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和老頭一起看向李勇,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氣氛總算緩和了一點。
“你可以等到勇恢復過來後,再讓他幫你取一碗。”老頭勸道。
“你怎麽不等?萬一他也只能取一次呢?”老太氣憤道。
“我看他並沒有在取水之後變得蒼老起來,應該還有繼續取水的能力。”
“哼,我不等,我就要現在喝。”老太像女孩一樣耍起了脾氣。
“你是搶不過我的。”老太怒道。
“混蛋,你口口聲聲愛我到死,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你這個騙子,混蛋,無恥,下流的東西……”老太憤怒的叫罵起來,還越罵越憤怒。
老頭老臉通紅,仿佛被老太戳中了痛點,有些幡然醒悟的樣子。可是,那雙大手仍然緊緊抓著大玉碗的一邊,不曾有半點放松。
看著老頭和老太的爭吵,李勇突然覺得夫妻之間也就那麽回事,面對重要的東西時,什麽感情,什麽誓言,全他媽的是騙人的。他苦澀一笑,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他也不知道,他怎麽會這麽累,累得想睡覺。
他的念頭只是在龍玉中生出一個念頭,就似乎使出了他全部的力氣。
“師父,師娘,老公他怎麽啦?”只有肖盼還關心著他,看到倒下,立刻焦急起來,一邊扶他,一邊向老頭老太問道。
“沒事,他休息一下應該就會好了。”老頭看了李勇一眼,抓著那隻玉碗的大手,仍然沒曾松開。老太也一樣,仿佛李勇的生死都沒有這玉碗重要。
但是,在他們的眼神中,都有震驚的光芒閃過。
因為,據他們所知,每一個能從龍玉中取出溪水的人,都會在瞬間變得蒼老,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掉。為了感謝李勇為他們所做的貢獻,他們甚至都為李勇暗中準備好了棺材和墓地。還會實現李勇在死之前的所有願望。
他們要想得到這溪水,就要拿別人的生命來換取。
可是,取出溪水後的李勇,卻仍然很年輕。雖然看著只是有些虛弱而已,卻沒有變老半分,他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多影響,這和傳大不一樣。
這是他們未曾料到的,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楊長空之所以連夜離開,也是不想看到李勇蒼老而死的樣子。
和李勇在一起,他多少有點喜歡這個年輕人,也不想李勇瞬間老死。
李勇卻並不知道,他早已經被這老頭和老太利用了,早被楊長空和他們一起算計了。他隨即都有生命危險,還不自知,甚至他仍然感激著老頭和老太,把自己能強大起來的原因全都歸結於他們的培養,還以能幫到他們而感到開心。
他現在雖然很疲倦,卻暗暗的催動著內勁和靈力,仍然能夠支持著。
他已經感覺到了體力和精神力的大量消耗,卻也能慢慢的回復過來。
“師父,師娘,你們別爭了。”他有氣無力的道:“你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感情那麽深厚,何必為了這碗水爭吵呢?不如一人一半,分著喝。”
“師父,師娘,你們分著喝!”肖盼也輕聲的勸道。肖盼被師父師母收養,也對這老頭和老太充滿感激之情。
“老頭子,我們分著喝怎麽樣?”老太臉色一喜,笑問道。
老頭的臉色卻極為凝重,思索道:“如果分著喝,達不到那種效果怎麽辦?”
“達不到那種效果,我們一起死,就行了。你曾經過,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就讓我們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老太認真的道。
“你這個死老太婆,寧願我死,也不想讓我活?”老頭大怒。
“死老頭,我就是不想讓你活,你能怎麽樣?你喝了這碗水,出去找狐狸精瀟灑快活,騙無知的女孩和少婦,想當年,我可是大家閨秀,就是被你騙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就是讓你死,讓你再也騙不了別的女人,你信不信我立刻把玉碗捏碎?讓溪水流掉?”老太也是大怒,聲調比老頭都高。
李勇一陣歎息,當初聽楊長空師父有三十六個老婆時,他還很是羨慕,看這情況,李勇再也生不出半點羨慕的心思。
要是每個老婆都像老太這樣,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三十六個?
老頭立刻怕了,無奈道:“好,一人一半。”
“怎麽分?”老太問道。
“我來分。”老頭理所當然的道。
“我不信你,你怎麽不讓我來分?”
“我也不信你。”
看到兩人誰也不相信誰,李勇再次大聲道:“師父,師娘,讓我來幫你們分!我保證公平,公正,合情,合理。誰也不多,誰也不少。”
“那就讓勇分。”老太看了李勇一眼,思索片刻,才道。
“好,就讓勇給我們分,一人一半。”老頭也思索好久,雖然很是無奈,卻也覺得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在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的時候,只能尋找第三者的介入,好讓事情更加的公平公正一點。
“你先放手。”老太嚴肅的道。
“你先放手。”老頭也嚴肅的道。
“我們一起放手。”
“好。”
“一,二,三……”老太和老頭同時數數,同時放手,然後就站立兩邊。眼睛裡仍然滿是貪婪的光芒,死死的盯著那玉碗中的溪水。
仿佛這碗水,比他們所擁有了一切都要珍貴。
為了這碗水,他們可以放棄一切,不顧一切。
李勇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地,這慢慢的爬了起來。身強力壯的他,為了這碗水,累得連站都站不住,老頭和老太至今都沒有半點關心的話。
李勇雖然有些埋怨,卻也不敢表露出來。看老頭和老太在爭搶玉碗的時候,所散發出來的逼人氣勢,那是遠遠強於他的力量。
肖盼從角落裡般來一個平,在平的兩邊分別放上玉杯。
“你心點。”
“不要灑了。”
在老頭和老太的殷勤叮囑聲中,李勇拿起一把白玉杓子,心翼翼而又極其鄭重的,把杓子伸到玉碗裡,輕輕的舀起一杓水,半點不漏的加在玉杯中。
他發現,溪水的金光隨著與玉杓玉碗和玉杯的接觸,不但不消散,反而會凝聚;金光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迷人味道,李勇深吸一口,都覺得恢復了幾分力量。
看來這玉碗玉杯和玉杓也不是尋常之物,老頭和老太準備的挺充分。
在老頭和老太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李勇全神貫注的拿著玉杓,左邊一杓,右邊一杓;每一個動作都很認真嚴謹和標準,仿佛一台機器。
老頭站在左邊,老太站在右邊。
每看到李勇心翼翼的把水加到左邊時,老頭就一臉喜色;一看到李勇把水加到右邊時,老太臉上露出喜色,而老頭卻一陣肉痛,仿佛從身上割下了一塊似的。他恨不得李勇把溪水全都舀給他,卻又知道,他們之間要公平公正。
此時,他非常討厭公平公正,非常討厭老太婆的爭搶。
早知道老太婆會這樣,他肯定早把老太婆趕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足足用了十分鍾,李勇才把半碗水分成了兩半杯,看到平的指針,不偏不倚,不歪不斜,剛好停在中間的位置,李勇這才輕輕的放下白玉杓,而老頭和老太也一起松了一口氣。
這一刻等得他們好辛苦,整個過程非常折磨人。
短短的十分鍾,兩人好像等待了一生。
“師父,師娘,我分好了,你們一起喝!”李勇輕輕的把玉杓放下,笑道。
老頭和老太早都等不及了,同時拿起水杯,一抑脖子,就喝了下去。
仿佛這溪水甘之如飴,擁有著世間最美妙的味道,喝掉之後,他們還舔乾淨了嘴唇,甚至還再次拿起玉杯,往嘴巴裡倒了倒,不舍得浪費半滴。
令人震驚的一幕立刻就發生了。只見老頭和老太同時變得年輕起來,從老態龍鍾,變得童顏鶴發,從萎靡不振,變得精神爠爍,接著是滿面紅光,神采奕奕。
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少,頭髮也由白轉黑,渾濁不清的昏花老眼,也明亮起來。
老頭的身體變得魁梧高大,腰杆直起,臉龐也棱角分明,氣勢逼人。
他從走路都喘的老頭,很快就變成了身強力壯的中年人。仿佛身體裡有著無窮的力量,精力旺盛,煥發出了蓬勃的生機。
“哈哈哈哈……”
他迎大笑,揮舞著手臂,盡情舒展著愉快興奮的情緒。這一刻,他絕對是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一個生命體,他激動萬分,終於有了全新的生命。再也不會為死擔憂,再也不會日日愁苦恐懼。
可是,老太在變成風姿猶存的中年婦女之後,並沒有和老頭一樣停頓下來。
她在繼續變得年輕,從四十歲到三十歲,很快又從三十歲到二十歲。
她也開心極了,也成了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一個生命體。
她皮膚白嫩,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贅肉,修長的雙腿特別迷人。五官端正,眼睛明亮,再加上興奮的笑容,也是一位極品美人。
“老婆,你真美。就像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就是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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