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坤看向李斯,李斯對白慧說道:“白小姐,說出來,不一定是禍事啊。”
白慧抬眼看了看李斯,覺得此人氣度不凡,到像是個智者,思忖片刻,道:"我孩子生下落地便長,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便長成十一二歲少年的模樣,開口便叫娘,我爹娘害怕。”說著看了一眼白松良,又道:“我爹便叫下人,拿刀要砍我兒,我兒受驚,化成龍身便飛走了,每隔三天便會回來看我一次。”
白松良指著白慧道:“什麽!你既然還跟那孽畜私自見面?”
白慧杏眼圓睜,對白松良道:“他不是孽畜!是我的兒子!”
白松良氣的身體發抖,一時說不出來話。
李斯捋著胡子,思忖了片刻,對白松良道:“能否請您出去一下,我等想與白小姐好好談談。”
白松良看看白慧,點了點頭,便轉身關上門走了。
李斯這時走進白慧,拱手道:“白小姐,此等事,已經在民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百姓們議論紛紛,都說鹹陽出了妖精,整日惶恐度日,皇帝陛下也對此事非常重視,勢必要查個水落石出,皇帝陛下已下旨,若真有妖物,必定禦駕親征,鏟除妖物,我觀白小姐對自己產下的骨肉,感情深厚,此乃人之常情,沒有哪個母親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的,只是,這妖龍,我不知白小姐如何看待。”
白慧道:“妖龍就是妖龍,鏟除妖物天經地義,但與我的孩子無關,他雖是妖龍之子,但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叫我一聲娘,我便有責任護他到底。”
李斯點點頭:“如此,望白小姐相助。”
“我能幫大人什麽?”
李斯道:“白小姐之子何時再來?”
“每三日便來一次,明日他會再來。”
“如此,明日我等便藏在此處,待白小姐之子歸來時,還望白小姐能問出妖龍下落。”
白慧道:“大人如何得知,我兒就知那妖龍下落?”
李斯笑道:“他乃妖龍血脈,受驚逃走,定有安身之處,則安身之處,便是妖龍之所。”
白慧點點頭:“我定助大人,但大人必須答應我,不許傷我兒性命。”
李斯拱手道:“妖龍傷及數十條人命,又汙人間女子,罪惡滔天,一旦查明此事,便奏明陛下,但白小姐放心,我等定不會傷害無辜。”
李斯與張俊坤離開白家後,張俊坤邀李斯回自家飲幾杯,二人對酌之時,張俊坤歎了口氣:“丞相,您說,這好好的鹹陽城,怎麽還真出了妖物呢。”
李斯飲下一杯,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覺得奇怪,只是因為你沒見過,見得怪異多了,自然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張俊坤放下酒爵,湊近李斯耳邊小聲說道:“在下曾聽說,烏海之戰時,陛下出征海神,柳蘇良人……呃……柳蘇良人她,好似被附體一般,聽說能站在海面如履平地,還……”沒等張俊坤說完,李斯揚了揚手:“張大人,別再說了,隔牆有耳,免得招惹禍事。”
張俊坤看了看李斯的神情一提烏海之事就變得很凝重,便不在多言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斯看天色不早,便就告辭了。
第二日,他與張駿坤又來到了白家,潛伏在了白小姐的閨房之中。白慧像往常那樣坐在梳妝台旁繡著刺繡,看神情,她好似今日心情大好。
大約時辰過了晌午,突然天氣陰霾下來,一陣大風刮過,吹開了白慧房中的窗戶,這時一股子黑風刮了進來,李斯與張俊坤,眼睜睜看著那股子黑風裡現出一人來,此人大約十一二歲,
面容與常人無異,只是額頭之處長有兩隻龍角,膚色雪白,面容清秀,一見到白慧便開口道:“娘!”白慧站起身,高興的迎了上去:“兒啊,你可算來了,快坐快坐。”
二人對坐後,白慧拿起手中的刺繡,對那孩子說道:“兒啊,你看,這是為娘給你繡的,今日剛剛繡完,你帶在身上,可別丟了。”
那孩子接了過去一看,原來是繡著一條龍的手帕,笑道:“放心吧娘,我定好好帶在身上。”
白慧點點頭,又問道:“你整日來無影去無蹤的,娘還不知道你現在安身何處呢?”
小龍人笑道:“娘,我現在就住在鹹陽城外三十裡, 有一靜水譚,我就住在那。”
白慧道:“靜水譚?那麽小的水潭,容得下你嗎?”
小龍人道:“容得下容得下,那水潭別看小,其實深的很,別說一條龍了,兩條龍都容得下。”說完小龍人好似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神情緊張了一下,但看白慧好似並沒有發覺什麽,也就沒有太在意。
白慧這時說道:“靜水譚那地方,平時沒什麽人煙,你住在哪兒也還好,省的被人發現,不過兒啊,你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我想過幾日,與我爹娘好好商議商議,到時候你就回來,咱們娘倆一起住吧,就別回什麽水潭了,娘這一輩子也不嫁人了,就咱娘倆好好過日子。”
小龍人搖了搖頭:“不行,娘,我不能回來。”
“為何?”
小龍人低下頭:“娘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總之我不能回來住,而且,等過段時間,我會來接你,咱們娘倆去別的地方過日子。”
“你要帶娘去哪兒?只有娘和你?”
“不,還有別人。”
“誰?”
“娘……我現在還不能說。”說著小龍人看了看窗外,站起身道:“娘,我該走了,三日後我在來看你。”
說完小龍人便把手帕揣進懷裡,化作一股子黑風便飛走了。
白慧歎了口氣,這時李斯與張俊坤走了出來,白慧道:“二位大人現在明白了吧。”
李斯點頭道:“多謝白小姐相助,我等告辭。”
說完二人便急匆匆的離開了白家,路上張俊坤道:“丞相,我等可是現在就入宮?”
李斯道:“對,要將此事趕快奏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