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什麽事情最可悲?太多了。愛人的離去,親人的背叛,從小玩兒到大的同窗終為利益桶了自己一刀,越是自己人,越是最親近的人,越是最重要最愛的人,犯下的罪孽才越讓你傷心,越讓你痛。很多人覺得神佛遙不可及,覺得神佛的心跟人是不一樣的,可神佛,也會痛。
就像那遙遠的須彌山,端坐在萬佛之中的釋迦摩尼佛,他也會流淚。你想啊,人間之中,僧道背棄信仰,連佛門弟子都失去了信仰,他怎能不疼呢。他如何會不疼呢。
清水鎮,位於江南水鄉的一個小鎮,一聽名字就給人一種柔軟清涼的感覺,這個小鎮確實很美,有錢的人也很多,清水鎮的邊兒上有一座小山,山上有這麽一間廟宇,香灰雖然不算很旺,但裡邊兒的僧侶日子也算過得去,可這裡邊兒有一和尚,不是很老實,奸懶饞滑壞,以前廟裡老方丈活著的時候還能管管他,老方丈圓寂以後他算是樂開了花,沒人管他了,總憋著想點兒什麽折,自己弄點兒錢花,和尚法名虛空。這名兒倒過來就是空虛,看得出來他很寂寞。
這天虛空在廟裡閑著沒事兒就出來轉悠,溜溜達達就在山上看見一小孩兒在放牛,一看這牛喂的挺壯實,身上都是肉,虛空定睛一瞧,只見那小孩兒脫下鞋子,那牛就開始舔小孩兒的腳,虛空看著不解,就過去問那小孩兒:“哎,小孩兒,這牛為什麽舔你的腳啊?”
小孩兒道:“牛喜歡吃鹹,我這腳出汗了有鹹味兒,所以它愛舔。”
虛空點點頭:“這牛是你們家的?”
小孩兒道:“不是,是李員外家的牛,我是來給他放牛的。”
虛空走過去拍拍牛背,道:“這牛喂的夠肥實的,公的母的?”
“母牛。”
“那這要賣得賣不少錢吧?”
小孩兒道:“這我就不太懂了,牛是李員外家的,我就是負責給他按時到這山上來放,不過我估計要真賣的話,這牛身上肉這麽多,還真能賣個好價錢。”
虛空心中暗想道:“得嘞,這筆買賣就讓我來做吧,你說這多巧,一出門就有生意做。”
虛空回到寺廟,三天后,一個清晨,虛空早早起來,進廚房用鹽水塗滿全身,手,胳膊,臉,全都塗上了。大搖大擺的下了山,來到了李員外家,李員外也是清水鎮遠近聞名的財主,一打聽全都知道,來到李府,虛空上前敲了敲門,仆人一開門道:“大師傅您找誰啊?”
虛空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乃是遊方的僧人,經佛祖點化來到此地,有一事來求於李員外。”
仆人道:“您找我們家老爺,行,您在這兒等會兒,我去通報一聲。”
仆人轉身進屋,李員外一聽有僧人來,便道:“既來了那就請進來吧。”
虛空一見李員外立馬下跪道:“望施主助貧僧修行!”
李員外一看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連忙攙扶道:“快起來快起來,您是有什麽難處了?”
虛空一把鼻涕一把淚,戲台還沒搭好這個戲精就開始戲癮大發,對李員外道:“實不相瞞,貧僧還未出家前,家中老母對佛不敬,不管貧僧如何勸說,家母就是不聽,後來家母死後,貧僧深知家母罪孽深重,死後定去地獄受苦,便削發為僧,日夜為老母超度,希望能洗清老母生前所犯下的罪孽,可就在前日不久,佛祖來夢中點化貧僧,說清水鎮有一李員外,他家有一隻母黃牛,那便是貧僧的老母托生,佛祖說老母罪孽深重,轉為畜生,將受宰割之苦啊。”虛空說著一邊哭一邊重重的將頭磕在了地上,此套動作完成的極其流暢,你根本挑不出任何瑕疵,完美的將自己對老母的孝順發揮的淋漓盡致,這場戲我給他滿分。
李員外一聽:“我家中確實有一頭母黃牛,佛祖說的沒錯!”
虛空哭嚎道:“那,那就是貧僧的老母啊!求求李員外,能否將牛借給貧僧三天,貧僧將為老母日夜超度,祈禱老母來生在為人身。三日後,貧僧一定將牛牽回送還給員外。”
李員外被虛空的孝道深深打動了,便攙扶道:“大師傅先起來,既然是佛祖點化,大師傅又對自己母親如此孝順,這牛我就贈予大師傅了。”
虛空一聽連忙叩首道:“多謝李員外!”
李員外將虛空領到了自家後院,那母黃牛此時正在吃草,差人牽出來後,虛空一把抱住母黃牛嚎啕大哭道:“娘!孩兒來了!”那母黃牛聞到虛空身上有鹹味兒,便伸出舌頭在虛空身上舔了起來,虛空道:“萬物皆有靈性,娘你這是認出孩兒來了。”
李員外看到自家牛舔舐虛空的臉和胳膊頗有母子相認親近之景,感歎道:“我佛慈悲,母子相認了。”
虛空道別了李員外,牽著母黃牛回到了山上的寺廟,廟裡那幫小和尚一看虛空牽了一頭母黃牛回來,還挺肥實,都湊過來道:“師叔,您這是哪來的牛?”
虛空一臉得意:“化緣化來的。”
小和尚道:“化緣化來的?哪家財主這麽大方,竟舍得給牛?”
虛空趾高氣昂道:“嘁!哪家財主?這也就是我能給化來,換作你們行嗎?”
小和尚搖搖頭,走近拍拍牛背:“真夠壯的,這以後咱們後院的地就不用咱們自己耕了。”
虛空一聽:“耕地?這麽好的牛你讓它耕地?滾滾滾,你就是一輩子當和尚的命。”
“牛不耕地,那師叔打算用它來幹什麽?”
“宰了賣錢啊!”
“啊!”小和尚們一聽驚呼道:“師叔!您這可是殺生啊!”
“嘁!我喂它幾天,在喂肥實點兒,到時候把它送進屠夫那裡,讓屠夫幫忙給宰了,我在拿去賣,這不就不殺生了,殺也是屠夫殺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可,可您把它送進屠夫那裡跟殺了它有何區別?”
虛空不耐煩道:“滾滾滾!有你們什麽事兒,我可告訴你們,等賣了錢,那錢都是我的,一分我也不給你們,滾,都滾!”
小和尚們無可奈何,就都散去了,虛空將母黃牛領到後院又養了三天,一看差不多了,便領著母牛往山下走去,在路上,碰見了任遠道、花蓮與篁辛殿下三人,任遠道問他:“大師,要到哪裡去?”
虛空道:“賣牛去。”
篁辛殿下道:“你一個出家人還懂做買賣?”
虛空道:“你管得著嗎?我願意。”
任遠道淡淡一笑:“大師,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您這樣,不怕西天佛祖傷心嗎?”
虛空道:“佛祖傷不傷心的關我什麽事兒?”
花蓮道:“你不是和尚嗎,佛祖不應該是你們的信仰嗎?”
虛空哈哈大笑:“信仰?信仰能當飯吃?我要的是錢!”
花蓮還想說什麽,任遠道擺擺手,對虛空拱手道:“即如此,我等便祝大師早日榮華富貴。”
虛空道:“哎,你這麽說還算中聽,我看閣下到像個道士模樣,仙風道骨的, 自古佛道是一家嘛,閣下要是沒住的地兒。”虛空一指:“看見那邊兒沒,有個歸寶寺,我就在那座寺,閣下要是沒住的地兒可以去那兒住一晚。”
任遠道一拱手:“多謝閣下。”說完任遠道等人便走了,虛空也下了山。
路上任遠道對花蓮道:“蓮兒,你跑的快嗎?”
花蓮笑道:“在這社會方方面面的誰不知道我跑起來是最快的。”
任遠道一笑,摸著花蓮的頭:“為師交給你一個好差事。”
“什麽事兒,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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