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之前景嵩或許還願意幫景瑞雪嫁給楚景鑠,但現在,他若是真促成了這件事不僅是毀了他同魏王的關系,更是毀了景瑞雪。
“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我絕不會讓你嫁給魏王殿下!”
景瑞雪得了這個答案心裡卻也不覺得意外,這件事她原本也不抱什麽希望了,如今這番不過是作繭自縛而已,她恨楚景鑠更恨雲驚瀾,她等了這麽久原本是想等湘王和雲婉鑰給她好看的,卻沒想到這次雲驚瀾竟又化險為夷了。
她死死的攪著衣角,心裡騰升一股恨意,這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看來還得她出手才行,她眯著眼便是計心頭。
“父親母親,若沒別的什麽事,雪兒先回去休息了。”
“恩,你下去吧。”
她走後景夫人也忍不住責備道:“你說這話來刺激她做什麽?!”
“責備?你聽聽外面都怎麽說了,都是尚書府家的嫡長女,都是皇帝的親兒子,說得好像我們雪兒已經跟那雲婉鑰一個樣似的。”
景夫人聽罷也覺得很是不爽,他們的女兒怎麽可以跟雲家那個丟人現眼的相提並論呢,“知道了,妾身會看好她的。”
“最好如此。”景嵩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心裡卻隱隱也覺得有些不安。
景瑞雪回房後招來一個宮裡派來的侍女,又書信一封讓她帶去給魏王,想了想又覺得不安全,衝那侍女問道:“你識字嗎?”
那侍女搖了搖頭,景瑞雪卻覺正好,將毛筆塞入她的手:“照著這信重新抄一封,送去給魏王,記住不許說是我送的,也不要說是誰送的,他若問起,你說不知道。”
“是。”那侍女接過了她遞來的銀兩,仔仔細細的將信又謄寫了一遍,這才趁著夜色將信送到了楚景鑠面前。
見這人是宮的侍女楚景鑠十分不解,拆開那信一看也是臉色大變,“誰讓你送來的。”
“奴婢不知道,剛剛路過時突然有個丫鬟把信塞到了奴婢手,說是王爺看了知道了。”
楚景鑠將那信至於燭火之燒成了灰燼,信的內容除了他和寫信之人再不會有第三者知道,那人說得不錯,這面他一定要去見。
另一便,雲驚瀾看著手的信也是格外的懵,端王側妃遞給她的書信,邀她見面?對於這個人她唯一的印象是秋時攛掇端王來向自己挑戰,雖然不是柳如意,但也是第二個柳如意無疑了,她什麽時候和這個人熟到能私下見面了?
“王妃,這是誰遞來的?”阿悄看得懂字卻沒看見落款有些好的問道。
“端王側妃,約我見面的。”
阿悄聞言臉色大變,端王側妃?她想幹什麽?又想使壞?
“王妃,千萬不能去!”
雲驚瀾皺眉看著手的信件,言語間似有求於她,因為對柳如意原本懷有一絲愧疚,當初她為了楚慕寒沒有伸手救她,才害得她死得那樣慘,如今這個長相七分像柳如意的人找來,又是同樣的身份她還真有點於心不忍。
不過是見一面而已,何況她帶著茯苓和落葵,身手這樣敏捷的丫鬟去見一見也是無妨吧。
“阿悄,這次你不要跟來了,我帶茯苓和落葵去看看。”
“王妃,不……”
“沒關系,你還信不過落葵和茯苓嗎?還有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王爺,我去看看她到底搞什麽鬼,萬一她真的遇麻煩需要我幫忙呢?”
身旁落葵和茯苓卻是身體一緊,想再說話已經有些晚了,現在再勸倒像是她們對自己不自信似的,當即茯苓同落葵也不知聲了,只有阿悄還試圖阻止,最後見勸不下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出門而去。
但是不告訴王爺?這麽可能,她們一走,阿悄爬起身來立馬去找楚慕寒了。
此時天色已晚,獵場內的帳篷也是燈火漸起,落葵怕她看不清路,還特意找來一盞燈籠,雲驚瀾提著裙擺走過沾露水的草地,褲腿便有些濕了,真是麻煩,早知如此應該白天來的。
走了一刻鍾才到了端王的營帳,雲驚瀾有些被凍住了,派人進去傳了話,那裡面的人也連忙親自來迎接,這讓雲驚瀾還有些怪,這端王側妃這麽熱情的來挽自己的手,不知道還以為她同她多要好似的。
進了帳篷,側妃讓人端了茶來,雲驚瀾又不傻,也不喝茶便直切主題道:“側妃寫來的信瀾兒看過了,不知側妃是遇了什麽麻煩了?”
這話才剛問出,這側妃便忙起身要來朝她下跪,雲驚瀾嚇了一跳,忙伸手去將她拉了起來,看得一旁的落葵和茯苓倒是格外緊張,生怕這側妃突然掏出一把匕首似的。
“側妃不必行此大禮,你先說來我聽聽。”
“冥王妃姐姐,你其實不知道我父親原本是個獵戶, 後來犯了些事欠了別人錢還不,那些人便想將我賣去青樓,我走投無路孤身一人來到帝都,幸而得到端王殿下青睞才能過現在的日子,我也一直小心翼翼生怕那些人找到我,可前幾日他們還是找來逼我還債了。”
雲驚瀾聽得雲裡霧裡,欠債欠債吧,難道堂堂端王府還還不起這個債,“側妃為何不去找端王說明情況呢?”
那側妃又擦了把眼淚惶恐的道:“不,不行,不能讓殿下知道,那是很大一筆錢,我……我真的還不,端王府裡的人原本瞧不我,我更不敢讓他們知道。”
雲驚瀾擺手,錢這個問題找她還真是找錯人了,難道這個側妃是看她和楚慕寒感情好覺得自己十分有錢?那她有點想多了。
“這個事,我真的有些愛莫能助,你也知道我雖是雲家人,但也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庶女,冥王殿下這邊我雖然能說話,實在也沒什麽錢。”
在這之前她吃穿不愁的還真沒考慮過錢財這一塊兒,楚慕寒有多少家底她自然也不清楚,更犯不著為了這個人去向楚慕寒借錢吧,她還沒這麽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