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驚蛇的後果很嚴重,比如會暴露了戰區警衛部隊裡邊有一支如此彪炳的部隊,也會暴露了國軍方面已經對通城有所警戒的意圖。
一瞬間,無數個念頭在劉侯銘的念頭之中閃過,尤其是要不要抹了楊福壽這小子的脖子?要是抹了的話,應該就能一了百了了,畢竟是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可是,抹了這小子的脖子,好像用處也不大,而且這小子剛剛說了,是協助第三十三師團長甘粕重太郎中將了解通城周邊情況的,要是不抹他的脖子,好像比抹了這小子的脖子用處大一點點。
正所謂,心有所思,面有所表。
劉侯銘不斷思索且不斷目露凶光的表情,可是一點不落地落在了楊福壽這家夥的眼睛裡邊,膽子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但又不敢出聲,生怕劉侯銘這貨不講武德,看他不順眼抹了他的脖子就一了百了了。
經過一陣縝密的思考之後,劉侯銘才對楊福壽點了點頭,說道:“行吧,我給你小子一個活命兒的機會,這樣,我需要你們通城日軍的駐防圖,以及詳細的兵力情況。我記得,你剛剛也說過你是負責讓日軍的師團長叫什麽甘粕重太郎的家夥熟悉通城的,對吧?”
楊福壽冷汗淋漓,說道:“不錯,小的就是負責給甘粕重太郎那個老家夥熟悉通城的。”
“反過來,也就是說,你熟悉通城的情況咯?”劉侯銘似笑非笑地看著楊福壽道。
楊福壽此時心裡邊是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不停地問候著已經被炸死的塚本次郎的祖宗十八代及女性先人,畢竟如果不是那個家夥硬逼著自己出來乾這缺德事兒,怎麽會遇上這幫殺神呢?
一想到這裡,楊福壽痛不欲生。
然而,此時的急迫任務並不是問候塚本次郎的先人們,而是回答了面前這個家夥的問題,一個回答不好,那個家夥可是要自己的老命的。
“是、是、是,小的就是負責乾這事兒的。自然熟悉通城的情況。”楊福壽的雙腿正在打著戰,顯然是害怕極了。
豈料劉侯銘指向了那個被捆著的日軍軍官,說道:“那個人是誰!馬上回答!”
楊福壽顯然沒意識到劉侯銘這個彎會轉得如此之快,於是他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報……報告長官,那是塚本次郎那家夥的副官……也可以說是參謀……”
“你小子確定沒騙我?按照正常來說,小日本的一個中尉可沒有資格配上一個副官的啊……”劉侯銘意味深長地說道。
“報……報告長官,小的絕對沒有撒謊……您……您不是也說了麽?是正常的情況下,這小子可是甘粕重太郎那老東西的小舅子啊,而且塚本次郎這家夥性格莽撞,而做事不太顧及後果,所以甘粕重太郎那老東西當然要派一個得力乾將來盯著塚本次郎這家夥了。”楊福壽冷汗淋漓,生怕說錯了任何一個字,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人生大事兒啊……
“原來是這樣啊……”劉侯銘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樣,接著話鋒一轉:“你,去把那個狗東西宰了!”
“啊?”楊福壽一哆嗦,顯然是被嚇到了,他已經將近四十歲了,很少下手乾宰雞宰鴨的活兒了,更何況,現在還是宰的人?
“聽到沒有?把那邊那個跪在地上的畜生給宰了!”劉侯銘橫眉冷眼,已然是一副不將日本人當做人的樣子。
“長……長官……您……您可別開玩笑了,我長這麽大,還沒有乾過殺人的這種事兒呢……”楊福壽的腿打戰得更為厲害了。
“意思就是說,你自己都沒有殺過人,你卻將這群日本畜生帶到這裡來殺人?”劉侯銘冷聲問道,“難道,這些該死的小日本的命是命?合著,我們中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聽到劉侯銘的話之後,楊福壽身上顫抖得就更為厲害了,幾乎是出不了聲了——顯然,他已經完全被嚇住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幾乎使他無法承受。
“我可告訴你了,你要是不將那小日本給宰了,我們可就要將你宰了!我可不想,因為你小子帶路,就將這全村的人的性命斷送了!楊福壽啊楊福壽,你可真對得起你爹給你起的這名字啊,竟乾的都是些損福壽的活兒!”劉侯銘冷聲說道,不錯,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讓楊福壽這個懦夫逼上為他們進行服務的這條路了。
當然了,劉侯銘所想的這個服務,就是要利用楊福壽熟悉全通城地點及駐軍的好處挖掘到底,要真這麽容易就讓他死了,這絕對是便宜這個家夥了——他劉侯銘,要在這些通城日軍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至於劉侯銘能合理利用楊福壽這個人的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要他的手上沾了日本人的血,也只有這樣才能夠將楊福壽這個貪生怕死家夥逼上“梁山”!
“小的真乾不了這活兒啊……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已經被松綁了的楊福壽跪倒在劉侯銘的面前,不斷地磕著頭。
只見劉侯銘陰陰一笑,指了指那名塚本次郎的副官說道:“饒你一命也可以,不讓你乾這活也行,甚至連他的命我也饒了。”
就在楊福壽輕輕地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劉侯銘接著陰陰地說道:“我記得,你應該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吧?要是把那個人放回去了,我估計你的命我這裡是饒了,可你那一家老小的命,這日本人可未必會饒嘍~”
一聽這個,楊福壽心裡頭本來已經松了的線,立馬就緊繃了起來,他趕緊磕頭說道:“拜托長官,可千萬不要讓他活著回去啊,不然我這一家老小的命, 可就沒了!
”
“放肆!
”劉侯銘一腳狠狠地踹在了楊福壽的屁股上,罵道:“是你是長官,還是我是長官?!他娘的你幹了這種事情我就不說你了,還饒你一命!讓你去殺個小鬼子,也不敢還想得寸進尺!我可就告訴你了,今天你和這小鬼子只能活一個!你要是沒有用,不敢殺了那小鬼子,老子馬上就宰了你!”
暴怒的劉侯銘讓楊福壽感覺到了前者的耐心已經使盡了,他清楚,如果自己不去宰了那小鬼子,面前這個國軍長官可真的會殺了自己的,到時候自己的一家老小也會給自己陪葬。
想到這裡,楊福壽顫顫巍巍地撿起了地上的刺刀,一個疾跑過去,一刀扎在那名日軍少尉的腹部,十分乾脆利落,直扎盡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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