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即將會發生什麽,雲驚瀾心猛的一震,這個時候的他是沒有任何理智的,她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將她的全身心交托給他!
“楚慕寒,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最後一聲哀求無果之後,雲驚瀾一咬牙幾乎用了全力頂屈腿頂向他的跨間,只聽得楚慕寒悶哼一聲,整個人已經翻身倒在一旁扭曲了臉。
知道犯了大錯,雲驚瀾倒也不敢多待,掙扎著便要起身離開,不成想楚慕寒眼疾手快,動作她還要迅速幾分,一把將她拉回原地,半支起身子直愣愣瞧著她。
他的臉近乎煞白,眉頭緊鎖著不曾舒展開來,目光冷凝,狠狠盯著她不發一言,仿佛獵人煞有興味的盯著已經到手的獵物。
雲驚瀾一陣畏縮,下意識便要回避這道目光,不成想卻如同芒刺在背一般,任憑她怎樣閃躲亦逃不出他的眼神殺。
屋子裡昏暗一片,窗外月色依舊朦朧魅惑,雲驚瀾一身純白紗衣半躺在身下,縱然楚慕寒再怎麽憤怒惱火,也不得不心猿意馬起來,剛剛本來想著借著酒意好好懲治她一番,該說的話全說出來,該罵的也絲毫不能輕饒,不成想一進門一看見她便瞬間忘記初衷,野獸一樣向她撲了過去。
他不能理解這樣的行為到底為何,大概是因為王妃太美,或者因為他心念想早已經根深蒂固,再或者今日之事她成功激怒了他,凡此種種,皆不能準確表達他心想法。
酒意太過濃重,還是因為她實在太美,她的唇他想象的更加溫軟火熱,令他不由自主沉淪,不舍得放下,不舍得離開,縱然他知曉她不能接觸烈酒,他還是忍不住!那一刻,他覺得周身都要炸裂了。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所有心思,純潔的齷齪的,全都被冷靜下來幾乎化為烏有。
某處的痛感依舊持續著不曾消散,他強子忍耐著心怒意,瞧著臉色已經大變的雲驚瀾畏畏縮縮的望向他,目光之皆是防備畏懼,突然間覺得自己很是好笑。
這樣的行為算什麽,強人所難?!
該乾些什麽呢?可不能辜負這個清涼美好的夜!是將她抖落起來狠狠責罵一番,還是應該罰她今天晚站著睡覺,再或者乾脆直接一些,賜她一杯桃花醉醒醒腦!
心緒煩亂萬千,可能夠付諸行動的卻少之甚少,他知道雲驚瀾性子執拗,向來特立獨行不願依附旁人,一旦決定的事情便輕易不會更改,所以今夜算是沒什麽指望了,不過說好的懲罰呢?
“王爺,沒什麽事的話,你出去……”
沉默良久,雲驚瀾首先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精味迷亂的腦袋,還是因為這種氛圍實在太令人遐想萬千,本來好好的推辭,一出口卻成了這般難以言說的話語,簡直不要太難受。
楚慕寒未曾答話,哭笑不得卻強自忍耐著,女人此時此刻的神態舉止全然像是一個即將被逼著跳崖的人一樣,輕顫著幾乎語不成調,難道他真的跟野獸一樣駭人麽?
“出去,王妃這是要做什麽,這裡可是冥王府,本王想在哪裡在哪裡,想待多久待多久!”
一臉傲嬌的神態,不得不承認的是還真是有幾分霸道總裁的意味,雲驚瀾翻了個白眼無語凝噎,看來她對他還是很了解的,一般都是這個套路,女人讓男人走男人不走,並且霸氣回應,女人同樣霸氣側漏表示對方不走她便走,然後再給男人拉回來順便和好如初,難道她雲驚瀾英明一世到頭來也要靠套路才能哄得男人的歡心麽?
算了,試試吧!
“那行,既然王爺如此說來,臣妾也沒有辦法,王爺不走,臣妾走便是了,橫豎王爺也不待見臣妾!”
語氣嬌俏略帶三分輕佻魅惑,雲驚瀾暗笑一聲直愣愣起身下床,竟連鞋襪也不穿便梗著脖子往出走,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等著楚慕寒那一聲“站住,不準走!”了。
然而情況仿佛超出了她的預料,也不知道是她腿太長還是楚慕寒反應太慢,這已經走了好幾步都快出屋子了對方還是愛答不理了,仿佛沒聽明白她話內涵一樣,這可尷尬了。
雲驚瀾微微有些吃驚,很是怪楚慕寒今日竟能這樣沉得住氣,不由得多出幾分懊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放開了步子朝門外走,雖說天氣正值炎炎夏日,但這夜間還是有幾分清冷的,腳丫子踏在地冰涼一片,沒幾步便冷的不行,奈何這說話人是她,可不能自己打臉自己呀!
屋子裡面還好,可這一出了門,屋子外面可算是細小的沙子石頭塊兒的,*著腳走在面簡直要命,次竹葉青出來鬧事,嚇得一屋子的婢女狂奔出來, 有幾個都是因為沒穿鞋子被院子裡不知名的小石子劃傷了腳心,可是疼了好幾天呢!
這可如何是好,眼看要走下台階,屋子裡仍舊沒有一絲動靜,安然的仿佛沒有人存在一般,雲驚瀾冷哼一聲不再指望楚慕寒,但若讓她此時此刻放軟姿態回屋求饒,她還真是做不到,隻當她點兒背運氣差唄,碰了這麽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簡直可惡!
氣呼呼一陣,腦子一熱瞬間便伸出了第一步,其實也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疼痛,八成是那幾個婢女被小蛇嚇壞了推脫,才編出那樣的謊話來,下次可沒那麽好運氣了!
這只不過是台階下無感而已,雲驚瀾氣悶一陣不再胡思亂想,此時此刻最應該考慮的是她應該去哪裡的問題,沉香榭被人霸佔,總不能與幾個丫頭擠在一起吧,雖說她不在意什麽尊卑有別,但萬一傳了出去,旁人可怎麽看待她,深夜給夫君從房趕出來的全帝都恐怕也她一人了吧!
簡直可惡!
算了,還是去寧園吧,雖說給她一把火燒了個“片甲不留”,好歹也能遮擋遮擋風聲,不至於落得個無處可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