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飛以前提及過一些和小七有關的事情,三言兩語幾句帶過的。
但是其中的情義是無法傳達的完的。
慕傲晴照例把所有的短信刪除的一乾二淨,然後爬上床等褚梓銘洗完出來。
放置在一旁的手機突然又震動了一下,慕傲晴以為又是展飛發來消息了,拿起來一看,才發現是夏允塵發過來的微信。
“慕叔不能去參加你的婚禮麽?”他問。
慕傲晴的心臟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那份鑽心的疼了,有點兒麻木了,她的婚禮按理說父親是應該參加的,甚至是不能缺席的。
可是慕仲軒不是一般的父親呀,是一個害死了女婿的爸爸,現在還在監獄裡服刑的人...
慕傲晴回復道,“嗯。”
褚梓銘從浴室裡出來就看到慕傲晴坐在床上走神,他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慕傲晴抬眸,斂起不悅的心情,笑了笑,“明天去澳洲,有點緊張。”
褚梓銘坐在一旁,“有什麽好緊張的,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我逃婚不成?”
他洗完澡經常習慣的不吹頭髮,身上也不愛擦乾淨,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還偏愛抱她,她嫌棄的推開他,“去擦乾淨,吹頭髮,別碰我。”
“你怎麽跟洛薇一樣了?”
“是因為你和鄭啟南一樣!”
看著她炸呼呼的起身,利落的把挽起來的長發散開,緩緩說道,“我去洗澡了。”
褚梓銘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看,盯著她那兩條白晃晃的大長腿看。
浴室裡,慕傲晴自己納悶,明明早上是來了大姨媽的,肚子當時也疼了一陣,可是現在怎麽又沒有了?
看來以前吃的藥物太多了,對身體影響太大。
泡了澡,她吹完頭髮,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褚梓銘坐在床上看她,她還坐在化妝台前塗塗抹抹。
“晚上還塗抹那麽多東西!快點上來。”
慕傲晴最後輕輕的拍了拍臉,然後爬上了床,褚梓銘環住她的腰,往她臉上親了兩口。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出來,“抹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不怕把我毒死?”
慕傲晴嘁了一聲,“抹的那堆東西很貴的好不好?”
褚梓銘嗤笑一聲,“小家子氣。”
慕傲晴哼了哼,“快離我遠點兒,別一會兒引火上身還得讓我給你滅火。”
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褚梓銘笑她什麽時候也那麽會講葷段子了。
長島的夏天,即便是到了晚上也很熱。
夏允塵住在三樓,那裡只有兩間客房,在此之前根本沒有人住過。
他看到慕傲晴的回復,撥了一個號碼,“李局長,幫我給慕先生帶句話,就說慕小姐明天去澳洲,馬上就要和褚梓銘結婚了。”
那邊說了幾句話,夏允塵嗯了一聲掛斷了。
他放下手機,走到窗前,往下看過去就能看到長島附近的遠景,很漂亮,也很愜意。
他抽出一支煙,眯著眸子,若有所思。
門突然響了,這時候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誰,在門敲了第三聲的時候,夏允塵才開口問道,“誰?”
“是我,允塵哥哥。”
“進來吧。”
陸暖打開門走進來,夏允塵正坐在床上,腿上放著一本雜志,財經類的,她沒興趣看,很快移開了眼。
“允塵哥哥,這個房間沒有人住過,很潮,不如你去樓下睡吧。”她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他的眸子很亮很黑,每次他嚴肅的看著她的時候,她都會感到心虛和害怕。
“不用了,在這裡挺好的。”
“嗯,那好吧…”她聞到房間裡面有煙味,想了想,不會是因為大嫂要結婚了,他現在還放不下心裡的那份感情吧?
“還有事麽?”夏允塵問道。
陸暖搖了搖頭,又傻笑了一笑,“允塵哥哥,晚安。”
“晚安。”
陸暖小步小步的走到門口,然後突然轉身走上前,湊到夏允塵的臉邊,俯身親了一口,隨後迅速的跑掉 。
她的臉紅的厲害,慌張的往樓下走。
夏允塵皺眉,走到門口,“陸暖!”
陸暖驚愕的抬頭,“啊?”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她心跳快的不像話。
“說過多少遍了,你做完手術不久,不能亂跑。”
陸暖舒了一口氣,她還以為他要就剛剛她吻他的事情發話呢,“嗯,知道了允塵哥哥,晚安。”
這下她慢慢的,不急不緩的邁下剩下的台階,心裡美滋滋的。
有人興奮有人混沌。
小七埋在被子裡,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
蘇錦伯是知道的,所以才克制自己沒有碰她。
她不說話,晚上喝了酒,別人以為她喝醉了,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麽清醒。
旁邊躺著的男人是一直揪著她不放,一直折磨她的惡魔。
他是萬人眼裡的衣冠楚楚,是她一人的衣冠禽獸。
兩個月前,她意外知道了三個讓她感到窒息的事情。
第一件事,她懷孕了,懷了最恨的男人的孩子。
第二件事,孩子的父親一直都有未婚妻,雖然她從未見過面,但聽蘇宅的人總提起,蘇少有多愛多寵他的那個美麗的女人。
第三件事…原來世人以為的蘇汝不是蘇錦伯的姑姑,而是他的親生母親。
她絕對不是有意聽到的,那天因為小腹疼痛難忍,蘇宅裡的人隻負責監視她,而不負責管她,所以她隻好去求蘇汝幫她請個醫生。
小七不怕自殺,不怕死亡,她怕肚子裡的孩子出事。
於是站在門口,搭在門把上的手一頓…
蘇汝講出的驚天秘密盡收耳底。
她要是沒被發現還好,好不巧的,正有傭人看到她,喊了一聲,景小姐。
不出兩秒鍾,蘇汝便走了出來,臉上露出平日裡對她沒有的笑顏,輕輕的問道,“小劉,景七小姐站在這裡多久了?”
蘇汝是丹鳳眼,很勾人,看的小七一陣惡寒,肚子疼的更加厲害。
傭人回答,“我剛進來就看到她站在您門口了。”
蘇汝笑了笑,這次是對著小七說的,“你最好能管住你的嘴,現在你有錦伯庇佑,我沒法子,若有一天你逃了,我一定不會留活口。”
景七的臉色發白,這哪裡是個五十多歲的貴夫人會說出口的話,言外之意就是在告誡她,走出蘇宅的門,她的命就是她說的算了的。
蘇家的秘密只能是秘密,這件事情連蘇錦伯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留景七一個活口?
更何況,蘇家上下都視她為眼中刺。
那日,她記得她隻說了一句話,“蘇夫人請放心,與我無關的,我半句不會提。”
她顫抖著身子,往自己的房間走,硬撐著趴到床上,肚子的疼痛讓她崩潰。
漸漸的,她趕緊有東西流出來,是血。
她第一次主動給蘇錦伯打電話,第一次。
“怎麽了?”留給她的手機是經過高級設置過的,除了能給蘇錦伯打電話以外,一無是處。
她從來沒給他打過電話,此時打過來,想必是出事了。
“肚子疼,流血了。”
蘇錦伯馬上去取車,邊跑邊說,“你先忍忍,我馬上給姑姑打電話。”
小七沒了聲音,姑姑?
你以為的姑姑剛剛對她說不留她活口呢。
她不說話,蘇錦伯以為她已經疼的暈了過去,馬上焦急的給蘇汝打電話。
那次的經歷有驚無險,現在想起來還膽戰心驚。
小七默默的揪住了頭頂上的被子,蘇錦伯沒睡,她是背對著他的。
小七的被子突然被掀開,嚇了她一跳。
蘇錦伯喊道,“不怕悶死自己?”
再看她的樣子,果然臉上都是汗,都已經沾濕了頭髮。
她沒睜開眼,因為怕一睜開眼淚就決堤了,嘶啞著嗓子說道,“好困,別吵。”
蘇錦伯重新給她蓋上被子,讓她露出腦袋,湊到她跟前,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別人家的女人懷個孕都是嬌氣的,不是愛撒嬌就是愛發脾氣,再不然就吐一吐,有個孕期反應。
她倒好,沒懷孕前一有機會就逃跑,一有機會就自殺,不然就是絕食不睡覺自虐。
自從有了孩子以後,乖的不像話,每天話少覺多,自己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了,不知道她到底在逞強給誰看。
有一次蘇錦伯話說重了,嚷她能不能不像個死人一樣?
小七嗯了一聲,繼續睡覺。
蘇錦伯躺下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她長的瘦,根本就不顯懷。
“關燈。”小七說道。
蘇錦伯關掉燈,發現女人往邊上移了移,他眸色黯淡,“景七, 這次出來,你不要有任何盤算,就算是逃得出去,我也能把你再抓回來。”
小七沒說話,睜開眼,果然眼淚就停不住了聽到她細微的抽鼻子的聲音,他皺了皺眉,把她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乖乖的,起碼生下孩子之前…”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早。
李嬸給做了很多早餐,大家吃完早餐便出發了。
上午十點出發的,晚上八點大家到的陸宅。
洛薇從一下車看到陸宅的大門就張著嘴一臉驚歎,“這也…太宏偉壯觀了吧?在國外居然能有那麽大的宅子?”
鄭啟南抱著蓓蓓,說道,“小寶貝兒看看你媽媽,一點出息都沒有,長大以後不要和她學知道了麽?”
蓓蓓聽完,居然認真的點了點頭,還摟住鄭啟南的脖子說道,“媽咪壞,媽咪壞。”
“鄭啟南,你又瞎教女兒什麽了?”洛薇炸毛居然聽到女兒說她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