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黃河南岸的衝積平原上,一支騎兵肅然而立,領頭的一名東北漢子腰挎著馬刀,腰間別著一支毛瑟手槍。
風兒輕輕地吹動著他的絡腮胡,王勇成的身軀巍然不動。
“王營長!王營長!”一名傳令兵跑了過來,跑到王勇成的面前立正敬禮,然後說道:“報告王營長,團座急令,請騎兵營全營出擊,勿使日軍一人脫逃!”
王勇成將手中的馬鞭往腦袋上微微一指,算是回復了一個軍禮:“騎兵營收到命令!回稟團座,騎兵營部隊,不會有一人逃離戰場!”
“是!長官!”傳令兵應聲道。
對著傳令兵微微點了點頭之後,王勇成高舉起手中的馬鞭,大聲吼道:“騎兵營!!出擊!!!”
在王勇成的一聲令下,直一團騎兵營的三百多騎兵就如是一支出鞘的利劍一般,已然亮出鋒芒。
這算是騎兵營自成軍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騎兵作戰。
在王勇成看來,這極有可能是騎兵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騎兵作戰,也是最後一次——因為團座曾經說過要對騎兵營進行改革!
改革之後,騎兵營雖然在戰鬥力上會大幅上漲,但那要是從傳統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一支真正的騎兵了。
而是,一支上了馬匹的步兵火力加強營!
東風吹,戰鼓擂,一場針對島森明作所部日軍的合圍行動,已經開始了!
島森明作撤退了,他那矮壯的身軀在大地上跑得極快,對於他們來說,這場戰鬥根本就是敵人給他們精心布置好的一個圈套,然後就等著他們全部都鑽進去了。
現在再不跑,那就真的跑不了了!
島森明作很機智,他自己主動帶隊往東邊方向跑,同時也命令分出五十多人的部隊向西轉移突圍。
島森明作這是在賭,他在賭他們的敵人沒有騎兵部隊!
如果沒有騎兵部隊的話,按照這麽突圍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概率突圍成功的。
可是,這注定就是一場失敗的博弈,原因無他——直一團有騎兵!
兩條腿的步兵,能跑得過四條腿的騎兵麽?
“快跑!快跑!!”島森明作用日語大喊著,那雙腿就如是無限加速了一般,跑得飛快,速度堪比博爾特……
咳咳咳,此處誇張手法……
可是,沒過多久,一陣馬蹄聲響起來了,一支騎兵便是如鬼魅般地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距離越來越近!
跑在最後面的日軍已經知道,他們大概是跑不掉的,於是,大概有一半的日軍留了下來,將槍口指向了疾馳而來的騎兵營官兵。
“啪!”
“啪!”
“啪!”
……
一聲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有不少的直一團騎兵營的官兵應聲倒下!
不得不承認,小鬼子的槍法,那可是相當精準的。
這目前出現的傷亡自然是暫時的了,下一秒,騎兵營的官兵們已經是散開了,他們紛紛拿出步槍,對著面前的這二十來個人日軍射擊了起來。
日軍的隊形,立馬是人數減半!
國軍騎兵的隊伍愈發接近,他們衝在前面的士兵已經拔出了大刀了!
沒一會兒,這些日軍便是死傷殆盡!
回頭瞄了一眼後方的戰鬥情況,發現自己的部隊已經是損失殆盡之後,島森明作的心頭一狠,便是回過頭來,要與直一團的騎兵部隊決一死戰了。
……
鏡頭重新轉向楊莊,此時,就在島森明作要與直一團的騎兵部隊決一死戰的時候,楊莊的炮火已經停歇。
此時的楊莊一片焦土,房屋皆已倒塌,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在燃燒著。進了村莊的日軍,大多已經被活活炸死了,只剩一些幸運的日軍傷兵在那裡苟延殘喘著。
冷冷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張天海向後揮了揮手,韓星樂的四營大部隊以及團直屬的工兵連與特務連一起上了。
這不僅僅是要解決掉日軍的傷兵,更是要拯救出被埋在地下防炮工事的弟兄。
只有解決了這些事情,這一仗才算是圓滿完成了。
至於炮兵營,此時已經開始收拾東西跑路了,因為趙承歌接到的命令是,對楊莊進行高強度的火炮轟擊,持續時間,五分鍾。
五分鍾之後,無論如何,都要撒開腳丫子跑了。
對於楊莊這一仗,張天海也沒有吝嗇,直接是批了三百六十發炮彈給炮兵營,讓他們打了個痛快。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令到這些生還的日軍十分不解的是,這些中國軍隊哪來的那麽大勇氣,連自己人也要進行轟炸,而且是毫不留情的那一種。
只是很可惜的是,他們永遠也沒有機會了解到了,因為這些中國軍隊的士兵已經在對他們進行補刀了。
在張天海看來,這些日軍可都是凶殘成性的,對於他這一個經歷過南京保衛戰的人來說,什麽優待俘虜,不存在的。
反正在他張天海的指揮之下,他的部隊,永遠不需要俘虜,除非是政治需要!
……
鏡頭轉向黃河邊,時間回到十分鍾以前。
這時候,第二十八旅團的渡河部隊,除了是第十五聯隊的第一大隊已經渡過了黃河之外,就連第二大隊、第三大隊也過來了。
“喲西,等到整個旅團都全部過去了,就是我們該大展神威的時候了……”酒井隆少將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可是,酒井隆的話音未落,黃河南岸的那邊就響起了一陣強烈的爆炸聲!
依照酒井隆多年的從軍經驗可以判斷出,這是炮兵部隊開炮後,炮彈的爆炸聲!
如果酒井隆沒記錯的話, 那是第十五聯隊第一大隊追擊中國軍隊的方向——除了第一大隊會中了中國軍隊的埋伏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了!
而且,伏擊第一大隊的這支部隊,絕對是一支裝備精良,而且訓練有素的軍隊!
聽著這陣激烈的炮聲,酒井隆的臉色已然是變得有些慘敗了起來,他喃喃著說道:“敵軍的火炮至少在十門以上,按照支那軍的配置,在那邊,起碼有支那軍的一個師的部隊!”
這個結果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除了是第一大隊全軍覆沒以外,沒有更有可能發生的其他結果了。
一想到渡河的第一戰就有可能被別人全殲了一個大隊,酒井隆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活活吞了一隻蒼蠅般那麽難受。
這不是小不小敗的問題,關鍵是第一戰的問題!
要是第一戰就是這種結果了,他的臉面何存?第二十八旅團的赫赫威名如何繼續保持?
想到這裡,酒井隆的拳頭就輕輕攥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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