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梓銘看著現在已經完全顧著小晴的陸棠芸,很是欣慰,他說道,“今天的事情得有個解決,需要我親自去,不然接下來,還會出現事故。”
陸棠芸了然,生在這樣的家室裡,就意味著會面臨著許多事情和意外,“去吧,我會好好照看她的。”
褚梓銘給夏允塵打電話,讓他親自告訴陸暖他現在在國外出差。陸暖剛好告訴夏允塵她要回長島住幾天。
現在過來找麻煩的人似乎更加的針對陸暖,然而那個傻丫頭什麽都不知道,褚梓銘隻好派了更多的人暗地裡保護她。
他開車來到醫院,夏允塵躺在病床上,似乎對他的到來早有預料。
“慕叔是要來真的了。”他閉著眼說道。
“還不打算告訴我他的後台是誰?”
“美國曼哈頓商融中心的大佬,早年在溫哥華居住,他叫埃布爾。心狠手辣,段數極高,大概是早些年慕叔和他有過合作,現在他又給了埃布爾絕對的引誘條件,才會幫他的。”
引誘條件?
褚氏集團麽?
褚梓銘嗤笑道,“埃布爾?只不過是個高級點兒的地痞無賴罷了。”
“正是因為是地痞無賴,解決起來才會更麻煩,他們處理事情只會直接動手。”
褚梓銘看了他一眼,“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想跟我說陸暖的事情?”
“對,既然要在一起,就保護好她,如果不能…”
“我明白”他稍稍坐了起來,眉眼深沉,像是私下裡就做好了一個決定。
晚上八點多,慕傲晴醒過來,房間裡沒有光亮,讓她感覺到恐慌,一般她都是會留一盞小燈的。
她摸了摸旁邊,並沒有人,小聲的喊了一聲,“褚梓銘?”
沒有應她,她歎了口氣,起身,把燈打開,房間裡空空蕩蕩的,她提起件外套往外走。
陸棠芸和李嬸正在廚房忙活,慕傲晴站住腳,喊了聲,“媽,李嬸。”
“你醒了啊,正好,把薑湯喝了。”
慕傲晴蹙眉,“我沒有淋雨。”
“天氣潮濕,喝點薑湯好。”說著已經盛好了一碗,遞到她面前。
她接過來,問道,“梓銘呢?”
“按理說,他應該陪著你的,可是今天的事情也得有個解決,他便去了。”
慕傲晴點了點頭,憋著氣,幾口把薑湯喝了下去。
陸棠芸滿意的把空碗拿過來,讓她先去客廳休息,飯菜馬上好。
慕傲晴挪步走開,已經抑製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馬上衝到衛生間裡,大吐起來。
……
第二天,一直到晚上,也不見褚梓銘回來。
她下午的時候給他發過短信詢問,他說盡量晚上回家一起吃晚餐。
七點半,她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忙完了麽?”
說完她才注意到,電話那邊很吵,不像是在辦公室,反而更像是在酒吧之類的地方,她下意識的問道,“你沒有在辦公室裡麽?”
“小晴,你先吃,”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像是繾綣已久的戀人之間,“我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晚點才能回來。”
慕傲晴愣了愣,“哦,好。”
“嗯,再見。”
褚梓銘掛了電話,幽深的眸淡淡的看著屏幕,他坐在金色酒吧大廳的沙發裡,長腿優雅的交疊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邊的酒杯。
大廳的環境不比樓上,他一般不會在樓下,若不是今天有其他公司要和他談生意,他不必拉下臉來這裡耗時間,而不回去陪小女人吃晚餐。
大廳裡烏煙瘴氣的味道和氛圍讓他皺眉,遠遠不及電話裡女人溫軟的嗓音來得讓他舒服,捏了捏眉心,沉靜的眉目間已有不悅。
對方公司一直在和他商談,可是似乎一直不讓他滿意,不少人想過來給他敬酒,但是看男人手指摁在眉心的動作便不敢再湊上去,諂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總,今天我們有兩個漂亮的小妞在,您看有興致麽。”
褚梓銘抬手往酒杯裡加了兩塊冰,不緊不慢的搖晃著,慵懶隨意的道,“我太太還等著我回家吃晚餐。”
諂媚的聲音打住,男人也幾乎不靠前,不喜歡玩女人的男人,討好起來都難從下手。
“對不起盧先生……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柔軟帶著哭腔,但是除此之外偏生還有一股別的意味存在的嗓音,“我真的不能喝了……”
五光十色的光線裡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一個響亮的巴掌聲就響起了,“媽的,是女表子就別立牌坊,喝不了來這裡幹什麽,來賣哭的嗎?”
這種場景在這種場子裡幾乎每天都會上演,旁觀者要麽見怪不怪,要麽就在一邊興致盎然的看戲。
金色酒吧的經理走過去好生勸導,仔細一打量,說道,“盧先生,這位不是金色的小姐。”
平常衣冠楚楚的男人,一旦喝高了什麽醜陋的嘴臉都出現了,那被迫幾乎以跪著的姿勢半倒在沙發下面的女孩被狠扣著手腕,“讓我看上了就不是你們這的妞了?不是你跑我包廂幹什麽?難道不是等著我乾你?”
褚梓銘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終於起身對對方老總說自己要回家陪太太。
對方調笑,褚總還是個妻管嚴麽?
褚梓銘笑,“我太太有了身孕,我這腦子裡想的都是她,在這裡待著也是浪費時間。”
對方不再說什麽,看來今天開的條件引不起他的興趣,隻說下次再約。
褚梓銘收起手機,讓前台叫了代駕,還沒有走出金色的大門,就聽到旁邊有女人的聲音響起來,“褚總,褚總救救我。”
是正在被盧先生欺負著的那位。
褚梓銘頓住腳,看過去,還是那般的淡然和冷漠,這讓江魚兒心下一涼。
“褚總,我是江魚兒,昨天還見過一面的,在飾品店門口。”
她生怕他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
看樣子是想讓他幫她一把。
他並沒有走過去,只是站在原地,腦子裡想的都是,小晴喜歡來這裡喝酒約朋友,下次一定要警告她不能在一樓待著,太亂了,二樓給她訂好專屬包間。
回過神來,女人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盧先生自然是忌憚褚梓銘的,但看褚梓銘也沒有想要過來幫幫她,於是說道,“臭表子,你以為你是誰?還想著讓褚總幫你?”
褚梓銘問經理,“她在這裡工作麽?”
“新來的倒酒的,不過不是陪客的。”
“那就別壞了規矩,倒酒的都能隨便陪客,下次誰敢還來?”
褚梓銘留下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
江魚兒被男人松開,男人只能爆粗口痛罵。
今天約褚梓銘出來的老總笑了笑,對旁邊的助理說道,“看來褚總喜歡這一口,給我留意著這個倒酒的女人,沒準下次生意就談成了。”
褚梓銘坐上車,手機震動,宋瀟瀟。
“梓銘,我回國了。”
“嗯。”
“剛開車不小心撞了人,你能過來一下麽?”
良久,褚梓銘都沒有回話,宋瀟瀟終於淡定不住了,急切的說道,“對方要告我,要把我送進監獄,梓銘!”
“地點。”
“中城三路。”
慕傲晴吃過晚餐,回到主臥裡,腿上攤著一本書,可是什麽也看不進去。
洛微發了微信過來,是兩張圖片,褚梓銘和宋瀟瀟。
她問,“宋瀟瀟那女人回來啦?”
“不知道。”
“臥槽,一回來就把你男人勾走啦?”
洛微可真會在人傷口上撒鹽。
慕傲晴回,“那麽晚了,你還在外面晃蕩?孩子不管了?”
“你重點放錯了好不好?你老公正摟著宋瀟瀟!”
“你別管了,我自己處理。”
……
她重新點來圖片,放大,宋瀟瀟的確是躲在褚梓銘的懷裡,褚梓銘也摟著她的腰。
郎情妾意,是她第一瞬間想起來的成語。
奸夫*?
不好,他的婦是自己。
凌晨一點,褚梓銘回到長島,客廳留著光線繾綣的壁燈,他推開臥室,裡面隻亮著平日裡她最喜愛的那盞落地台燈,安靜立在床邊。
已到九月,天氣的寒意雖然不明顯,但是晚上還是涼的,慕傲晴畏寒,深秋和冬日裡,手腳總是冰涼,捂都捂不暖,她便開了空調,又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褚梓銘看了床上拱起的那一團,摸著黑拿了衣服去浴室,隻開了浴室的燈。
等他收拾完畢回到床上,撩開被子,才發現裡面的溫度著實有點高,她是背對著他的。他伸手去摸她的背,已經熱到出汗。
他皺了皺眉,把空調關上,又起身去浴室,用溫水濕了毛巾,然後躺在她身邊,將人側著翻了個身虛抱在懷裡,撩起她後背的睡衣,用毛巾給她擦拭汗濕的背。
盡管睡前思緒萬千,但是她現在很嗜睡,本以為自己會胡思亂想睡不著的,可沒成想睡的還挺沉。
她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翻動自己的身子,她緩緩抬起厚重的眼皮,才看見是褚梓銘。
“你在幹什麽?”慕傲晴半睡半醒間問,她不會以為他深夜回來突然獸性大發了。
褚梓銘低聲說:“空調開那麽高做什麽?都熱出汗了。”
“冷……”她重新閉上眼,由著褚梓銘將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聲音裡帶著嬌軟的鼻音。
“回來有一會兒了。”
“嗯。”慕傲晴應完之後便沒了聲,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沒睡,她肌膚在壁燈的光澤下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暖暈,顯得皮膚尤其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