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緊。
而黑袍少年孤身一人,他已經踏上了最後一步石階,已經走到了盡頭。
踏...踏...
兩聲輕響,是盜匪從入口大黑石上跳落,攔截住他後路的落地聲。
而前方的數名盜匪也緩緩走來,臉上帶著“貓捉老鼠”的獰笑,其余的一些盜匪則懶得起身,一個兔兒爺,哪裡值得大張旗鼓。
他們笑眯眯的坐在遠處,圍成一圈,開了個盤口,吼著笑著。
“我賭那小子可以堅持一分鍾。”
“我賭兩分鍾!”
“我賭五分鍾,看那模樣,是個練家子。”
“切,練家子,我們這裡誰沒練過幾招?那些還靠著莊稼把式來搶的,可是混不下去了。”
“停!”
一個尖嘴猴腮,相貌甚是精明的人連忙揮舞著手道:“今天不賭這個,賭這個沒意思!”
“喲,大馬猴,那今天賭啥?你主意多,上次那個小妞的賭法,兄弟們都很喜歡,可惜這次竟然是個兔兒爺。”
那尖嘴猴腮的人笑道:“我們來賭這小子為什麽敢一個人來。各猜各的,可好?”
一眾盜匪稍一愣神,便起哄道:“好!”
“我賭他失戀了。”
“我賭有人說他是廢物,他忍不住想證明自己,就自個來了。”
“我賭他腦子有病,哈哈。”
“我賭他被人唬了,說是他神功蓋世,然後腦子一熱,就跑來了。”
“我賭他姘頭被我們曰了,所以來報仇。”
“哈哈,三狗,尼瑪這有想象力啊,那我們再猜猜是那個姘頭,不會是那個剛剛被玩死的小妹子吧?大夥都有份哦...”
“來繼續押注!!別扯其他沒用的!”尖嘴猴腮的人道。
突然,一聲清亮的刀聲令他們都靜止了下來。
一乾正在玩開盤的盜匪,看到了那開盤人眼中的呆滯,那呆滯夾雜著驚慌,不可思議。
於是,所有人都轉過了頭。
“幹啥...”
“乾...”
來人刀已入鞘,空氣中依然殘留著肅殺的氣息,宛如日光余輝,光散寒猶在!
呲呲...
他周身那圍上去的盜匪們,脖間盡是一道紅如繡花的血線,血線由淡而濃,濃如天上霞,結成一片,然後是人頭漫天飛起。
少年面色不變,繼續走著,不緩不快,而他周圍的無頭軀體,卻都已經紛紛倒地。
“點子棘手,削他!”
土匪們好歹是見過死人的,紛紛有了動作。
他們不是白癡,自然能看出來人的功夫高強,但是他們有老大,“龍下七虎海”之一的許虎傳,功力臻至極致十多年,刀法,內力都極其厲害,很是可靠。
而且對付這種年輕的,功力強大的對手,他們也有經驗。
記得幾年前,有個什麽名門正派的高手來妄圖剿匪,那小子功力很高,可是後來還是被他們陰了,然後當著他的面把他那師妹嘿嘿嘿了,真是爽。
所以,那一刀斬殺數人的震懾,雖然給他們帶來了恐懼,但更多的是刺激。
於是,尖嘴猴腮的盜匪與周圍之人相視一眼,跳起來,拔出刀看著來人道:“蠢貨,來這裡追爺...”
他話音剛落,驀然眼前一花,然後他感到脖子之間涼颼颼的,隨即才看到一道殘影的刀光,。
明光一般的刀光。
如夢似幻一般的刀光!
他感到自己的頭很沉,
往著地面墜落,然後則看到了許多具無頭的屍體。 而匆匆向兩邊散開的盜匪,則是徹底愣住了,原本他們的套路是由身法較好的大馬猴在前面挑釁,勾引,然後自己等暗器手法較好的人悄悄繞指敵人身後,然後再投擲暗器之類的。
但是那大馬猴,竟然連話都沒說就死了...
驚恐之間,他們也不再多想,袖子裡兜著的精鐵飛鏢,頓時“刷刷刷”的投擲出去,撕破空氣,帶著刺耳尖鳴,從不同方向射向那少年。
他才剛剛回刀,身子似乎還靜止著不動,又是背對著我們。
這一次,能射中吧?
能的吧?
盜匪們盡管心中驚恐,但是卻有了信心。
他們剛這樣想著,念頭殘存在他們腦海之中還沒散去,便徹底凝固了。
刀光!
一道光明般刺眼的刀光!
從虛空而臨,逃無可逃,當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人頭落地。
快?
有誰能快過光?
這是所有盜匪死前所感悟到的。
他們甚至都不覺得自己是死在刀下,他們所想的,是死在光下。
少年緩緩回刀入鞘。
身前身後,已盡是無頭屍體,鮮血成河。
“我投降,投降,饒命,饒命啊,大俠,小的也只是平民百姓,實在是生活不下去了,才過來當土匪,也是混口飯吃啊。”一個身形乾瘦,年齡偏大的男子跪倒在地,一個勁的磕頭。
夏極微微一笑。
拔刀,收刀。
又多了個人頭落地。
一乾剩余的盜匪見此狀況,再也無心戰鬥,士氣完全崩潰,四處尋找主心骨, 但是那“龍下七虎海”之一的老大卻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了。
這怎麽打?
聰明一點的已經明白老大這是逃跑了。
所以,他們也運起身法,身形閃動,向著遠方奔去,試圖從另一邊下山。
反正有跑的慢的來阻擋敵人。
然後,這些跑的最快的盜匪,眼前看到了光,一道光。
人頭飛起,猶如鮮花綻放。
夏極收刀,站在另一邊下山的路口,淡淡道:“誰都不許跑。”
他速度極快,猶如光芒。
哐當...哐當...
剩余正準備逃跑的盜匪頓時扔下手中兵器,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這個怪物,打是肯定打不過了...
“饒命啊,大俠饒命啊。”
“我也是被逼入夥的,手上沒沾染血腥...”
“這些盜匪威脅我,如果我不入夥,就會殺了我啊,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大俠饒命,饒命!”
盜匪們跪地求饒,長跪不起。
夏極嘿然一笑,整個人猶如屠夫一般,刀光忽起又忽落,衝入完全放棄抵抗的盜匪群中,開始了一個人的屠殺。
“抱歉,我並不接受投降啊...”
年輕的臉龐輕輕獰笑著,而很快,那些屈膝討饒的、試圖站起反抗的螻蟻們就統統失去了頭顱。
忽然,夏極臉龐漏出了一絲疑惑,他一把揪住最後一人的衣裳,冷冷問道:“你們頭領是哪個?”
為什麽好像沒遇到?
那人早已嚇傻了,整個人似哭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