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神經質一般的雲婉鑰,雲驚瀾忽然微微一笑:“大姐認為是我陷害你,卻又拿不出證據,我還要反過來問問你,為何咬著我不放呢?況且今天我只是在廳內稍作歇息,這才同大姐有些接觸,請問我是如何給大姐下藥的?尚書府的吃食茶水好像不歸我管吧。 ”
“難不成大姐以為,是本妃強迫你與湘王行魚水之歡?”
雲婉鑰面色一變,然而卻是辯駁不能。苟合這事,如何強迫得了?但是今天這件事,鐵定是和雲驚瀾有關。當下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看去倒像是被抓奸的人再無法辯解的模樣。
楚子晉面色陰狠地掠過雲驚瀾,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本來和自己行魚水之歡的應該是這個女人才對,為什麽會變成了雲婉鑰!還有楚慕寒,他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他從作梗!
沒想到自己想利用雲驚瀾來羞辱楚慕寒,到頭來還是被楚慕寒給擺了一道,楚慕寒你千萬不要落到我的手,要不然我會千百倍的還給你的!
楚子晉的目光自然沒有逃脫楚慕寒的視線,楚慕寒只是微微偏開頭,看了看自己一旁的王妃,臉得意的像是偷腥的貓兒似的表情一閃而過。心下自然是明白了過來,面卻沒有表現出半分來。
“爹!女兒真的是冤枉的!”雲婉鑰沒辦法,這時候還是只能向自己的爹爹求情,楚慕寒和南潯皇長子的突然到來,不在雲婉鑰的計劃裡,但是現在卻放大了自己的難堪,這件事即便是想瞞也瞞不下來了!
雲永康何嘗不知道這點,面色黑的如能滴出墨汁一般:“簡直是敗壞門風!婚約這幾日了,算是再仰慕湘王,也該等到迎娶之後!”
雲婉鑰眼下顧不得去想雲永康話意思了,婚約又如何,在如何也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來的更加難堪。何況聘為妻奔為妾,這個道理她如何不懂?
雲永康這句話卻是將一切都推到了雲婉鑰身。他經過這樣一番思索,已經想明白了,畢竟以後要仰仗湘王的地方還很多,這樣一說,便是為湘王保全了面子。雖說湘王近日牽扯了嶽州縱容殺人案,但是湘王畢竟是湘王,總會雨過風停,所以湘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心下頓時冰涼,爹爹這句話,豈不是在說自己不守婦道,勾引湘王?雲婉鑰猛地抬頭,卻看見孫夫人在一旁遞的眼色。心下翻滾不已,嘴邊的辯解幾乎要脫口而出!然而半晌過後,終究是咽了下去。
今日的事之後,自己嫁給湘王幾乎是成了定局。自己再多說什麽,引來湘王的憎恨不說,連雲府這個娘家的靠山,自己也該得罪了。
雲婉鑰終於看透局勢,攏了攏身的衣服,低頭閉口不言。
隨即雲永康便對著楚子晉忙道:“湘王殿下,敝府管教不嚴,還請湘王殿下不要怪罪!”一個巴掌拍不響,在雲永康看來,今日這件事不可能全是雲婉鑰的錯,但是湘王的面子是必要要保全的。只不過肯在迎娶之前暗渡陳倉,說明湘王對雲婉鑰還是有幾分情義的,那這個婚約更是結定了!
雲永康身為朝堂之人,又豈會明白後宅裡的花花門道。
孫夫人在一旁垂著頭也未說什麽話,現在還輪不到她來說什麽,只是在心下依舊有些惱怒自己的女兒,自作聰明將事情弄到這個地步!
“哼!”楚子晉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神陰沉地從眾人身掃過,帶著濃濃的寒意。尤其是楚慕寒,今天這筆帳,他一定會清算的!楚子晉要離去,自然沒人敢攔,雲永康甚至是在一旁低眉送楚子晉離去。
“等等,”在一旁許久沒開口的楚慕寒忽然開口,一雙黝黑的眸子緊盯楚子晉,“若是沒記錯的話,湘王眼下應該在禁足吧?嶽州的事還沒有解決,你倒是到雲府來逍遙快活,不知道皇若是知道的話,會作何反應?”
到了現在,撕破臉又如何?在說楚子晉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此,亦不可能在後花園行歡愛之事,楚慕寒在見自家王妃,旋即明白了大半。
楚子晉這心思,分明是又打到雲驚瀾頭了。
楚子晉臉色此刻已經黑得不能再黑,“楚慕寒!”一個字一個字如同從牙縫蹦出來一般,“今日的事我不會這麽算了的!”
楚子晉幾乎敢肯定,今天這件事一定和楚慕寒脫不了乾系。
“哦?”楚慕寒一挑眉,語氣冷了幾分,“你們做這般的事,盡是齷齪,本王還沒問問你們,汙了本王王妃的眼,你是覺得本王能夠這樣算了?”
此話一出,眾人噤若寒蟬。
楚子晉後背一涼,對於楚慕寒的手段,他也不得不忌諱。若是真的讓他將今天這件事拿出去做章,吃虧的恐怕還是自個兒。那本應是今日主角的雲驚瀾,何時竟也讓楚慕寒這般維護了麽?楚子晉心下一閃而過的念頭。
雲驚瀾瞥了楚慕寒一眼,這家夥真是只是想維護自己?
還是另有目的?
以自己對他的了解, 恐怕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只不過看他的樣子,恐怕早猜到了今日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冥王妃是之後才趕到的,恐怕什麽都還沒來得及看到吧。”楚子晉僵硬地扯了一個笑出,饒是自大如他,卻想起了自己還在禁足一事,便不敢再有任何異動。
他也是怕皇帝真的對他失望。
雲驚瀾挑了挑眉,剛要開口,卻被一旁南風打斷,“倒是不想啟日國民風如此開放,倒是讓我大開眼界。湘王,這位是你未來的王妃吧?倒是失敬失敬。”
他從見到這幅場面的時候,便是似笑非笑地瞧著,似乎想看這場鬧劇究竟該如何收場。
雲婉鑰只是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麽,不過細細瞧去,便不難看出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孫夫人走過去抱住了她,她沒有掙扎,只是盯著青石板,眼睛血紅。
南風那話無異於對她最大的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