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涼風習習。
張天海率領特務連的這兩百來號人在黑夜之中快速穿行著,行動十分迅速。
此時的張天海早已經是不穿他的那身呢大衣了,而是頭頂一個鋼盔,然後就穿著一身軍官服便出來了。
和其他人一樣,張天海也是帶了武器來的,只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帶的還是那杆加了狙擊鏡的三八大概。
看著身後的這些官兵,張天海的信心可是相當充足的,每個班一挺輕機槍外加兩具擲彈筒,特務連的編制是有四個步兵排,每個排三個班,加起來那就是十二挺輕機槍外加二十四具擲彈筒了。
一個連擁有如此龐大的支援火力,那是相當強大的,可別忘了,他們還有那十二門火炮的炮兵營來助陣的,如果是配合得好,擊垮一個營根本就不在話下。
事實上,日軍也並不是一味地困守孤城的,他們在嶧縣外圍同樣也布置了大量兵力駐守,能在嶧縣外圍遲滯中國軍隊的進攻步伐,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以空間換取時間的事情才是最好的,否則等到大軍兵臨城下時,那時定然已經是為時已晚了,國軍的大炮都推到城下來了,根本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夜戰,這是日軍最不喜歡打的戰鬥,反而是國軍最喜歡打的戰鬥。
所以,日軍在外圍是布置了大量的觀察哨,這些觀察哨後面通常是日軍的陣地所在。
正因為中國軍隊常常和他們打夜戰、偷襲戰,所以日軍的這些觀察哨那是一個燈火通明,相當通亮的。
張天海趴在土堆後面,這是一個簡易的掩體,一支三八大蓋緩緩地從土堆後面伸出,上面的瞄準鏡早已經被張天海用遮光布擋住了。
鏡頭之下,一個個日軍哨兵正在神情緊張地看著四周。當然了,也有不少不是值班的日軍士兵正在聊著天兒。
“吉田桑,你說咱們能守住這裡嗎?”一個日軍二等兵正在有一茬沒一茬地和另外一個二等兵閑聊著。
那名被稱作是吉田的日本兵說道:“這個,誰能說得準呢?之前磯谷師團長閣下跟我們說,只要我們打到台兒莊了,就能取得勝利了,到時就可以逼支那政府投降了。可現在呢?我們輸了,戰略目的沒有達到,我們要被困在這裡了,回不去了……”
“吉田桑,你怎麽可以這麽頹廢?!你要相信師團長,要相信寺內壽一司令官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那名與吉田聊著的日軍士兵,臉上閃過了一絲慌亂,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小島桑,認清現實吧!寺內司令官閣下如果真能救我們,那他早就派兵過來了。現在我們的四周都是支那軍,我們又是被派到前沿陣地來進行戰鬥,支那軍發動總攻的時間很快了,看著吧!要是打起來了,我們肯定會第一個成為炮灰!”吉田雖然不想承認這是事實,但又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就是事實!
在這兩名日軍正坐在掩體後面聊著天兒的時候,張天海正在用戰術手勢去指揮部隊前進了。
不得不說,張天海親自訓練出來的特務連的老底子還是相當厚實的,而且特務連在歷次戰鬥也表現得是比較好的,在湯頭鎮的戰鬥中,特務連的損失也不小,但是總的來說,基乾還是在的。
正因為如此,張天海才敢帶著特務連直接殺向嶧縣外圍的日軍陣地。
這不僅是對特務連近期以來的一個訓練成果的體現,更是要把特務連最近進來的這一批新兵讓他們見見血。
於是乎,在張天海的命令之下,特務連四個排便開始分頭向日軍的觀察哨前進,而且還在悄悄地架設擲彈筒、輕機槍陣地等等。
“看來,我們真的要像那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了,想跑也跑不掉了……”小島長歎了一聲,然後看向了附近還在站崗的哨兵。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槍響,那名哨兵應聲倒地,脖子上流下了涓涓血流,場面十分駭人!
“敵襲!敵襲!!!”隨著其他日軍哨兵淒厲的高呼,還有尖銳的哨聲響起,一些都亂了起來。
但是日軍的戰鬥素養還是相當高的,在哨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就立即進行了臥倒,然後迅速地走上了戰鬥崗位,準備戰鬥。
在聽到日軍的哨聲方向以及動靜響聲出現的時候,特務連的擲彈筒兵立馬對哨聲響起的方向及其附近發動的火力覆蓋,二十四具擲彈筒火力齊發的場景還是相當強悍的。
“嗵~”“嗵~”“嗵~”……
隨著一聲聲擲彈筒底部撞擊的聲音發出,二十四發小炮彈幾乎是同時密集地覆蓋在日軍的防守陣地上,頓時發出了一陣機密而駭人的爆炸聲,在那片區域守衛的十八名日軍無疑生還。
突然遭此襲擊,日軍是直接被打懵了,他們是萬萬沒想到敵軍居然有如此強悍的火力。
擁有如此強悍火力的敵軍,必然是敵軍的精銳部隊,而且這夜幕之中四周是一片漆黑的,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來了多少敵人!
打一炮,然後一槍不發,這種情況比起直接真刀真槍地跟他們乾可是可怕多了,一種無形地恐懼漸漸地籠罩他們他們的心中了。
“多喲哢噠,到底是什麽情況?”一名日軍的少尉向爆炸區域那邊走過去,畢竟這一塊可是他負責防守的。
“少尉閣下,我們遭到了敵軍的冷槍,以及近距離炮火的覆蓋!”一名日軍士兵幾乎是下意識般地起立低頭道。
正是這一幕,使得張天海重點注意起這邊來了,如果沒猜錯,這裡肯定有一個日軍軍官才此,說不好就是日軍的前線指揮官了。
於是,張天海便將狙擊鏡的鏡頭瞄向這邊來了。
“納尼,我們的傷亡嚴重嗎?敵軍到底有多少人?”少尉又追問了一句。
“報告少尉閣下,我們這邊損失了十九名勇士,但是敵軍有多少人,我們並不知道。”那名士兵如實報告道。
“也就是說,我們損失了十九個人,但是我們還不知道敵人有多少人,甚至說,連一個敵人也沒有殺死?!”日軍少尉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說道。
“可以這麽說。”日軍士兵再次如實說道。
“八嘎!”少尉一個巴掌就往士兵的臉上掄了過去,頓時就發出了一聲“啪”的耳光聲,十分清脆響亮。
“哈伊!”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的日軍士兵立馬低頭應聲道。
扇完這個巴掌之後,那名日軍少尉立馬拿起了望遠鏡想要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豈料這晚的月光很亮,在日軍少尉拿起望遠鏡的一瞬間,那鏡片的反光就晃了一下狙擊鏡中的張天海的眼睛,他立馬將鏡頭的準星瞄準了那名日軍少尉。
更為準確地說,他是瞄準這名軍官,至於這名軍官到底是什麽軍銜的,他也並不是很清楚,反正是個指揮官,那就對了!
那名日軍少尉剛拿起望遠鏡想要觀察四周的情況的時候,一顆6.5毫米口徑的子彈就穿透了他的望遠鏡的鏡片,直接打中的他的眼睛,穿透了他的腦袋,頓時是立即氣絕身亡了。
還沒等這些日軍士兵反應過來,直一團炮兵的一發發炮彈就穿透天際,將他們身後的陣地轟炸了稀巴爛了。
前哨指揮官的身亡,再加上敵軍擁有如此強大的火力,而且出動炮兵齊射,這些都讓嶧縣的日軍們斷定他們西面的這些中國軍隊,定然是國軍部隊的主力!
於是,在磯谷廉介需要前線的戰報來判斷敵情的時候,情報不可避免地就走彎了……
“納尼?西面的支那軍已經發動總攻了?!”在接到西面前線陣地的報告之後,磯谷廉介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畢竟據他的判斷,這些中國軍隊的主力應該在東面以及南面,而且尤以東面的湯恩伯軍團戰鬥力最強,一天時間就攻克了他們不少的外圍陣地。
難道是情報失誤了?磯谷廉介的腦袋裡邊閃過了一道懷疑。
可是西面陣地上那可是一個炮聲隆隆的,據他所知,這些中國軍隊可不會無聊到給他們放一陣火炮的就停止進攻了。
畢竟中國軍隊可不是他們“財大氣粗”的日軍, 當然了,這個“財大氣粗”也只是相對而言的,相對英美德蘇這些國家,日本無疑是一個窮國,可是對於絕對貧窮落後的中國來說,這些日軍絕對是財大氣粗!
正因為中國的極度貧弱,所以說他們根本就沒有那等子發動一陣無用功的炮兵齊射來吸引日軍注意力的條件與底氣!
正是因為如此,磯谷廉介是直接將這陣炮火襲擊定義為中國軍隊,將要發動總攻前的炮轟!
“你們務必要堅守陣地,我這就調集部隊,準備隨時增援你們!”磯谷廉介沉聲說道,現在他已經是做好了絕對準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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