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不太會聊天的大舅子,張天海除了忍耐,好像也沒有其他什麽太多的辦法了。
“那個啥……二哥,要不,我也把你抓進我們團的憲兵隊去關押一段時間,可能您就能體會得到我當時的心境了。”張天海臉上的笑意很濃,顯然他對這個想法是很心動的。
張天海臉上的笑意很濃,看得鄭渝明臉上是一陣毛骨悚然的。
的確,鄭渝明供職於國民政府武漢市政府,但是面對像張天海這一類軍官,還是有些慫的——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在這鄭家公館的客廳裡邊,二人就這樣的大眼瞪小眼的。
就連四周那古風中帶些西式裝飾的大廳都帶了些蕭肅之氣……
“咳咳,妹夫啊。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這麽無聊的事情,想想就算了。”鄭渝明一陣乾咳,顯然是被張天海的想法給嗆到了。
“沒事兒,有這個需求的話,盡管說就好了。市政府那邊,有我來頂著,你們長官也不可能是那麽快就找我要到人的,這個我可以保證的。”張天海的目光十分清澈乾淨,對鄭渝明那是一個循循誘導的,生怕後者不上當……
“還是算了。咱們還是聊點其他的吧!”鄭渝明悚然一驚,如果他不是傻子的話,他大概是不會同意這個請求的。
顯然,鄭渝明不是傻子。
為此,張天海惋惜不已……
沒一會兒,鄭渝明就尿遁了。
就在這時,門口那邊響了,只見門外走進了一個看上去年約六十多歲的老頭,這老頭身上的穿著倒是可以用“錦帽貂裘”來形容的。
這老頭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人家出身的,身上莫名地都帶了一股貴氣,就連手中的那根拐杖一看也是價值不菲的那種。
不管怎麽樣,無論這人是誰,張天海都覺得自己都有必要起身迎接一下,就以鄭家女婿的身份。
張天海站起來以後才發現,這老頭還留著一撮長須,先不說胡子是花白的,就連頭上的頭髮也大多數都是白的。
唯獨是那雙眼睛,依舊是十分犀利,而且帶了一股清澈。
這老頭不簡單。
這是張天海對走進來的這個老頭子的第一印象。
而這老頭呢,在走近了大廳之後,那雙眼睛也一直在打打量著張天海,那微皺的眉頭說明,他對這個年輕人並不熟悉,但直覺又在告訴他,這個年輕人可能和他們家有一些關系。
“請問你是?”這是老頭進門之後問的第一句話。
張天海也不確定這老頭到底是誰,所以也就禮貌地回了一句:“我叫張玉麟,是鄭家的女婿。”
“哦?鄭家的女婿?我可是從沒有見過呢。”老頭拄著拐杖,走到客廳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老伯,是這樣的。我呢,一直供職於前線部隊,也難得是回來一趟。所以您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張天海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著。
“前線部隊呐……”老頭子食指輕敲著拐杖,臉色微動,“到底是哪一支部隊呢?”
“我們部隊,是隸屬於第九戰區的警衛部隊,至於是哪一支部隊,就請恕晚輩無可奉告了。這是軍事機密。”張天海臉上的笑容依然從容,似乎沒有因為自己如實相告而感到失禮一類的。
“軍事機密?哈哈,這倒是個極好的理由。好了,我記住你了,你過關了。”老頭子爽朗大笑道,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張天海看,盯得後者是一陣心理發毛的。
“請問閣下是?”張天海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鄙人鄭伯渠。”老頭子的自我介紹也很簡單,也就短短的五個字。
“鄭伯渠……鄭伯渠……”很顯然,張某人對於這個名字十分陌生。
看著張天海一面懵的模樣,鄭伯渠滿頭黑線,手裡的拐杖一拄:“老子是你嶽老子!”
“嶽老子?!”張天海失聲驚呼,他什麽都想到了,唯獨是沒有想到面前的老頭竟然是自己的嶽父。
不過張天海的反應還算迅速,趕緊上前向鄭伯渠做了一揖:“請容小婿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小婿張天海,字玉麟,家住武昌縣南鑼小巷,是地道的武漢人。現供職於第九戰區警衛第一團,就任上校團長一職。現在已經自我介紹完畢了。”
還真別說,張天海穿著這一身中山裝作揖,看上去還真是那麽回事兒。
對於自己這個女婿,鄭伯渠總的來說,還是非常滿意的:高大威猛,長相英俊,關鍵還是個年少有為的上校軍官,年紀輕輕就率領了著數千部隊在前線與日軍鏖戰了。
“行了,坐下吧!我聽我們家小曼說,你在前線可也是表現良好的,對我們家小曼,也算得上是不錯了。”鄭伯渠對張天海的表現做了一個具體評價。
老嶽父的這一句話,那可是代表了他以後的態度了。
這可不是一般的老嶽父啊……這特麽是一棵參天大樹啊……
只要鄭伯渠站出來出聲,那可是會好許多了。
鄭曼雖然沒怎麽提自己父親的身份,可張天海不能不去關注啊。
這不了解不要緊,這一了解就是嚇一跳:這老頭可不是什麽普通糟老頭子,不僅是國民黨黨內軍政要員,還是同盟會的元老,就比蔣介石、汪精衛這些人資歷要嫩一些,那也嫩不了多少的那種!
所以,張天海對鄭伯渠除了尊重之外,更多的是敬重。
雖然說他張天海不是那種銳意是一定想靠關系走後門的那種,但有的時候,有一定的關系是可以避免許多麻煩的。
“嶽父過獎了。 我這對小曼好,那也是本職之事。是一個丈夫該盡的義務。”在這一點上,張天海說的倒是大實話,沒有刻意去偽裝什麽或是製造些什麽。
張天海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十分清澈,不似作偽,這一幕幕,都看在了鄭伯渠的眼裡。
“我相信你。”這是鄭伯渠的態度。
還沒等張天海說話,鄭伯渠就說了一句:“坐下吧!”
“哎。”張天海應了一聲,然後坐到對面去了,兩翁隔岸相望。
“上一次,在鄭州出的事兒,可還有印象?”鄭伯渠開口問張天海道。
“報告嶽父大人,此事印象十分深刻,未敢有絲毫之忘懷。”張天海如實說道。
鄭伯渠摸著手裡的楠木拐杖,說了一句:“這個事兒吧!你得長些記性,得看清自己的位置。”
鄭伯渠就這麽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張天海明白了:原來自己能被放出來,嶽父大人也是出了力氣的。
有些事,不用說太多,能看明白便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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