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講真的,老張,還是你這腦子好用啊。也不知道你這腦袋是怎長的,就是好使。”周方傑說了一句。
“怎地,還想扒開我的腦袋,然後看看是什麽材質的?”張天海笑了笑,眼睛卻是浮現出兩張面孔。
一張是鄭曼的,一張卻是沈薇的。
講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花心?難道還真的是自己的品行方面不太得當?
“還好吧!其實,我倒是想不明白,你和郭其亮只不過是隔壁班的同學,老師也都是同一批,怎就訓練出來的人都不一樣呢?”周方傑有些納悶兒了。
“這事吧!還得是看天賦。”張天海笑了笑,眼前兩人的模樣卻是有些揮之不去了。
也不知道此刻,鄭曼這小娘子在武漢如何了,以後他們的孩娃是男是女。張天海在心裡邊暗暗念叨著,可是始終沒有叨擾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這些答案,總是要等到以後才能知曉的。
……
次日凌晨,日軍完成了對菏澤的包圍,最後的戰役一觸即發!
“霞鶴兄,沒想到啊,一語成讖啊……我們竟然真的沒有援軍!”李必藩滿臉苦笑地對著參謀長黃啟東說道。
“現在兵團部的長官們就想著我們要死守菏澤,以爭取為大軍集結取得時間。現在要撤,已經來不及了。”黃啟東苦笑說道。
徑自苦笑一番之後,李必藩咬了咬牙,說道:“也罷,既然是為大軍集結而作最後努力,我輩必須要死戰到底!縱使是城要破了,我等也要堅守到底。”
說完,李必藩突然咧嘴一笑,說道:“姚子青是我的學生,我這個當老師的,總不能是乾得比學生還要差吧?”
黃啟東也知道李必藩所言非虛——李必藩是黃埔軍校第六期的上校訓練處長,縱然是教過姚子青,那也不足為奇的。
“也就這樣吧!現在咱們是駐守城裡的部隊,也只剩下一個旅了,怕是充不了多久了。”黃啟東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這是他作為參謀長的義務。
“管不了那麽多了,就下達命令下去,未經批準擅自出城者,一律軍法處置!”李必藩狠聲說道,他的決心是毋庸置疑的!
“是!長官!”黃啟東沉聲應道,該認真的時候還是得認真的,因為這是他們師部的決議!
縱使只剩下一個旅的兵力,那也要堅守到最後一刻!
李必藩不是不知道當面的敵軍是有多麽強大——國軍數萬部隊在他們的壓迫下都節節敗退了,十有八九就是日軍華北方面軍的主力部隊!
此戰已報死志!
既然已經上了這個抗日的戰場,李必藩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在他看來,中國前幾十年都是在內戰消耗中度過,已經死傷了太多的大好兒郎了,這些好兒郎們沒有犧牲在一致對外的戰場上反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那才是最可惜的事情。
馬革裹屍還,本就是軍人最終之宿命,對於這一切,他早已生死看淡!
“劉冠雄呢?我要他立馬過來見我!”李必藩說道。
“我這就安排人去通知他!”黃啟東應聲道。
沒過多久,已是一身軍裝的劉冠雄就出現在了李必藩的跟前。
“報告師座,卑職劉冠雄,奉命向您報到!”劉冠雄立正敬禮道,他本就是一個團長,現在師長直接越過旅長來直接找到他,這不能不看重。
“你率一個營的兵力,跟著師部行動,其他部隊,統一交給你們副團長進行代理,直接對你們旅長進行負責!”李必藩直接命令道。
“是!師座!”劉冠雄應聲道。
其實劉冠雄也不是什麽蠢人,師座既然已經是下了這個命令,他所帶領的這一個營,也就是師部最後的警衛部隊了。
師部的警衛營早已經在撤守菏澤之前損失過半了,要不然師座也不會特意去抽調他們步兵團的部隊上來進行駐守了。
同時,這也預示著一個信號——李必藩李師長同樣也是對守住菏澤沒什麽信心!
一個營的部隊跟隨部隊,極有可能就是最後關頭突圍,或者是死守師部到底!
“就這麽安排下去吧!你的交接工作一定要做好,不能出現因為部隊不是你帶的原因,就出現潰敗的現象!”李必藩沉聲說道。
“是!師座!”劉冠雄應聲道,眼中的毅然決然之意已是毫不掩蓋!
……
沒過多久,日軍便開始攻城了,他們的目標是西北角城牆。
大量的炮火朝著城牆角落處進行轟擊,一時間,整座城都已經是地動山搖了。
此時城中的百姓早已經是避禍鄉間,城池打爛可以重建,房屋倒塌了也可以重修,可是這命要是沒了啊,就真的沒了。
在這一點上,老百姓們可是看得相當清楚的。
“快!堵住缺口!!”
“快來人!這裡的小鬼子很多!!”
基層軍官們在大吼著,很快,第二十三師的步兵增援部隊就到了缺口處,冒著炮火的危險,拚死地來堵住這一個該死的缺口!
機槍,在冒出著長長的火舌,國軍部隊正在以死來抵擋這一處可怕的缺口!
他們的身後,就是菏澤城了。
菏澤城破了,誰也活不了,與其在那時候死於日軍的屠刀之下,倒不如是在此處便和日軍拚個你死我活。
好歹,也不會成為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
當清晨的晨曦照進那一處不知名的村莊之時,張天海才在車上是堪堪睡醒。
村莊之中的居民們,正是在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和平時光。
“長官啊,你們是從菏澤那邊撤過來的麽?”一個老百姓跑過來問張天海。
張天海笑了笑,反問了一句,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名百姓看上去約四十來歲,瞧著他穿的衣裳,也不像是什麽貧窮人家能穿得上的衣服,估摸著就是從菏澤城裡邊逃難過來的。
所以,張天海才故有此問。
“老實說吧,長官。小人是菏澤人士,這城裡邊到處是打得一片熱鬧,怕是要把城都給打爛了。屆時,我們該何去何從?”那名百姓說道。
“活著便是最好的了,哪能是有多大的奢求,不想像南京城裡邊那屈死的數十萬百姓一般,那就拿起武器來反抗吧!”張天海說了一句,也沒說其他的了。
“長官啊。你們可一定不能撤走啊,你們要是撤走了的話,菏澤就真的沒有救了……”那中年漢子突然是眼淚都快湧出來了。
“我們也想留下,我們已經盡力了,前方大軍正在激烈交戰,你若想活著,就只能往後方去了。”張天海回應了一句,他也並不是那麽沒有禮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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