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卻還是死鴨子嘴硬道:“胡說八道!”
“你是母妃的兒子,她可原諒你,我可做不到!我現在沒有對你出手也僅是看著母妃的面子,你別蹬鼻子臉。”
二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怎麽看都不像一對親兄妹,雲驚瀾忍不住也想起了那個一心想害死自己的雲婉鑰,這個世界的手足親情真的這麽可笑嗎?她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這卻吸引住了晉王的目光。
他偏頭看來,瞧見了站在南慕身後的雲驚瀾,南慕身材高挑,她卻又瘦又小,她的身子幾乎被南慕全擋了過去,若不是她出聲倒是很難發現。
“這人是誰?”
南慕雖然無心同他介紹,但若是被晉王知道雲驚瀾的身份那也只能帶來無窮的麻煩,為了雲驚瀾她也只能耐著性子卻介紹道:“這位是雲大夫,我替母妃尋來的女醫師。你態度最好放尊敬些。”
尊敬?晉王忍不住冷笑,不過是個女大夫而已,值得他對她尊敬?
“女醫師?皇妹可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記這裡是什麽地方,什麽不明不白的人都往宮裡帶!”
這話聽到雲驚瀾耳卻是不痛不癢,起嘲諷,天月的那幾位這位晉王可可是天資卓越,但南慕卻是受不了了,人是她帶來的,自然也不能允許他如此詆毀雲驚瀾,“哼,即便如此那也你這狼子野心的人好太多了。”
晉王怎麽也沒想到,從前乖巧聽話的南慕現如今會變成這樣一個渾身帶刺的刺蝟,她一天不扎他一下渾身難受,當即他也沒了心情再繼續同南慕糾纏下去了,算等會他進了內殿,恐怕南慕也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因為南慕的婚事,楚貴妃本對他有了一些意見,現在還是不要太過開罪南慕的好。晉王冷哼了一聲,“希望不要看到你後悔的那天。”
南慕嬉皮笑臉道:“我什麽都沒做,能有什麽好後悔的的,倒是皇兄你,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一無所有。”
晉王拂袖而去。
他一走,南慕的偽裝才再度卸了下了,楚貴妃的病,晉王的不作為,這些事一件接一件壓在了她身,從前她是南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現在才覺自己對於許多的事,太過無能為力了。
雲驚瀾拍了拍她的肩柔聲安慰道:“你做得很好了,沒有關系的。”
她轉身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雲驚瀾身,後者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但為了個南慕打氣,她還是盡量支撐起了身子,“幸好還有雲姐姐你。”
是啊起剛來這個世界的她,南慕已經幸運很多了。
兩人再返內殿時,楚貴妃已經睡著了,她因病纏綿與床榻,為了不讓南慕擔心才勉強打起精神同她說了那麽多話,現在已然是疲累不堪了,雲驚瀾問宮女拿了紙筆,寫下了一張藥方,末了問南慕這宮裡的人可不可信,南慕愣了愣。
雲驚瀾無奈,她自小生活在宮裡,卻沒有這樣的心機,想必也是被楚貴妃保護得極好了,看著雲驚瀾到底臉色,南慕卻是一點點將心沉了下去,現在是該她來保護楚貴妃了,她點了點頭,很快便轉身去同一位年長的宮女說話去了。
雲驚瀾沒了事做,便想起了同楚慕寒的約定,她有太多太多的話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呢,剛剛畢竟是顧忌著外人在,話也不太好說滿,但是要她避開耳目去找楚慕寒又有些難,畢竟這不是天月的皇宮。
可再找南慕幫忙把她又有些過意不去,她如今已經夠疲累了,雲驚瀾悄悄退出了貴妃的寢宮便想自己摸索著去找楚慕寒,領著丫鬟正打算走,身後卻有一個宮女喚住了她。
“雲大夫留步。”
三人回頭看來過去,見此人是剛剛站在楚貴妃床前的宮女,略有些不解,那楚貴妃如今不正躺在床嗎?還能有什麽事找她?
“公主說雲大夫初來乍到,怕迷了路,讓奴婢來為雲大夫指路。”
雲驚瀾聽得心一暖,她怕麻煩南慕才沒開口,卻沒想到她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心情。
“那有勞這位姐姐了。”
宮女也是授了南慕的意思,帶她們所走的路雖然有些繞,但一路走來卻沒見著什麽人,費了好半天勁才將雲驚瀾帶入了別宮。
這座寢宮偏離正殿較遠,若是有人住那也差不多是冷宮了,不過安置這樣一個外來的王爺,倒是沒什麽問題,畢竟這宮裡的可都是皇帝的妃嬪和公主,楚慕寒很懂規矩,倒是也不亂跑,而且他如今這模樣倒也不招什麽桃花,日子過得還算清靜。
門外有人看守,那宮女示意讓她們稍等,她這才走過去同那兩倆護衛說了什麽,遠遠的雲驚瀾也聽不清楚,只能瞧見那兩護衛忽而臉色大變,宮女悄悄同她們招了招手,雲驚瀾連忙領著茯苓同辛夷悄悄走了進去。
這座別宮十分的小,入了正門便是一個小院,抬頭一眼便能望見大廳,楚慕寒像在等她一般,迎著風雪站在了大廳之,見了她,他連走帶跑的衝了過來,茯苓同辛夷配合的將大門關好,在轉身,楚慕寒已然將雲驚瀾抱了起來。
她自己在時瘦了很多,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她一個弱女子又是如何帶著四個丫鬟翻山越嶺的來尋他的。
“哎呀,我頭暈了,快快放我下來。”
楚慕寒果真將她放回了地,“外面下雪了,先進屋吧。”雲驚瀾伸手去拉住了他,開心的跟在他身後,她環顧四周,這別宮的條件也太磕磣了吧,好歹是天月的王爺,他們這樣不怕承啟帝生氣?
她抿著嘴顯然有些不高興,楚慕寒心裡也猜到了她是在氣什麽,他行軍在外習慣了,條件什麽的他的要求也不高,主要他不能同南風聯系,這才是最為麻煩的。
“有吃有喝的,沒事兒。”他揉著她的頭髮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