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這麽說。”
張德微笑著看著二人過招,一句話也沒多說的,很快這兩位便被領到了立政殿皇帝面前,座的是南潯帝,旁邊的椅子坐著楚貴妃,台下站著發呆了便是南慕了,一見他,晉王沒個好臉色的瞪了一眼,南慕把玩著自己的頭髮全當沒看見。
南風卻衝她擠眉弄眼的笑了笑,南慕不僅苦笑,起來南風倒更像是她的親哥哥。
簫王同晉王恭敬的想南潯帝請安,抬頭見南潯帝氣色還算不錯,南風倒是挺高興的,這也側面說明雲驚瀾的醫術確實不錯,只是心情不佳的卻是晉王。
見了這二人,南潯帝卻是怒不可遏的訓斥道:“你們倆把這裡當什麽地方?街頭亂世打架鬥毆?!”
晉王心有不服,南潯帝竟然把他作街頭流氓?他抱拳做出委屈的模樣道:“父皇,兒臣冤枉,都是簫王他犯作亂,兒臣不過是想要阻止他犯錯罷了,怪也隻怪簫王他實在太過倔強了,萬幸的是父皇你終於醒來,可以還兒臣一個公道了。”
他這話倒是說得好聽,連帶著南潯帝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他這委屈的表情,誠懇的語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晉王有多冤似的。
南潯帝冷笑了一聲,“這麽說你倒是挺為朕著想了?”
他這一聲冷哼倒是把一旁的楚貴妃嚇了一大跳,南潯帝愛屋及烏的對南慕同晉王都是給寵愛,但在她不知道知道的時候,這父子二人的關系竟已惡化到這個地步了嗎?晉王還想在說些什麽,但卻在一眼望見楚貴妃時候愣了愣。
她在搖頭。
意思是不讓自己再說下去了嗎?
見他不說話,南潯帝卻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不做聲的南風,“簫王,你沒有什麽要同朕說的嗎?”
南風明知晉王會惡人先告狀,所幸也滿足於他給他機會先把苦訴完,自己正聽著呢,這晉王卻突然不做聲了?
“啟稟父皇,在父皇昏睡不醒的這段時間,晉王殿下仗著自己暫為理政的功夫便將天月的冥王殿下囚禁於宮,衣食住行還極為苛刻,兒臣雖然為南潯皇子,但同樣也是個普通人,見好友受到如此不公正待遇便想送他回天月大營,卻沒想出宮時碰見了晉王殿下。”說著他看了一眼晉王,要同他胡攪蠻纏是吧,那他倒是想看看誰更能胡說八道。
南風此言全然將囚禁楚慕寒的罪責推給了晉王,這讓南潯帝聽得十分舒服,這原本不是他樂意來下達的命令。“恩,你接著說。”
“晉王殿下一見冥王,覺得他挑戰了自己的權威,當即便領著自己的護衛想要將冥王殿下捉回去,可是正巧這時候天月大軍趕來了,一聽說冥王在南潯受到了如此的不公平待遇,當即便有些怒了,兒臣未免天月軍鬧事,這才領著他們進了宮,希望父皇能安撫一下天月軍。”
看來囚禁楚慕寒這件事實在容易惹怒眾人啊,南潯帝也陷入了沉思之,連楚慕寒帶來的這部分天月軍都能有這樣的情緒,這消息要是傳到天月去,恐怕會十分的麻煩。
“晉王殿下說兒臣作亂,兒臣是不服的,即便天月軍真的的做亂,那還有父皇的禁衛軍尚在,晉王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權嗎?父皇如今還尚在呢,晉王殿下未免有些逾越了吧?”
晉王氣得全身發抖,他被禁足的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口才倒是練得一流了,“父皇……”晉王正要再說,卻被南潯帝粗暴的將話打斷來,“說到冥王,朕怎麽沒瞧見他,方才不是和你們一道的麽?”
南風面帶微笑的看了一眼晉王,“冥王深受重傷,如今那位醫師正在為其包扎傷口呢。”
“傷得很重嗎?”這才是南潯帝關系的重點,若是楚慕寒有個三長兩短還真不好交差,南風擠出難過的神情點頭說道:“有些嚴重,兒臣也不知道晉王同冥王有何私仇,還下令來主攻冥王殿下,說來慚愧,這原本因是我們天月的事,卻又將冥王殿下拖下水來。”
南潯帝扭頭怒瞪向了晉王,“簫王所言可是事實?晉王難道不知道這位冥王的身份?既是平亂為何要攻擊冥王殿下?”
“父皇為何要聽簫王的一面之詞?冥王殿下左右不過是皮外傷,一位常年廝殺在外的武將,這點傷對他來說也算不什麽,刀劍無眼,兒臣說不要傷著冥王可以避免我南潯軍朝他出手,但能阻止得了冥王殿下自己要來參戰嗎?僅僅因為一個冥王,父皇可以罔顧簫王領著天月軍闖入我南潯皇宮的事實了嗎?”
楚貴妃臉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也不是對簫王有所意見,只是二者只能選其一的話,她當然會懸著保護自己的兒子。
晉王見此心裡卻仿佛吃了顆定心丸,楚貴妃終於還是站在他這邊的,南風生母早逝,后宮之卻早已沒有扶持之力,僅憑這第一點來說他輸了。
而外殿之,雲驚瀾則是讓人準備東西給楚慕寒療傷,他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數不勝數,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顯得十分猙獰可怖,雲驚瀾看得心酸不已,辛夷打了盆熱水來,她親手為他將身的血汙擦去,又擦傷了一些止血的膏藥,隻手臂的那道刀傷卻不能這般隨便處理。
將止血的絲巾解開來,時間稍微有些久,那血塊已然凝固,同皮肉粘連在了一起,雲驚瀾已經盡量小心的來替他將絲巾解下,楚慕寒卻還是疼得滿頭是汗,但怕她擔心,他咬緊牙關,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最後還是被疼的休克過去。
但這樣也好,藥的時候不疼了,她擰著帕子替他將額頭的汗水擦去,又三下五除二的將刀傷附近的血塊擦乾,這道傷口太深了,必須要縫合才行,她的醫藥箱裡工具齊全,這倒也不是什麽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