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陣勢依然無法破開。
護佑在一邊的白虎神君和紫薇大帝又看了看正化作魅影,周身懸浮著冰藍結晶的西王母,腦海之中略一估算,便有了定論。
這隻訓練有素的皇家軍隊會在半柱香時間不到的時間內徹底潰敗,若是自己與白虎神君不顧一切的闖入衝殺,那麽會加速這個進程。
但其一,九天玄女近戰能力極弱,不可缺了護衛。
其二,此處深陷險地,畢竟不宜久戰,而且如何破開這鳥籠也是個問題。
但這一點無妨。
皇都新建,所以雲頂天宮的安全排查還未曾完全成功,天闕之中還殘留著天庭入口,皆是在天庭之中略作躲避,待到風聲小了,鳥籠開了,再出來便是。
兩人相視一眼,紫薇大帝道:“你護住玄女。”
白虎神君點點頭。
前者身型旋即化作一道紫光,手中長劍也驟然出鞘,他所得傳的傳奇功法名為《四輪經緯經》,雖然有著天庭力量的灌輸,但是他也只是悟到了這門功法的第一境界“冬殺”。
可這也足夠了。
虎衛近衛的眼睛裡,那白金袍子,戴著北極紫薇大帝面具的男人身後仿佛竄起了肅殺的冰棱刺,一步一刺,瞬間,他身後便已沒有了那恐怖的輪椅女子,也沒有了那凶神惡煞帶著白虎面具的男人。
然後紫薇大帝出劍了,這一劍,便帶動著身後那一根根冰棱刺彎折,柱底“喀拉”破裂,數百成年人腰圍粗細的冰棱刺,隨著他這一劍激射而出。
叮叮叮...
冬殺的冰棱柱虛影若有實質,撞擊在高持巨盾的甲士盾牌正面。
每一次響聲,都帶著那盾牌快速顫動。
而刹那之間,便是數十道聲音響起,那盾牌很快表面覆蓋上了一層冰霜,再旋即凍結,這冰寒入髓刺骨,那甲士隻覺每一次脆響,自己的心臟都緩慢幾分。
而待到數十道響聲而起時。
他隻覺眼前一黑,胸口極悶,然後便是失去了意識。
同一時間,那被徹底凍結的巨盾,也被紫薇大帝隨後而至的劍擊的粉碎。
破開口子後。
紫薇大帝便是大笑一聲,整個人如虎入羊群,便準備開殺。
但那盾陣撕裂的口子裡,一把方方正正的刀,隨著一個方方正正的人佔據了他所有的視線。
肅殺的冰棱藏劍,對上了一把宛如狂魔的方正之刀。
虎衛統領典來眼如猛虎,刀方則可抵擋萬物襲擊,刀有刃則可存亡魂。
他力大無窮,見到冰棱柱虛影射來,便是揮刀格擋,以極寬刀身抵擋那冰寒的刺,待到稍有落定,便是衝破全身覆蓋的冰霜,再次揮刀迎戰。
他的拚死反擊,為虎衛暗探們迎來時間,盾陣很快重組,而雨弩的集中射擊,使得紫薇大帝不得不暫時後退。
典來咬著牙退回到盾陣之後,面色駭然。
這究竟是哪裡突然冒出來的一群怪物?
剛剛那短暫的交鋒,看似是他逼退了那紫薇大帝,可實際上交戰雙方才心知肚明,紫薇大帝是毫發無傷,可是他卻雙臂肌肉幾乎都凍僵了,便是手中的方正刀也是差點崩潰。
也不需多,那人只需再衝殺幾次,盾陣必然會破。
紫薇大帝的一次試水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他也不作絲毫停留,提起一口氣,再次撲殺而去,冰棱逆折,天寒地冷,萬物凍殺!
此次,盾陣犧牲了三名甲士,而典來也是雙臂徹底被凍結,這才堪堪重組盾陣,以雨弩逼退來人。
越來越多的雨弩投入到對抗紫薇大帝,而玄女的輪椅堡壘的火力,以及西王母的牽製,
卻是他們無法再抵擋。原本的“勢均力敵”,已經被徹底打破。
典來面上泛出苦澀的笑容,不停運氣使得雙臂上附著的寒冰散去。
下一次,己方便是要團滅了。
而便在這時。
一陣陰風自東方襲來,那陰風刺骨,使得官府盾陣,以及天庭諸人都不禁投去了目光。
天色都仿佛黯淡了些。
而灰沉之下,三道著暗金色長袍的身形突然出現。
似緩實快的向此地而來。
“大人!”
持盾的甲士雖然將這一方小小盾陣,緊縮地猶如龜殼一般,但看到那東方來的三道身影,不禁苦澀出聲。
然而白發的首領卻是能察覺其中異樣,他揮了揮手,示意別輕舉妄動。
因為這東西兩方的人...似乎不是同一勢力的。
而且不僅如此,兩方似乎是死敵,宿敵,不死不休。
令典來極為奇怪的是,暗金色身影居中那人竟然給自己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之感。
一時間,這白發青年不禁眯上了眼。
天庭對地府。
此處相見,所來為何,兩方都已心知肚明。
既然心知肚明,所以兩邊是說也不說,直接交手。
極有默契地。
左右的兩道暗金色身影拉出殘影,分別撲出。
待到再現身,卻見孟婆纏住了西王母,而秦廣王纏住了紫薇大帝。
明明只是四人之間的較量,卻是打出了極其恐怖的威勢。
一方是盤旋的濁黃往生巨蛇虛影,對上無窮無盡的幽藍冰晶。
一方則是黑幕撐開,將外在之人視線全部隔離,而幕布之中,傳來此起彼伏的互攻聲。
典來隨著尚皇一路破紫薇,入關中,還曾參與了西方無盡荒莽大山,青銅巨門前伏擊柳戀夕大小姐的苦戰。
龍藏洲的大小勢力,他也算是心知肚明,都有知曉。
可是這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波勢力,他卻是聞所未聞。
這此地不過八人,但每個人武功都奇高無比。
而便在這時,居中的那暗金色長袍身影突然往自己方向來了。
他帶著酆都大帝的面具,面具猙獰,瞧不見其後的表情,也掩藏了所有的喜怒哀樂。
“何方鬼魅?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典來揚聲道。
嘈雜嘶啞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你我目標一致,讓開!”
說罷,那酆都大帝便是縱身而起,兔起鶻落之間已然凌空,向著被包圍的烏龜殼而去。
典來皺了皺眉,莫名地直覺讓他做出了判斷:“讓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