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瀾看她似笑非笑,一時間也拿不準她到底是什麽態度,也不敢輕舉妄動。
溧陽長公主也主意到了她的矚目,回神過來後和善同她二人笑了笑,“你們倆是什麽關系。”
雲驚瀾還未回答,抱著園子的小七公主嘟著嘴搶話道:“當然是夫妻關系啦。”她並不是一個不將道理的人,溧陽長公主的身份放在這裡,即便是她都得要敬畏三番,更何況的是雲驚瀾的同楚慕寒呢,她怕的是溧陽長公主拿自己的身份來打壓他們,因而話也說得快了一些。
小七又如何能知道她這般護著雲驚瀾,反而讓溧陽長公主略起反感之心,這樣兩個人明晃晃的出現在此處本就有些奇怪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又敢保證,不會是有心之人可以找來這麽兩個人想要圖謀不軌呢?
偏生現在的小七公主還被他們吃得死死的,焉能不讓她皺眉懷疑。
雲驚瀾又是何等的聰明,當日在皇后的身邊她已然感覺到了這股懷疑之心,她來中州尋親,並無任何的證物,僅僅憑著這張臉和片面之詞,婁簫能相信,已然叫她萬分驚喜了。
但畢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后同長公主懷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眼下小七如此護著他們其實在這些人看來並不討好的,她不動聲色的將小七公主悄悄拉了拉,後者畢竟是孩子,還以為她是害怕了扭頭遞來一個放心吧的眼神,雲驚瀾頓覺有些無力,怪也隻怪她沒有提早想到會在禦花園這種地方碰見這麽一個人。
這些日子以來她靠著小七公主的庇護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因而也沒有過多阻攔,導致現在她的如同一個刺蝟,任何想對雲驚瀾不利的人都會被扎回去。
既然誤會已經造成今日怕也是問不出什麽了,還是先離開此處吧,正好她想同楚慕寒商議一下,畢竟當著溧陽長公主的面怕也不是不好說什麽的。
“長公主同七公主許久未見,驚瀾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說著她便行禮要走,那溧陽長公主卻伸手將她一扶,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急什麽,雖不知姑娘什麽身份,但中秋宴既然是家宴,不比壽宴,可不是什麽人都隨意出入的。”
正是因為婁簫壽宴這條不成文的規定她才未曾在壽宴上出現過,溧陽長公主因私心偏袒昌平郡主,所以對於與之齊名,又時常被拿來比較的伽蓮便沒什麽好感,不過這兩人早已不在中州的人也漸漸被人們所忘卻了,而她在自己也不常想起這件事來。
但今日溧陽長公主見著了雲驚瀾又見到了楚慕寒,這昔日的情感被勾起,對於雲驚瀾也漸漸生出了那麽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來,仿佛時間又回到了她的孩童時代,她看得到伽蓮也看得到昌平郡主。
她們都還活在中州,都還活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雲驚瀾卻心驚肉跳,看來這位溧陽長公主也是來者不善,今日怕也是走不掉了。
“禦花園的菊花開了,雲姑娘可願陪我走走?”
“能陪公主賞花是驚瀾的福氣。”她低了頭恭敬的說道,溧陽長公主扭身便要走,雲驚瀾擔憂的看了一眼楚慕寒,此人是敵是友尚不清楚,她畢竟貴為長公主,萬事都因小心才是,婁簫雖然會盡力來保護他們,但她也不能讓婁簫難看不是。
那位長公主忽又想起了什麽又突然轉過身來,倒是把雲驚瀾嚇了一大跳,看著她心有余悸的模樣,溧陽長公主忽而生起了一絲好玩之心,“怎麽嚇到你了?”
“沒……”有她也不敢承認啊。
“小七,
把圓子給姑姑吧?”“不要,姑姑好生小氣啊,團子不給小七玩,圓子也舍不得,在姑姑心裡,小七還比不上一直貓重要是嗎!”
這個丫頭一年不見個頭見長,嘴巴也犀利起來了啊,溧陽長公主略有些頭疼,她既這麽說了,貓也不好奪回去,只是看著被小七抱得搖搖欲墜的圓子,這位長公主心疼得都快哭了,無視圓子的叫聲,她狠心的將頭轉了過去。
小七公主其實也沒將圓子怎麽樣,不過她這人似乎天生不招小動物喜歡,寵物沒養幾天就要離家出走, 這個圓子也是,抱一抱就想掙扎著逃走,小七一看就將其抱得更緊了些,這小東西叫得越發慘烈了點。
雲驚瀾嘴角抽搐,還好她不擼貓,否則她也受不了。三步並兩步跟上了溧陽長公主,卻見她心神不寧總是偷偷往小七公主的方向瞥過去,雲驚瀾又覺好笑,這位長公主出嫁前想必也是同小七一般是個有趣的人啊。
“長公主若是擔心不如讓驚瀾去將圓子抱過來吧?”
溧陽長公主長公主驚訝的看著她,“小七瞧上的東西,她父皇母妃都拿她沒辦法,你能行嗎?”
“試試吧。”說完她轉身往小七公主走了過去,兩人低頭耳語了幾句,小七公主眼神複雜的看了溧陽長公主一眼,隨後戀戀不舍的將圓子放在了雲驚瀾的懷中,這邊的長公主看得很是驚訝。
這個雲驚瀾已經將小七公主哄得如此好說話了?三言兩語就能讓來她乖乖將貓交出來?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雲驚瀾一番,哄得小七來護著她倒是不難,但能將小七心愛之物哄出來就不容易了。
抱著圓子而來的雲驚瀾面帶笑意的將貓遞了過來,溧陽長公主長公主仔細打量著她,一邊伸手將圓子接了過去,“你是怎麽做到的?”
她笑了笑,“看得出長公主是真的很疼圓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驚瀾不過是讓七公主明白這一點罷了。”
“就這麽簡單?”溧陽顯然有些不相信,這麽些年,好話壞話都說過,哪一次她能聽見,雲驚瀾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些,“七公主雖深受陛下寵愛,但卻並沒有染上驕縱的毛病,那些不過是人雲亦雲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