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座,您覺著,把奪門這個任務交給張天海這個毛頭小子,能放心麽?”第一五四師師長李江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果真,八十三軍所部已經按照預定時間到達距離蕪湖縣城約莫三公裡的郊外潛伏了。
“要不,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一五四師?張天海這人要是沒有點真本事,能帶領幾千潰兵突出重圍?別忘了,還有三千多老百姓呢,換作是你,你有這個膽量?戰場應變能力能有他強?”鄧龍光有些不悅地說道。
聽到鄧龍光這話後,李江的語氣也不禁為之一滯:要是換在他處在那個境地裡邊,還真不一定能像張天海那樣直接帶著三千多潰兵殺出日軍的重圍。
這沒有撞上日軍的主力部隊,看似是僥幸,但實則也是實力的一種,要不是路線判斷正確,以及對敵的預判到達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不然不可能隻帶著這九百多人突圍出來,最重要的是那三千多百姓毫發無傷。
要不是因為迎面撞上了沿江南鐵路北上搜索的藤田聯隊,還真讓他帶著突防團的兩千多潰兵給跑出去了。
雖然李江還想反駁,但事實終歸是勝於雄辯的,讓他無話可說。
“等著,等他們的信號,咱們就全力支援城門!一爭取舉光複蕪湖!”鄧龍光沉聲說道,這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次賭博,要是賭贏了,那就是大功一件,外加前途無限,要是戰敗了,最多就再損失多一千余人!
這筆帳,無論是怎麽算都是不為過的,如果能光複蕪湖,就當作是為南京失陷後爭取回最後一絲榮光!
“是,軍座。”鄧龍光身邊的那幾名高級軍官輕聲應道。
另外一邊,在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休息之後,張天海終於下令讓部隊前進了,於是乎,這九百余名突防團的官兵們就裹挾著李國民這個倒霉蛋出發了。
說實話,這日軍的防備是真的嚴,但牛島貞雄為了保持其部隊在兵力緊缺的情況下,仍能保持最大的機動性,於是將蕪湖縣城wài wéi的守備任務交給偽軍了。
史偉康是“滿洲國”軍支前軍的第四團團長,和第三團團長李國民一樣,同樣是畢業於“滿洲國”中央陸軍訓練處。
畢竟這“滿洲國”自成立以來都是為日軍而服務的,所以這些偽軍自然也一樣是為日軍而服務的了,所以這些偽軍的中高級軍官都是從這個訓練處畢業的,除了大漢奸張景惠是名譽上擔任這個訓練處的處長,訓練處其他的教官幾乎都是日軍的精銳軍官組成,反正是教育一定要忠誠於“皇軍”之類的雲雲的。
按說,這個史偉康怎麽說和李國民也是老同學了,同樣的境遇加上同樣的經歷,其實他和李國民的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屬於那種“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鍾”狀態。
這不,這才晚上的九點鍾,史偉康就洗好澡馬上要上床睡覺了,雖然今年他才三十二,但對於他來說,每天健康的生活作息是必須的,再說了,打仗這些事情,從來都是日本人來當主力,他們這些偽軍充其量只是在一旁搖旗呐喊的。
“每天早睡早起,多做運動,這樣才能保持強壯的體魄,就算他媽的逃跑,也能跑得快才有命啊。”史偉康循循誘導、苦口婆心地對他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副官陳金生說道。
“團長,您說這些國民政府的軍隊,會打進蕪湖城內麽?”陳金生問道。
史偉康想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這些國民政府的部隊再強,那也是殘兵敗將了,雖然今天凌晨時,他們讓藤田聯隊吃了個大虧,但想必他們的損失也不會小,我估摸著,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打進城裡來的,別忘了,牛島師團長還在這蕪湖城裡。這裡邊守備森嚴,還有著皇軍的主力部隊十八師團的精銳在其中。他們要想打進來,那是不可能的。”
“那團長,藤田聯隊是吃啥大虧了,怎沒聽說呢?”陳金生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聽潘翻譯官說的,我今天中午的時候見著他了。他說藤田重信的聯隊在當塗那邊和國民政府的部隊打了場遭遇戰,吃了不小的虧,好像死了一千七百多人呢。”史偉康視陳金生為親信,自然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再說,這也是個很正常的事兒。
“嘶~一千七百多人,這些可是一個半大隊了啊,藤田那家夥這次是元氣大傷了。”陳金生滿是驚訝地說道,畢竟鬼子的戰力他是知道的。
“其實讓這些日本人吃點虧也好,省得平時那人五人六的模樣,好像咱們這些‘滿洲國軍’不是人一樣。”史偉康冷哼一聲道。
“是啊。藤田那小子可狂了。對於咱們來說,這可是個好事兒。”陳金生發揮了十足的馬屁精功夫說道。
“誰說不是呢……”還沒等史偉康說完,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敲響了。
“團長,史團長。南門崗哨來電話了,說是咱們支前軍第三團的李國民團長已經率部撤退至南門崗哨了,讓咱們打開城門放他們進城呢。”門口外的那個急忙的聲音說道。
史偉康與陳金生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前者緊忙說道:“快,你先到團部去,我隨後就到。”
“是,團長!”陳金生應了一聲道,和其他部隊的副官不同,史團長直接是把他當作生活秘書來使用的,只是他這個“生活秘書”的手下還有兩個勤務兵。
要說到享受和養生啊,這個史團長絕對說得上是內行中人。
很快,史偉康就穿好的那一身軍服走去團部了。 史偉康身材十分高大強壯,一米八五的身高,是屬於那種典型的東北大漢。
“喂,我是支前軍第四團團長史偉康。”到團部之後,史偉康直接拿起電話說道。
“團長,我是城外崗哨三營二連長柳東慶,李團長就在旁邊了。卑職把電話交給他跟您說!”電話那頭,語氣很急促地對史偉康報告道。
“嗯,好。”史偉康應聲道,他的團部就設在南門的城樓之中,南門和東門都是由他的第四團負責管轄的。
電話的另一邊,滿頭大汗的李國民接過電話說道:“喂,老史,我是李國民啊,快讓你的部隊打開一個通道放我們團的部隊過去,我要向牛島師團長去匯報情況,再晚些可就來不及了!”
李國民的語氣那叫一個急促啊,再聯想到凌晨時藤田聯隊也吃了一個大虧的事,史偉康不禁信了九成,畢竟他也聽說了,前者的第三團是被調到當塗鐵路段進行阻擊戰的,看來確實是有緊急要務要辦。
既是如此,史偉康就更不能攔了,他立馬答應了李國民:“行,沒問題,你們盡快通過,以免驚擾部隊秩序。你把電話交給柳連長,進城了咱們再說。”
“謝謝了啊,老史。”李國民道了一聲謝,趕緊把電話遞交給了柳東慶。
只見柳東慶接到電話之後,就聽見了話筒裡面說道:“你們趕快把李團長他們放過來,同時加強警戒!”
“是,團長。”柳東慶應了一聲之後,然後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柳東慶就跑了出去,大聲喊道:“快,團長有令,立馬放行!”
在走出了柳東慶的崗哨亭之後,張天海深深地看了一眼前者那不算高大的身影,目光中殺氣森然,但他想想還是忍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以後再說了。
上了裝甲車之後,這車就一路通過去了,至於車上是否是有其他人,柳東慶也沒敢多問,畢竟那是印著太陽旗的車,上面指不定就坐著日本人呢,自己跑過去問,不是找不自在麽?
很快,路障就被搬開了,張天海等人的裝甲車就就開過去了,同時過去的還有突防團的全體官兵,受了輕傷的都坐車上了,這樣看起來也比較合乎情理。
更重要的是,外面沒有受傷的官兵能在第一時間發揮最強戰鬥力。
“張長官,怎麽樣?我表現得還不錯?”上了車後,李國民依然是冷汗直冒,剛剛在崗亭裡邊純粹是因為怕出錯,畢竟張天海這個惡魔可是站在身後的。
在鐵路段出發之前,張天海也曾給李國民“露”過一手,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你別想搞小動作,我從出qiāng到開qiāng擊發,不需要兩秒鍾,當然了,你也別質疑我的qiāng法,必須百發百中”。
也許是怕李國民不信,張天海還真的秀了一波qiāng法,總的來說,就是快、準、狠。
就張天海秀的這一手qiāng法,可是看得李國民冷汗直冒啊。
就這麽一尊殺神站在身後,能不怕麽?辦不好事,可是隨時腦袋開花的啊……
就這種情況,能不怕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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