罪的力量，他必須要找到讓他的姐姐在這個時代重生的辦法，所以他才會選擇割裂過去的自己，讓他在和平的時間線裡不斷輪回，直到他能夠找到打破僵局的辦法為止。”

“但是，弟弟的想法卻是和姐姐相悖的，所以她才會拜托我將這個東西交給他。”

“......你在說什麽?”聽完幽子的話，武也的瞳孔開始慢慢地收縮。

又來了，又是這樣的感覺！被未知的恐懼籠罩的無力感！

記得那個叫做丹特麗安的女孩子說過，萊文安塔是獨立在世界歷史之外的概念，在那個連因果都可以完全扭曲的地帶，一切都毫無意義。

難道說.....

幽子深吸了一口氣，略帶顫抖地說道:“他的姐姐——洛天依拜托我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從你的手上拿到這個神簽，然後把它放在另一個世界的博麗神社裡，等待還是普通人的洛天書去發現它，之後接觸大罪之器，直到徹底覺醒為止。”

“這麽說吧，讓洛天書覺醒成為傲慢之主並最終導致你——貪婪之主‘武也’誕生的，原本就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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