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沒問題。你便放心去吧!這裡有我在,直一團不會有任何變動。”郭其亮十分認真地對張天海說道。
“行,那直一團,我就暫時交給你了。”張天海十分認真地說道,說完了這句話,他便是滿臉瀟灑地走上了前往開封的軍車。
盡管前方有無數的艱難險阻,但對於張天海來說,既然已經走出那一步了,無論如何,那也要瀟灑地走完去。
張天海不相信,以他的能力與人緣,當真已經淪落到那等連要死也沒有人幫說一句好話的那種人了麽?
總之,若是這一次也退縮了,那他也就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玉麟了。
再者說了,無論哪一方面看,該槍斃的只有龍慕韓——桂永清是西路軍總指揮,他命令龍慕韓駐守蘭封是有說法的,可是前者就不同了,他是違抗桂永清與宋希濂的這兩個長官的雙重命令退出的戰場!
從來也只有槍斃逃兵的,沒有說是槍斃功臣的說法——咳咳,除非是功高蓋主……
看著張天海瀟灑前往的背影,宋希濂的表情可是十分凝重——這一次,張玉麟這小子要面臨的敵人,不是外部的,而是內部的敵人,而且這股敵人定然不是一般強大的。
看不見的刀子,往往才是最扎人的。
宋希濂覺得自己有必要要為國軍留住一員抗日的人才。
想著,宋希濂的拳頭便是輕輕地握了起來。
“李副官,過來一下。”宋希濂叫住了自己身邊的副官。
“敢問軍座有何吩咐?”李副官走到宋希濂的旁邊問了一句。
“我讓你執行一個命令,這個命令,只能是你知我知。明白了嗎?”宋希濂正色道。
“明白了,軍座!”李副官應了一聲。
隨後,宋希濂便對李副官揮了揮手,示意他靠近一些,待到後者靠近一些了,他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現在立馬回軍部,發一份電報去武漢……”
或許是因為不太放心,所以宋希濂又是交代了一大堆東西之後才離開。
……
“張玉麟,你小子跟我交個底兒,這一次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多大的禍了?”宋希濂問了一句坐在旁邊的張天海。
直到這時候,張天海的表情才是微微放松了一些,他苦笑了一下,說道:“知道,我的對手有可能是黃埔第一期的龍慕韓。若論到勢力,我當是遠不如他的。”
“算你小子還有點兒眼力見兒,的確,你這次的壓力很大,心裡面有些委屈,我也是能夠理解的。這次你們部隊損失很大,可是你卻沒有撈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是惹出了一大堆禍患。我若是你,我也覺得委屈。”宋希濂說了一句。
“軍座,您就別安慰我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道理,卑職還是懂的。”張天海苦笑著說道,同時,他自己的心裡邊也湧現出了一個想法——這難道就是想要改變歷史而發生的反彈效果麽?
歷史車輪的慣性真的已經強大到如此程度了嗎?任何想要改變歷史的人,都會被這一陣強大的慣性而碾成羋粉?
無數個疑問從張天海的心裡邊湧起、閃過,可是卻沒有得到一個最為正確的答案。
想著,張天海便是深呼吸的一口氣。
“你小子倒是看得開,這龍慕韓和原來的第七十一軍軍長王敬久相熟,他們在軍校的時候便已經是關系極好的同學了。王敬久王軍長的實力如何,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你這可是要對抗小半個黃埔第一期的老學長呐……”宋希濂像是閑聊一般地道出了張天海可能要面對的困境。
聽到這句話之後,
張天海的心都已經微微地沉下去了:小半個黃埔第一期學長,這是一個怎樣的概念?可別忘了,這些黃埔第一期的學長裡邊,混得最差的也是個少將旅長,混得好的早已經當上軍長了!可想而知,他要面對一個如何強大的陣容。“若真是如此,卑職也是毫無辦法的。卑職首先在此先謝過軍座的栽培之恩了。”張天海笑了笑道,無論怎麽看,那笑容中都是充滿了苦澀的。
“你小子就放心吧!你小子也不是什麽善茬。當真以為教育長不會幫一幫你?當真以為李長官他們連一句話也不會為你說嗎?可別忘了,王敬久當初是因為什麽原因而被調離第七十一軍的。”宋希濂笑了笑道,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黃埔系第一期的軍官,也並不是能夠一手遮天的,王敬久便是最好的例子了。
王敬久只不過是和保定系元老級人物祝紹周發生了一場衝突而已,然後就被調離第七十一軍這種嫡系王牌部隊了。
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了黃埔第一期學生的力量遠遠還沒有達到那種可怕的程度,相比於保定系他們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張天海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宋希濂這是在點醒他——宋希濂既不希望他倒在這場內鬥之中,但又不希望他對此掉以輕心。
驕兵必敗這個道理,從古至今都是通用的。
當明白了宋希濂之後,張天海朝著前者投了一記感激的眼神。
……
在宋希濂等人帶著在向開封進發的時候,由戰區長官部兩名特別事務科軍官組成的調查組也在趕赴開封的路上。
“梁科長,卑職有一事不明,還希望梁科長能指點一二。”旁邊的曹副官問了一句身型略微消瘦的梁副科長。
“但說無妨罷,若是我知道的,告訴告訴你,也是無妨的。你不是外人。”梁副科長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戰區司令長官部只派咱們兩個調查員去就行了,若是平時的話,像審這種大案必然是要帶上許多軍官的。”曹副官皺著眉頭問了一句,按道理來說,這個案子已經驚動了蔣委員長,絕對算得上是個大案,可是辦起這種大案的排場又是和其他時候不太一樣,這就是他的疑惑所在了。
只見梁副科長笑了笑,說道:“像這種大案呀,我估摸著已經上升到可以跟第五戰區副司令長官韓複渠逃跑的高度了。”
這本是毫無關聯的兩句話,可經過曹副官的稍加分析之後,他就明白了梁副科長的意思了。
“您的意思是說,咱們這一次去只是走個過場?”曹副官問了一句。
“你還不算笨吧!”梁副科長說道,“像這種大案早已經驚動中央了,要查這事的真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麽?關鍵是上邊的人想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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