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開車往家趕,遠遠就看到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躲藏在自家門前的大樹後面。他覺得這兩人有點面熟,就放慢車速,透視過去,偷聽兩人的交談。
“家主給我們的時間還有最後一天,今天要是仍然一無所獲,我們只能先回去了。這一次,我們的運氣真背,連人都找不到。”一位高個子男人憤憤說道。
“要不然,我們直接闖進去,抓到他的家人,逼迫他們打電話給他,就不信他不出現。”另一位瘦些的男子,輕聲的出主意,看來,他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不可亂來,家主說,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我們完不成任務,回去怎麽向家主交待?萬一受到責罰……”
一想到責罰,他們就陷入沉默之中,連連歎息。這讓他們猶豫起來,對於綁架李勇的家人,逼迫李勇現身的事情,覺得風險很高,卻又是最簡單的辦法。
就在這時,李勇終於從他們的樣貌上,想起了他們的身份。
這兩位男子,就是在公司門前攔他的人,他們當時自稱是京城李家的人,說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他。他當時著急著去警察局,直接推開了他們。
想不到他們鍥而不舍,一直找到了這裡,還打起了壞主意。
李勇按了一聲汽笛,在家門前就停車走下來,他把車鑰匙遞給守門的保鏢,吩咐保鏢把車子開進車庫。然後,就看向那兩人的藏身之處。
此時,那兩人也看到了李勇,他們一陣欣喜,立刻露出頭,迎了上來。
“李先生,我們一直等在這裡,今天終於等到你了。”高大男子喜悅的笑道:“不容易啊!見你一面,真的不容易,哈哈哈……”
“我們是京城醫王李家的人,醫王李家,你應該如雷貫耳吧!我叫李藥,他叫李材。我們過來找你,是有要緊的事情要問你,可是你為何總是躲著我們?”李藥脾氣暴躁,語氣裡透著濃濃的不滿,眼睛裡也流露著明顯的怒意。
李材很是和氣的說道:“李先生,上次我們在公司門前遇到你,你看到我們後,拔腿就跑,然後我們就一直找不到你。幾天過去了,我們找你找得很辛苦,二弟難免有些怨氣,希望你不要介意。”
其實,李材也有怨氣,他們為了找李勇,被關小悅打傷,成了一生的恥辱。
他們本想找關小悅報仇,可是動用關系找遍了中海市,他們也沒有找到。
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完成家主交待的任務要緊,對關小悅的恨隻好不了了之。
李藥取出筆記本,一手拖著筆記本,一手拿著鋼筆,很是嚴肅的說道:“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我們,千萬不要欺騙隱瞞,更不要說謊騙人。醫王李家名鎮國內和海外,惹怒了醫王李家,你是知道後果的。”
李勇冷笑一聲:“你們李家好大的威風,那就不要來找我。”
李藥一瞪眼,就要發怒。李材急忙拉他一把,笑眯眯的說道:“李勇,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希望你體諒一二,最好認真的回答我們的問題。”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們的堂兄弟李濤前段時間來到中海市,卻就此失蹤了。據說他去了你家的仙宮酒店,還和你們發生的打鬥,我想問問你,當時你們發生了什麽矛盾?李濤受傷了沒有?然後,他有沒有再次去過仙宮酒店?”
李濤?李勇立刻想起那個謊稱是李同的兒子,並對李同痛下殺手的黝黑大個子。至今,李勇都想不明白,這個李濤為什麽要突然暗殺李同。
他本想找醫王李家的人問一問,想不到他們的人自己送上了門來。
李勇整理了一下思緒,淡淡的說道:“李濤喝醉了酒,在酒店裡調戲服務員,還打傷保安,被我出手打傷後,就走了。後來,沒有再來過。”
李勇沒有說實話,因為他對李藥和李材的身份,也持懷疑態度。
李濤都能冒充李同的兒子,並對李同痛下殺手。這李藥和李材也有可能是假冒的,他們顯然了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沒有搞清楚之前,李勇自然不會如實相告。
“調戲服務員?李濤這人我了解,從來不好色,怎麽會調戲服務員?”李藥立刻懷疑起來,還大聲的喝問:“是不是你殺了李濤?毀屍滅跡了?”
“你們懷疑我?”李勇笑了,笑容後面,卻是深深的警惕。因為他真的對李濤下了暗手,李濤也一定會死,至於死在哪裡,他也不知道。
這李藥已經懷疑到了他,想必他們應該也調查出了什麽。
“李先生,我們懷疑很多人,在找到李濤之前,我懷疑任何和他接觸過的人。請你不要見怪,只要如實的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李材笑道。
“李濤真的不喜女色。”李藥仍然憤憤不平,在他看來,李勇就是騙子。
“喝醉了酒,也有可能吧!”李勇還沒有說話,李材已經代為解釋了。
“可是,李濤根本對女人不感興趣啊!”李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
“啊?”李材很是驚訝,因為他以前都不知道李濤有這種變態的愛好。
然後,他們一起看著李勇,問道:“你不會在騙我們吧!”
李勇確實是在騙他們,只是想不到,這個謊話,竟然會有這麽多的漏洞。要是李勇早知道李濤不喜女人,隻喜男人,也不會這麽撒謊了。
現在事已至此,也隻好繼續圓下去,他冷哼道:“你覺得我有時間騙你們嗎?”
看到李藥和李材被問的一愣,李勇又繼續說道:“誰知道他是不是醉酒後,把女人錯當成了男人?反正,他就是調戲了服務員。”
“當時,酒店裡的服務員大喊大叫,驚動了保安。他又打傷了保安,最後我才趕過去,把他製住。準備把他送進警察局,誰知被他跑了。”
李藥和李同對望一眼,這時,他們已經有了三分相信。因為一般的保安確實不是李濤的對手,就像他們一樣,能打一百多個普通保安,毫不吃力。
一般的警察,也抓不住李濤;李濤想要逃跑,實在很容易。
“好,我們會把你的話,如實稟告家主。”李藥寫下最後一個字,收起筆和筆記本,並放進背包裡,這才說道:“如果你騙了我們,後果自負。”
李材就溫和多了:“我們李家人丁稀少,所以,李濤雖然是旁支,卻也驚動了家主。這件事情,家主親自過問,命令我們一定要找回李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李先生,我們今天冒昧打擾,還請見諒,告辭。”
李材一拱手,用江湖禮儀,非常客氣的和李勇告辭。
“你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地方?”李藥始終懷疑著李勇,轉身離開前,又問道。
“既然不相信我,今後,就不要再來煩我。”李勇冷聲道。
“哼。”李藥一甩手臂,氣憤的冷哼一聲,就大步走開了。
“慢著。”李勇突然喊住了他們。
李藥和李材同時止步,一直扭頭看過來:“李先生,你還有什麽指教?”
“你們真的是藥王李家的人嗎?”李勇確認道。他對李家的人,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因為他知道他的身世,他的身上也流著李家的血液。
只是他還不能回去,更是不能表明身份。在找到父母之前,他無法回歸李家。
“難道還有人敢冒充我們李家的人不成?”李藥嗤笑道。
“李先生,我們當然是醫王李家的人。”李材認真道。
“那你們知道李同嗎?”李勇淡淡的問道。他想問問這兩個人,李濤為什麽要來暗殺李同,既然都是李家的人,為什麽要自相殘殺。
可是,因為他剛才沒有把李濤暗殺李同的事情說出來,這個時候,也不好直接詢問。謊言一旦開頭,就要一直撒謊下去,李勇突然覺得,撒謊讓人好苦惱。
“李同?”李藥和李材臉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你說的是哪個李同?”他們遲疑片刻,就異口同聲的問道。
“當然是你們李家的李同,是一位愛看書的老頭。”李勇淡淡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李同的?你見過他嗎?”李材笑吟吟的問道,就像大灰狼在哄騙小紅帽,他的眼睛和笑容,都有點假了。
“我當然見過,一年前,他還幫我看過病呢。他的醫術非常好,簡直藥到病除。”李勇又說了一個謊,因為當時不是李同給他看病,而是他給李同看病。
李同的瘋和傻,都是被別人陷害的,李勇已經把他治成了正常人。
“他現在在哪裡?”李藥突然喝問道:“快說。”
李材一拉李藥,李藥這才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後退了一步。
“李先生,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李材的問話方式就讓李勇特別舒服了。
不過,他仍然撒謊道:“不知道,我也是一年前見過他一次。”
李材哦了一聲,就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而李藥卻再次說道:“他是我們李家的叛徒,本來他在中海市安享晚年,我們派人照顧他,給他很舒服的生活。誰知道,他卻突然跑了,還打傷了照顧他的人。 我們李家正在全國尋他,找到後,一定會懲罰他。”
派人照顧,給他很舒服的生活。
看到李藥說的一本正經,李勇都想打他一拳。
李同當時的生活條件,李勇親眼所見,照顧他的人,就是兩個保鏢,這明明是監視,哪裡是照顧了?至於舒服的生活,簡直就是放屁。
李藥還想再說些什麽,被李材一拉,就閉嘴了。
李材向李勇一拱手,笑道:“李先生,如果你再見到李同,還請告知我們一下,我們都想找到他,接他回家。只要你幫到我們,到時候我們李家定會重謝。”
李勇發現,李藥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說出來的大多都是實話。而這李材就是一個笑面虎,說話雖然好聽,卻都是虛情假意。
對付這種人,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於是,李勇也虛情假意的回應道:“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