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屍毒呈灰紫色,靈液到達的地方,那片片灰紫色,就像被風吹過的潮濕地面一樣,一下子變得乾燥了,恢復了正常的潔白膚色,透著健康的光澤。
“好了。”李勇收起銀針,退後一步。他看到,王芸芸已經恢復了部分力氣,神色也紅潤了一些。就像營養不良的女人,終於吃到了一頓豐盛的飽飯似的。
王芸芸舒服的伸個懶腰,然後就跳下床,光著灰乎乎的腳丫子,圍著李勇繞了一圈,感歎道:“真爽啊!我就像獲得了新生一樣。勇哥,我是不是徹底好了?”
李勇透視向王芸芸的大腿處,看到那個僵屍牙印還清晰存在著,這正是僵屍毒的源泉,一旦李勇輸入王芸芸體內的靈液消耗乾淨,它就會再次像蟲子一樣靈敏的爬出來,爬向王芸芸身體各處,侵佔王芸芸的健康器官,威脅王芸芸的生命。
剛才,就算李勇多消耗了一滴靈液,還是不能清除。
李勇知道,這個牙印和金僵巴羅呱呱夫人的意志相連,巴羅呱呱夫人只要活著,這個意志印痕就會一直存在著,並時刻威脅著王芸芸的生命。
李勇如實相告道:“我只能幫你暫時壓製毒性,並不能根治,除非……”
王芸芸苦澀一笑,歎道:“我知道,只有殺死那個可惡的金僵,我才能好起來。可是金僵那麽厲害,誰能殺得了呢?連我姥姥都沒有辦法。”
“姥姥說,你的醫術雖然厲害,卻也只能讓我多活一段時間。其實,我已經看透了生死,多活一段時間和少活一段時間,都無所謂了。不過,我既然來了,你既然幫我治療了,我還要是謝謝你。我現在的生命,都是你給的,你對我有救命之恩。謝謝你,勇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好了,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
看王芸芸說得動情,李勇就越發的想治好她:“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王芸芸嗯了一聲,又說道:“我姥姥說,只要我再活十年,她就會有辦法殺掉那隻金僵。可是,十年太長了,我怕熬不到那個時候。”
想起那個蒼老的老太婆,李勇笑道:“你可以活十年,這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僵屍毒危及你生命的時候,只要你來找我,我就無條件的幫你治療。可是,你姥姥還能活十年嗎?她那麽大歲數了,就算活到那時候,還能戰鬥嗎?”
“你什麽意思?咒我姥姥早死嗎?讓我姥姥知道,一定罵死你。”王芸芸指著李勇,吃吃的笑道:“我姥姥最忌諱別人談論她的壽命了。以前有個老頭說她很老了,就被她一腳踢飛了出去,掛在樹上,兩天不敢下來。”
李勇微微一笑,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他打量了一眼王芸芸,就指著王芸芸的身子道:“你是不是很久沒有洗澡了?”
王芸芸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又破又舊,還蒙上了一層灰塵,整個人髒的就像野人一樣。對著鏡子一看,天呐,臉上花花綠綠的,還油汪汪的,就像塗了一層煙囪裡的灰,灰得發黑發亮,看著要比實際年齡大五十歲,就像一位老太婆。
這讓她不由得驚叫起來:“我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天呐,不要看我,勇哥,快閉上眼睛,不要看我,不許嘲笑我,我要去洗洗。”
“等人家收拾乾淨了,變得漂亮了,再給你看。”
自從來到這裡,得知李勇出國後,王芸芸就一直在運功壓製體內的僵屍毒,隨著僵屍毒浸入她的心臟,危及她的生命,她連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她日日夜夜的,全力運功壓製著,不敢有片刻的休息。這幾天來,她根本沒有移動過,這才使得身上落了一層灰塵,顯得整個人又醜又老。
現在,病情得以緩解,她恢復了行動自如,就急忙衝進了浴室裡。
看著她那羞澀而又尷尬的樣子,李勇微微一笑,就轉身離開了。
他才沒有工夫等到王芸芸洗得白白的再看呢。在他眼,王芸芸還是原來的那個王芸芸,就算身上落了很多灰塵,就逄老了五十歲,也還是那個王芸芸。
透視一眼藤野君,李勇就來到另一個樓層,走進了藤野君的房間裡。
藤野君已經理好了頭髮,刮好了胡子,換上乾淨的衣服,正在房間裡焦急萬分的等待著。看到李勇進來,他歡呼一聲,給了李勇一個熱烈的擁抱。
“李同學,我終於等到了你。”
朝著李勇身後年了看,確定李勇只有一個人前來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李同學,我女兒呢?小清呢?她在哪裡?她怎麽樣?”
李勇被藤野君的熱情搞得措手不及,被強行擁抱一下,讓他感覺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像沾染了穢氣一樣,有點惡心。
他退後兩步,和藤野君保持安全距離,這才說道:“在我家裡。”
“她沒事吧!”藤野君追問道,細小的眼睛裡,閃爍著擔憂的光芒。
“完好無損,不管是日本的海警還是特警,都沒有傷到她一根毫毛。”李勇從藤野君眼中看到了偉大的父愛,這讓他心中的惡心感,頓時減輕了一些。
藤野君總算放下心來,激動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要見她,我要帶她一起去隨老師那裡,我想把她安排到隨老師身邊,去學習你們華夏的鑒寶知識。”
“剛好我要回家,你跟我走,我帶你過去。”李勇笑道。
“李同學,你就是我家的恩人。”藤野君感恩戴德道:“謝謝。謝謝你。”
李勇帶著藤野君打車回家,一路上藤野君都在追問著關於藤野清的事情。
李勇把漂洋過海的故事簡單的向他講了講,聽得他非常開心,不停大笑。李勇覺得,故事本身並不能讓他開心,他開心的是就要見到藤野清了。
來到李宅門前,藤野君看到佔地二十畝的寬大宅院裡,一片燈火輝煌的情景,在輝煌的燈火下,又有前後兩幢四層高的別墅聳立著,不由得對此讚不絕口:“好漂亮,這裡就像別具一格的酒店,比我家大多了。李同學,你家好有錢,好闊氣。”
李勇看到門頭已經掛上‘李宅’二字,這正是他自己寫的字,還有門樓兩旁也是他自己寫的對聯。想不到包魚的辦事效率這麽高,一天時間就搞定了。
欣賞自己的字,李勇心裡充滿了自戀,覺得寫的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看到李勇滿臉得意的神色,藤野清越發的誇讚起來:“李同學,就是你們華夏以前的皇帝,也住不到這麽漂亮的地方吧!太冬天的,竟然還盛開的花,真美。”
讓李勇得意的不是寬大的宅院和前後兩幢大別墅,更不是盛開的鮮花。而是這些他親手寫出來的狂草字跡,他不由得指了指,向藤野君問道:“怎麽樣?”
藤野君走過去,在燈光下仔細的看了看,嘴巴裡不斷的沉吟著:“妙,妙啊!”
李勇還以為遇到了知音,結果藤野君下面的一句話,差點把他氣得吐血:“據我所知,你們華夏的對聯寫的都是吉祥話,而你為何掛了一副畫呢?”
畫?臥槽,這明明是對聯啊!狂草字跡的對聯啊!看不懂不要裝懂,好不好?
藤野君神情嚴肅,不似說謊,他非常認真的把對聯看成了一幅畫,還興衝衝的誇讚道:“好畫,畫的實在是太好了,有意境,仿佛時光之河的定格。”
聽著藤野君的讚美,李勇都有點懷疑,自己寫的是畫,還是作的是畫了。
他看了看,也仔細的看了看,怎麽看怎麽是字啊!
藤野君的張冠李戴,胡亂誇讚,使李勇一下子沒有了興致,也懶得解釋了,你說這是畫,那就是畫吧!不管看成什麽,只要能欣賞到裡面的美就好。
李勇苦笑片刻後,就大步走入家中。
藤野君跟在李勇身後,因為他長得矮小,要想跟上李勇,只能一路小跑。
等他隨著李勇,來到後面一幢別墅時,遠遠的就看到藤野清正和澤裡米兒古步絲絲一起,在燈光下有說有笑的慢步著。看到自己的女兒,還是那麽漂亮,還是那麽快樂,還是那麽幸福,藤野君都以為遇到了仙女,心生敬畏,不忍打擾。
可是,胸中翻湧的父愛,還是催使他大喊了一聲:“小清,小清。”
藤野清聽到爸爸的聲音, 先是微微一怔,以為耳朵出現了幻覺。等她扭頭一看,發現在李勇的身邊,真的是自己的爸爸時,就立刻歡笑著奔跑過來:“爸爸。”
父女倆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別後的重逢,讓他們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藤野君看著藤野清,藤野清也看著藤野君,心裡湧動著陣陣欣喜。
“爸爸,你瘦了。”
“小清,你好像沒有變,還是那麽漂亮好看。”
父女再次擁抱,欣喜之後就是別的感覺,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藤野君飽含熱淚的說道。在日本的時候,當他看到關於藤野清的通緝令時,就認為女兒只有死路一條了。
真是想不到,他們還能重逢,而且還重逢的這麽快。
曾經所有的擔憂和痛苦,以及悲傷,此時都化為激動和喜悅。 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