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闖入者離去,那名播音男一臉不解的走到播音台前詫異的問道:“難道胖子說的是真的,林文他真的是所有人都不認識了?剛才他好像壓根就不認識你呀!他今天是為你來唱歌曲的嗎?可是女主角就坐在身邊,他卻不認得,這算是世界上最離奇的事情了吧!”
“顧明遠真的說他失憶了?”章晗h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憂心的問道?
看著眼前女孩整理頭髮的小動作,廣播男一瞬間有點被迷的走神。
“對呀,胖子說,那天你當著林文的面告訴他說你有娃娃親,而且那個男的就住在你們家。後來林文那天跟朋友們吃肉喝酒,後來喝多的他被車給撞了,聽胖子說他醒來之後就誰也不認識了。不過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居然還記得為自己喜歡的人過生日,想必你在他心裡地位還是挺重要的。”男播音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有點酸酸的。
“...這首歌真的是他寫的嗎?很好聽的樣子,而且歌詞也很有味道。可是一想到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流言蜚語,頓時又感覺好煩。”章晗h重新整理了一下播音台,在那名男生整理吉他的時候。章晗h從錄音機的另一個磁帶倉裡取出了一盒磁帶,並馬上又放進去另一盒。小心的收好之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離開播音室後,並沒有多做停留。眾人使命完成,打算離開學校!
“林文,你當學校是什麽地方。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在犯罪了。”校長終於見到林文從樓上下來,一臉怒氣的衝上去就大聲呵斥。
“汪汪..”就在校長想要狠狠訓斥宋景文的時候,兩隻大狗突然向這邊猛撲了過來,差一點就咬到校長的脖子。
“你說話小聲點,我家的狗最見不得有人在他們面前大聲嚷嚷。萬一一會我沒拉住他們,小心咬死你!”孫明一臉不屑的看著被嚇到臉色發白的校長說道。
“人家這裡不歡迎咱們,咱們還是走吧!”趙青山得意的重新帶好墨鏡,吹著口哨在前面帶路。
有兩條大狗開路,人們直敢在遠處指指點點,大聲謾罵,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製止眾人離去。
一群人就這樣在兩隻狗的護衛之下,順利的離開了學校。
離開學校後,宋景文這才發現胖子不見了。
“別找了,那小子見校長來了,早就溜之大吉了。晚上大家一起出來聚聚,最近咱們的生意越來越差,再不想點辦法恐怕咱們的本錢都掙不回來。我先把狗送回去,晚上7點老陳頭火鍋店集合。”孫明說完,拉著兩條大狗先走了。
“我先回趟學校,晚上我會準時到場。”周伍說完急匆匆的也走了,他急切的想讓同伴聽到這首歌。
在這個86年崔健剛剛吼出《一無所有》的年代裡。華夏第一代的搖滾人,他們多麽渴望向世人展現自己。那怕這首歌是從朋友那‘借’來的。
“走吧!既然你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們就帶你重新認識下咱們的生意!”大哥趙青山有點頹廢的說著拉開了車門。
“生意?咱們還在做生意嗎?”宋景文一臉懵X的看著上車的幾人。
“有呀,不但做生意,而且還有好幾處呢?”錢進頗為無奈的笑著說道。
“咱們7個人,每個人都有出1500塊錢。咱們的生意有四張台球案的-兄弟台球廳。300多盤磁帶以及兩個大音箱的-兄弟音像店。還有一套松下的21寸彩電外加松下的錄像機,
名字叫兄弟錄像廳。最後,我們還有一個的士高舞廳,這個只在晚上營業!“錢進一一介紹著自己兄弟們的大產業! 具體萬元戶這個名詞是在那一天誕生的,宋景文還真記不太清楚了。可是86年一般公務員也不過才50-60塊的工資而已。
這幫家夥居然拿著1萬多塊錢去投資了這麽一圈產業。
不對,林文家不是很窮嗎?家裡人的衣服都是補丁上再加補丁的,而且周伍剛才也說了,林家有小半年不知道肉味是什麽感覺了。林文從那裡弄的錢,這幫人又從那裡弄的錢。難不成這幫家夥,還乾一些偷偷摸摸的勾當?
“這麽多錢投資,你們的錢都是從哪來的呀?”宋景文決定還是清楚的問個明白。
“我們幾個以前從南方倒賣過一批衣服掙了點錢,胖子家裡本來就小日子挺富裕,倒是你,你的錢可是來路不正。”趙青山無奈的搖頭說道。
“...“林文不會真的幹了一點偷雞摸狗的事吧!看來這罪名,自己不想背也要背了。
“你的錢是偷你奶奶的,你家當時一共還有1560塊,你隻給家裡剩下了60塊錢。這也是事後我們才知道,那時候錢都已經全花出去了,現在你那些兄弟姐妹見了我們眼裡都能噴火。要不是你奶奶疼你,估計就算你親爹救了他們家人的命,你現在也要乖乖去做牢!”趙青山也覺得自己大意,當時真是腦子發熱,怎麽就相信了林文的話。
“我還是一個學生,突然有1500塊錢,你們就不怕這錢來路不正,你們怎麽敢拿去花呢?”宋景文覺得就算是稍微正常點的人,也會對這筆錢的來路有所懷疑。
“那時候你說你這錢,是你親爹媽遺產變賣後的錢。當時咱們正好缺錢,也是我們太心急,是我們大意了。不過你放心,等我們掙到錢,第一時間把這1500給你補上。”錢進也有點尷尬的說道。
雖然林家人並沒有因為這點錢,上門去各家去鬧。不過眾人心裡還是非常過意不去。尤其是林家大人隻有奶奶一個在家裡操持著,而其它人都在外地工作。
本來大家指望著錄像廳開業後,在過年的時候好好掙一筆,就算是一張票2毛錢。一場坐滿也能賣10塊錢的票,90分鍾一場,一天掙50塊錢還是很容易的。過年兩個月期間純利掙個2000塊應該沒有一點問題。
可是好死不死,臨街的一家同行,在深夜放毛片帶的時候,居然有個小學生在場,而且他的父母還找了過去。
結果因為播放非法影像帶,派出所整個過年期間都不讓片區的那些錄像廳開門營業。
直到上個星期,才陸續有人打聽到消息,隻要不播放非法的東西,派出所不會再管。
錄像廳從投資到現在幾乎還沒有盈利,而的士高舞廳現在每天晚上也隻有三三兩兩的人進出。恐怕想要有收入估計也要等到夏天。而現在一直穩定有收入的也就是台球廳與音像店了。可是這兩家店單獨核算的話是盈利的,但是放到整個兄弟產業之中,整體上眾人還在虧損。
車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趙青山開著車,帶著宋景文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轉了一圈,兩個小時之後總算是把林文投資的產業給看了個遍。
越看越是心涼,宋景文到後面甚至不再對他們抱有任何期待。一個台球廳,居然能開在幼兒園門口附近。這種店怎麽著也應該放到高中,或者大學附近才對。幼兒園裡會有人來這裡打台球嗎!
而且更離譜的是,他們的的士高舞廳居然開在一家醫院的斜對面。來醫院裡看病的人,誰有心情去聽著吵鬧的音樂跳上一段潮流的迪斯科。
在宋景文看來,這些所謂的產業都應該開到清華,北大附近。畢竟大學生還是有一定消費能力的,而且這些東西也正是他們這個年齡段消費的東西。
林文這個敗家玩意兒,居然把這麽大一筆錢投資這麽一幫沒生意頭腦的家夥。現在弄的整個家裡都過的淒慘無比,雖然奶奶嘴上沒說什麽,甚至來醫院看望自己的大哥二哥也沒說什麽,可是其它人呢?那些年齡小一點的兄弟姐妹們,他們怎麽可能沒有怨言。
再者,林文這麽沒腦子的事都能乾得出來,而且膽子還很肥,學校裡公然在廣播站表白女同學。也不知道他還乾過什麽見不得人的糗事。
“幾位大哥,你們都知道我現在腦子壞了,什麽都忘了記不起來。我現在對以前的事,完全一點印象也沒有,你們能不能告訴我,我還乾過什麽像表白女同學,偷錢這種無底線的事情?”宋景文很想弄明白林文還乾過什麽,省得將來自己為他背鍋的時候,都沒有一個心理準備!
坐在車上的幾個對視一眼後,都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什麽趕緊說出來,現在兄弟等於重新做人了,以前乾過的事不論多麽下作,總要心裡有個數。以免得將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見眾人沉默不語,宋景文無奈的說道。
“你雖然有點胡鬧,不過倒也沒有乾過什麽很出格的事情。不過我倒是聽胖子說起過一件事,隻是不知道是胖子胡編的,還是真的就是你乾的。”一直沒怎麽說話的四哥李傑突然插口說道。
“什麽事!”還真有呀,宋景文無語了。
李傑說話的時候,老大趙青山與老二錢進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也是聽胖子說的,胖子說你偷看過你林家三姐洗澡。而且還被你三姐發現了。當然了,我對此事是打死也不相信的,你再胡鬧也不至於到這個份上,肯定是胖子胡編的。”李傑一邊訴說,一邊試圖解釋這件事的可信度。
“...”老大老二,聽完這個故事一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老七。
老大老二並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不過他們二人從彼此的眼視中看到了震驚,他們二人幾乎同時懷疑,這事沒準還真就是老七乾的。要不然一向穩重的老四怎麽能拿這事開玩笑。