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天海來說,這一個場面只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畢竟這對於他來說,這只是順勢而為的事情。
可是對於一營上下,那可就不一樣了,這些大頭兵在張天海的這一番思想攻勢洗腦之下,已經是在潛意識之中是牢牢抱作一團的了。
說白了,就是團體意識。
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網絡社交這種東西,也沒有那麽多防不勝防的詐騙布局,更多的是一分純樸。
國難危亡之際,也正是這些人站了出來,想方設法地扶起了這一幢將傾的大廈!
……
沒過多久,張天海就和周方傑離開了一營的訓練場地,轉而是前往三營等地視察。
就算三營是在上次的作戰中損耗最大,可他們進行補充的部隊,仍是以老兵為主,就目前的訓練而言的話,還是三營戰鬥力最強。
所以張天海必須要去給王子清把一把關,要是這貨還是這麽不靠譜的話,他得考慮一下要不要給三營換個營長了。
徐州城的城頭依舊是十分巍峨,只是因為是戰爭已經降臨了的原因,所以顯得更是多了一分滄桑。
夕陽在緩緩地降落,在徐州城頭灑盡了最後一絲余暉。
看著眼前這一副蒼茫的景象,張天海凝神細望,似乎是想要把徐州城的模樣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之中。
日軍的大軍確實還沒有兵臨城下,然而,他們的飛機已經是不止一次地繚繞在徐州古城的上空,然後在這片住滿了部隊與百姓的城池投下了罪惡的炸彈。
戰火已然是燒到徐州了,只不過是前線仍有中國軍隊在拚死奮戰,台兒莊這座徐州城的最後屏障也尚未落入日軍的手裡邊。
但是戰火的腳步已經在逐漸逼近了,恰逢前線是打了兩場勝仗,這才使徐州城內那股惶惶的人心開始安定下來一些。
城門處排隊出入的百姓已是最好的證明了。
不過徐州的城防司令倒也是個有辦法的主兒,他是在徐州城門駐軍處還派了一些徐州的當地士兵,作為是協助核查的兵員,只要不是徐州口音的百姓進城,都需要是重點關注。
原因很簡單,不過是為了防備日軍的奸細罷了。
事實上,日軍的特工在華北一帶還是相當活躍的,更別提目前已經是日軍華北方面軍的重點攻擊方向的徐州了。
日本幾代人的苦心策劃經營,就為了謀取中華江山,其所存在的底蘊自然是不可小覷的,特別是在特工滲透方面所做的功課,那可不是一般地深厚!
所以,當日軍在向徐州打來的時候,負責徐州城防的駐軍指揮長官便是已經與專門是負責反敵滲透專長的情報特務機關軍統開始了反間諜活動。
不過,這一切都貌似與張天海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
與周方傑策馬走在回來的路上,張天海可是在慢慢活動著手臂,哢哢作響。
“老張,說實在話,剛剛你的那一下,可以啊。很不錯啊,直接是大殺招了。那麽快就搞定了,也真不知道你小子在戰場上和小鬼子玩肉搏時是那麽凶的啊。”周方傑笑道。
只見張天海是齜牙咧嘴地說道:“你看熱鬧的,你當然不知道那小子的功夫底子有多厲害了。奶奶的,現在我這手臂和肩上可都是疼的,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把自己的身上弄得那麽硬的。”
“我還以為你他娘的不會疼呢,看你用鐵山靠撞人兒的那一下,比你還高的一個漢子,硬生生的差點被你撞飛。而且你小子的動作還這麽快,我要是跟你對著打,我猜活不到三個回合吧?”周方傑笑道。
“沒辦法,我又不能輸,要是輸了的話,全團那麽多弟兄看著,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再說了,在戰場上搏殺了這麽久,要是一個新兵蛋子也搞不定,那我還真的就不用混了。”張天海笑了笑道。
“剛剛我可是看見你使的好像是戰場上殺人的招數,怎麽著,真不怕把人兒給打傷了啊?”周方傑悠哉悠哉地問了一句。
“要是不用殺招,我瞧著那小子估計不會長什麽教訓。這戰場上,能和比武場上比?我瞧那小子是把戰場當作是較練場了,就這種覺悟,上戰場也就是屬於那種活不過三十分鍾的人,不給點教訓怎麽行。寧可是折他一根胳膊,也比他在戰場上喪了命的好。”張天海語氣之中透著一絲無奈。
然而,張天海這一種無奈,更多的是對於自己身體條件的不滿了——記得以前這副身體沒那麽弱的啊,起碼在淞滬戰場的時候,揍趴一個人還是挺容易的。
難道因為自己最近開始缺乏鍛煉了?張天海腦子裡邊閃過了一個十分滑稽的念頭。
“這次對於一營,你有什麽看法?”周方傑問了一句。
“還能有什麽看法?這批兵可都是新兵居多,哪怕是湖北保安總團來的補充兵,依我看呐,大概也是新兵居多。這年頭到處都缺合格兵員、合格軍官,上邊的長官也是需要兵員補充,我估摸著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是從這些方面想辦法了。”說到這裡,張天海就是長長一歎。
周方傑想了想之後,說道:“照你這麽一說啊,確實也有道理。沒準還真是因為這樣,才把一些新兵當作是老兵輸送過來。”
“這批兵員是你和老郭去接的,我看他們的穿著,看上去起碼都是較為優質的兵員,身材方面也確實沒有那些老弱病殘的兵員。給他們一些時間訓練訓練,我也相信他們能發揮出更好的水平的。”張天海眼睛在盯著城門處正在盤查百姓隊伍的官兵們看,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
“哎,老張,這句話你可說得是有些有失水準了啊。這批保安總團的兵,可是第五戰區的司令長官部要的,又不是我們要的。要是這保安總團的總團長真是那麽沒有眼力見兒呀,那被槍斃了也是活該了吧?”周方傑笑了笑道。
“嗯,你說的是對的。這一營這邊應該沒什麽問題,這三營這邊,我還在想著該怎麽調整合適呢。”張天海皺著眉頭說道。
“看來,你是對三營長並不是太滿意啊。據我了解,王子清這個人,還是比較勤奮的,只是作戰風格方面有些呆板,不太會變通罷了。”周方傑說道。
“可能是我不太喜歡他的作戰風格吧!我總覺得這個三營缺乏一股狼性,不像一營和二營,哪怕是一營,一拉上去就隨時乾拚命,而且是死戰不退的那種。可是唯獨對這三營不太放心。”張天海皺著眉頭說道。
“我看呐,你就是覺得人兒王子清能力不行,別的不說,起碼人家在防守上面是可圈可點的。傷亡雖然是大了些,作戰也比較呆板,但是還是有突出的地方的嘛,哪像你把人兒想象得那麽不堪。”周方傑難得是說了一句公道話。
“既然如此,要不,把後勤處的朱紹宏給調到三營去?然後把王子清調到後勤處當處長?後勤輜重營,那也是營嘛。戰鬥力方面起碼不會差。”張天海突發奇想地說道。
“虧你想得出來,人家一個堂堂主力營營長就給調到後勤輜重營去了,王子清再怎麽說,也是中央軍軍校出來的。朱紹宏又不是,你這會兒又放心了?”周方傑打趣了一句張天海。
只見張天海笑了笑,說道:“關鍵是還是怕三營給帶垮了,這後勤輜重營,又不用上前線,只要循規蹈矩的,不出什麽差錯,那便是大功一件了。我看呀,就適合去一下。”
“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先看看三營的情況先,沒準啊,他們現在還沒收隊呢。去看看再作評論唄。”周方傑說道。
見是周方傑如此強烈要求,張天海隻好點點頭,說道:“那就去看看吧!要是這小子再表現不好,再考慮撤換吧!”
“這就對了撒,你是團長,人事調動這個事兒,本應該是你說了算的。可是吧,為考慮內部團結,等等各方面的因素,還是慎重考慮一些為好,人兒王子清也沒犯什麽錯誤,不是麽?”周方傑再次幫王子清說了一句好話。
“嗯,那便看看吧!”張天海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同時張天海也有些好奇了起來——王子清這個家夥為人方面比較呆板, 素來都是屬於爺爺不親姥姥不愛的角色,跟自己這具身體前任主人差不多,只是,這個家夥到底是做了什麽事兒,竟讓周方傑這個副團長對他如此刮目相看?
或許是,王子清這個家夥運氣比較好,遇上了周方傑這個比較有良心的長官吧!
又或許是之前的那個張玉麟運氣不太好,沒有遇上像周方傑這類善於發現屬下優勢的好長官吧!張天海想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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