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群山,淅淅瀝瀝的秋雨,都讓行走困難了許多。
可對於警衛第一團特務連的官兵們來說,這僅僅只是小問題,畢竟這在日常訓練的時候也僅僅是普通強度,再加之他們先前在多次作戰中,已然有了充足的經驗了。
「各位弟兄,加把勁兒啊!應該快到通城了!」劉侯銘不斷地給自己的手下們打著氣。
「好!加把勁兒!
」馬上就有官兵們進行回應了,倒是負責對特務連的官兵們負責帶路的向導卻是累得氣喘籲籲的。
「沒事兒吧?兩位兄弟。」劉侯銘上前拍了拍同樣是汗流浹背的兩名向導說道。
此時,特務連上下都顯得是十分狼狽,因為他們的衣服早沾滿了草籽、汗水以及雨水了,可是這些官兵們依舊是保持昂揚的精神狀態,像這樣的生活,仿佛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長官,你們中央軍的也太不要命了吧?我們倆以前經常從這條小路跑到通城去,就已經是累得氣喘籲籲了,你們還這麽生龍活虎的,這可不是要了我們的老命了麽?」說著,其中一名向導就忍不住了,一下子就躺在了旁邊的草叢上了,沒辦法了,太累了啊……
那麽問題來了,這些向導是從哪裡來的?他們當然是羅為民這個絕對對平江人民「忠誠」的保安團團長找的了——至於如何找的,那也很簡單,大概就是從自己的部隊裡先找一遍,自己的部隊沒有了,就發動江湖的販夫走卒去。
萬幸的是,羅為民的保安團裡邊還真有兩個是販夫走卒洗白「上岸」成為士兵的人,特別是這兩個家夥以前是攢了一點錢,還經常來往於平江與通城之間,知道山中有一條小路可直抵通城方向。
於是乎,這倆「吉祥寶」無一例外地成為了前往通城方向的向導,任務就是帶領特務連的官兵們前往通城。
事實上,見證過張天海的手段之後,羅為民也興不起要跟張天海鬥爭的心情了,畢竟他除了有點怕死之外,還有著一顆愛國的心的。
當然了,這顆心的炙熱程度也要看情況的,有信心打勝仗的時候,必須是愛到不能再愛了,而張天海此人表現出來的高瞻遠矚以及出色的戰略眼光都預示著他們的勝算不低,再加上戰區警衛部隊好像也沒在日軍手裡吃多少虧,這一切都在不斷地給羅為民在「壯膽」。
「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裡距離通城還有多遠?」劉侯銘蹲了下來問那名向導道。
「平時我們一般都有走兩天半才到,因為這條路偏僻,不容易被強盜搶,哪怕我們走遠一點都要走的。現在照這樣趕路法,應該還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到了。」那名向導喘著粗氣道。
「對,應該還有半天就能到了。」另外一名向導也跟著說道,他們倆是一起到保安團當兵的,為的就是有一杆槍在手,免得死得不明不白的。
當然了,像這樣的兵,大多數是不大靠譜的,一旦開戰,他們大多數人的腿跑得比兔子還快——因為他們進來的目的就是保命,而不是趕跑日本人。
「那就好,我們要盡快趕到目的地,剩下的,我們會做好的。放心吧,衝鋒陷陣的任務不會讓你們上的,畢竟我們才是執行任務的人。」劉侯銘對著面前的這兩人說道,因為他早已了解面前這倆人的底細,大概是不會寄予厚望在他們身上的。
「長官,我有一件事兒不大明白。」躺在地上的那名向導掙扎著起了身,眼中滿是疑惑,面前這支部隊無論是從他們的番號,還是從他們的行事作風都和別的部隊不大一樣。
「說吧!要是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我可以告訴你。」劉侯銘直言道,他作為跟了張天海這麽久的老人了,處事自然有他的一套。
「聽您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吧,再不濟也是山東那一帶的人,您怎也跑到咱們湖南這邊來打小鬼子了。」向導直言道,畢竟對於他這種販夫走卒出身的人大概是想不通的。
劉侯銘微微沉吟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我是山東人,自小練武。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裡,這該問那些該死的小日本,原本我當兵也不過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僅此而已,但小日本來了,就打破我們寧靜的一切了,我們部隊是從山東出發馳援上海的,在上海打了一仗,我跟我的部隊都散了,當時是部隊收容所的人收容了我們這些潰兵。萬幸的是當將我們這些潰兵重新聚攏在一起上前線的時候,因為我體格健壯的原因,被分到了當時宋希廉宋師長的第三十六師,不然,我也無法遇到團座了。」
當聽到劉侯銘在講述自己的故事的時候,所有特務連的官兵都豎起了耳朵在聽,他們都想知道,劉連長到底經歷了什麽,為什麽能如此獲得總指揮的如此器重。
連自己手下的官兵都如此了,更甭提了那兩名向導了,早已經豎起了耳朵。
此時的劉侯銘,早已經進入回憶模式了:「當時的團座,還是第三十六師第二一六團的一營營長,他用他的堅毅和智慧帶領我們營擊退了一次又一次的進攻,但我們也犧牲太多弟兄了,每一天都在死人,好多人都還沒熟悉就沒了。當時團座只有一句話「只要咱們堅持,就能再一次打退小日本的進攻了,我們在死人,他們也在死人」!我們第三十六師可是在上海打了整整三個月啊,走的時候,我們可就都是一批新面孔了。我們與小鬼子有著血海深仇,我們必須要打退他們。受苦,就由我們這代人受苦就好了;流血,就讓我們這一代人流血就夠了,不要再讓我們的子孫後代流血了。」
「我跟著團座從上海打到了南京,到南京時,總指揮已經榮升團長了,還是第三戰區直屬第一團的團長,一時間可謂是風光無限,可是團座在撤離南京的時候,卻沒有選擇跟自己的部隊一同撤退,而是留在了南京殺日本人, 我也是跟著團座一路從南京離開的。要不是團座,我想我現在都是心有遺憾的,因為我們為南京城盡力了,我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說著說著,劉侯銘的眼睛之中已然泛著淚光了。
後來的事情,就算劉侯銘沒有說出口,在場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答桉了,就是日本人在南京乾的獸行,三十萬人的血,已然流乾!
場面一度十分壓抑。
……
PS:第三更送上!
諸位晚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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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監視通城?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